千辛万苦送还的东西又回到自己手中,这种感觉就像坐过山车,在即将到达终点时,车子发疯又重新启动。
当夜,丁潇潇又梦到和陆南舒分手的场景,少年居高临下看着她,眉眼间的霜寒比冬日还冷,近乎将她溺死在风雪中。她在梦中苦苦挣扎,用尽全力想要寻找出口,好不容易拨开暴雪,光明照耀之处,站着的却是陆先生。
这可真是个噩梦。
丁潇潇被吓醒了。
醒来她收到了陆南舒的回复:【不是。】
简短两字不带感情,狗里狗气的,像是故意气她。
丁潇潇把手机丢回桌子上,蒙头又补了一觉。
MISS在八月中旬正式开始营业,因为提前做足了推广,再加上大促销尝鲜活动,客流量比她们预期中好。
前半个月,丁潇潇和钟淑雅天天守在店中,最忙时晚上直接留宿休息室,到了九月开学季,活动结束,店中的客流才趋于稳定。
“可算忙完了。”晚上十点,钟淑雅坐在收银机前伸了个懒腰。
她看着还在整理摆件的丁潇潇,问:“你今晚还在这睡?”
“不了。”丁潇潇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这里晚上太吵了,昨晚还有酒鬼在街上唱歌,吓得我都不敢睡。”
钟淑雅笑了声:“难怪你今天都没精神。”
算上她们二人,店里后厨加前台共有七名店员,但仍旧忙不过来,钟淑雅捶了捶肩膀道:“我过两天要去工厂盯进程,你年前设计的那批新品要上了,我得去忙一段时间。”
丁潇潇明白,“我已经贴招聘了,这两天就能招到新店员。”
“多招几个。”钟淑雅甩了甩手中的账本骄傲道:“咱们现在养的起。”
打烊前的收尾工作完成,店员们一一告别下班,丁潇潇锁好店门站在路边,看到正对着的盛世大厦依旧有灯亮着,高层几乎全亮。
这个点还在加班?
滴滴——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钟淑雅坐在车里喊她,“潇潇你看什么呢,上车了。”
丁潇潇打开车门进去,“其实你没必要送我,我步行回去就好。”
“不行。”钟淑雅发动车子,“这么晚了,我可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我哥已经把表送去检修了,表盘没什么问题,可以只换表镜,但是原装价格挺贵的,不太合适。”
丁潇潇眨了眨眼,“能有多贵?”
钟淑雅抬手比了个数。
“这么贵?!”着实超出了她的预期。
钟淑雅劝道:“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修了,就算你修好了给陆南舒送去,他也不会要。”
丁潇潇在某些方面固执又实心眼,只犹豫了一瞬,她还是坚持,“要修。”
他不要是他的事,但她不想欠陆南舒一丝一毫。
店铺起步还算顺利,她近期多出几张设计图,还完房债还足以支撑她修表,就是攒不下几分钱了。
“那,腕表修好我给你拿来?”
想到空荡荡的钱袋,丁潇潇实在高兴不起来,将脑袋抵在车窗上蔫蔫道:“可以,但我不敢再去盛世了。”
还卡的事,钟淑雅已经知道,再一次劝她不如就这么算了,毕竟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问心无愧。
“说来,最近盛世的进出确实又紧了。”钟淑雅说着从钟鸣那听来的消息,“你知道陆南舒那几个大伯叔叔吗?”
丁潇潇摇了摇头,“他以前从来不和我提陆家的事。”
每次从陆家出来,陆南舒的心情都会很坏。
钟淑雅点头,“他不和你说也好,你是不知道他那几个叔叔玩的有多脏。”
“我哥和我说,陆南舒的三叔包了几个大学生,还承诺谁给他生出儿子就让谁转正,后来这事让陆老爷子知道了,陆老爷子让他断干净,但其中几位已经怀孕,就联合其他人来盛世闹,前几次闹得都挺难看的。”
丁潇潇听愣了,“同时包几个?”
“对啊。”钟淑雅满脸嫌弃,“得有六七个吧,听说不是儿子就要去打胎,就我知道摆在明面上的私生子,已经有三个。”
她继续吐槽着:“陆家三叔也是真的没品,一看老爷子发火了,说断就断直接赶人,据说承诺给她们的车房都收了回来,该给的钱也没给,那些情儿人财两空能不闹吗?”
陆家她们去不了,就只能去盛世闹,其中一个还把这件事捅给了媒体,陆家花了大价钱才压下。
那天,丁潇潇跑向陆南舒,应该是被保镖当成了她们,听秘书话里的意思,陆南舒受牵连被堵过很多次。
钟淑雅证实了她的猜测,“是他三叔直接甩锅让他处理,自己躲着不肯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丁潇潇颦眉有些接受不了。
钟淑雅啧了声:“这才哪到哪,他那大伯父陆昌平才不是东西,其他几个叔叔也都是坏种。”
丁潇潇不由想起陆先生,“那陆南舒的父亲呢?”
“他?”钟淑雅不知该怎么说:“他常年在国外基本不回国,我对他不了解,但我听我哥提过一嘴,好像是个厉害人物。”
“确实挺厉害的。”想到当年的几次接触,丁潇潇弯唇笑了笑。
钟淑雅沉默几瞬,安慰她,“其实你和陆南舒分手了也好,陆家就是个火坑,你要是真嫁过去了,得被那群坏胚扒层皮,嫁人还是要嫁家庭和睦的,老公高冷的也要不得,还得是温柔会疼人的老公让人舒坦。”
钟淑雅想到自己的婚姻,是真心实意劝着丁潇潇。
丁潇潇摇了摇头,“结婚对我来说太远了,我现在没这个打算。”
“也好。”钟淑雅赞同,“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点都不假,多谈几段恋爱也挺好的。”
丁潇潇听出几分不对劲儿,“小雅。”
她看向她突然问:“你最近和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