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点点头,顶着风直接从车上跳下来。
他的领口被风吹开一点,露出脖颈处一个用黑绳穿着、拇指大的袖珍木头凋塑。
黑绳不长,玩偶紧贴在锁骨之间,就算索尔刚刚跳了一下也没有晃动。
仔细一看,那个凋塑后面有一个木刺,正深深刺入索尔皮肤中。
这就是索尔出发前。赶工出来的临时定位仪。
可以维持三个月。
基本不用担心灵魂出窍的问题。
“你回去找个旅店休息吧,从这里开始我自己走。”
车夫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少爷,请让我在这里等您吧。”
这狂风大作,一会还不知道会下多大的雨。就连索尔也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即使如此,车夫依旧希望能等在原地。
索尔也不勉强他,“你随意。若是停在路边,就躲进车厢里,别傻坐在外面淋雨。”
车夫深深弯下腰,“请少爷务必小心!”
留下车夫,索尔顶着狂风靠近了被堵住的小路。
他观察了一阵,确定这里应该是被人层层加码,以至于整条小路被封得严严实实。
他走向旁边的一个破旧小屋,敲了敲门。
过了许久,一个衣衫破旧,眼神迷离的老人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什么事?”老人的声音也被狂风吞没。
索尔伸手扶住门,“您好,老夫人。我多年未来此地,这条路怎么被封住了?”
老人清楚地听见了索尔的话,但并没有意识到是巫术的功劳。
她一见索尔是问小路的,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那里不能进去,进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听着很危险,不过也正说明这里是索尔的目的地。
“可是我有朋友住在这里啊,他们都死了吗?”
老人惊讶地抬头望了索尔一眼,看着他身上朴素的衣裤,犹豫了一下才说:“住在里面的人没死也搬走了。我老婆子走不动,才留在这里。小伙子,听我劝,不管你朋友是不是还活着,你都不要去找他了,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索尔不甘心又问:“老夫人,那您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但老人不是很想回答他的问题,竟然想缩回门内。
见状,索尔摊开手,展露一枚银币。
老人吃了一惊,不再试图关门。
她双眼盯着银币,颤抖地说:“我只知道最开始死人的地方,是道路尽头的拉尔夫庄园。那里改过好几次名字,现在又叫回拉尔夫庄园了。”
老人还是劝索尔,“你别去了,也别打听了,太危险了!”
“拉尔夫……”索尔喃喃地说道,“就没人管吗?”
这里好歹是巫师塔的属地,如果报上去,也算是三级学徒的外出任务。
谁知老人却只是摇头。
索尔又问了几个问题,大部分老人都回答不上来。
最后,他将手里的银币塞进老人手中,转身离开。
看着索尔还是翻过围栏向里面走去,老人一脸担忧地关上门……然后,咧开大嘴,露出兴奋到扭曲的笑容。
她得意地将这枚银币擦了又擦,亲了又亲,最后小心地放进一个不起眼的陶瓷罐中。
罐子里,已经堆了厚厚一摞的铜币、银币,甚至还有几枚金币。
做完这一切,老人又变回一脸愁苦的表情,坐在小矮凳上,等待下一个问路人。
……
拉尔夫,是西德的祖父。
而西德,是索尔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死敌。
最重要的,西德知道死亡巫师日记在索尔身上。
当初索尔利用日记,从西德残存意识中了解到,死亡巫师日记是他们血棘家族祖先流传下来的。
只是一直没有人能解开日记的秘密,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为此西德的祖父尝试了很多方法,甚至还因此疯魔了很长时间。
据西德说,在他进入巫师塔时,家里的人都已经被他祖父杀死。就连他的祖父后来也死掉了。
但这里有个疑问,西德是怎么逃过一劫,还进入了日记所在的巫师塔。
“塔主让我来这里解决麻烦,很可能和西德及其家人有关。他们家族是否还有其他幸存者?或者有部分意识留存的恶灵?最关键的是,还有人知道日记的存在吗?”
提到日记,索尔有些紧张。
“解决两年前残留的麻烦……为什么要等这两年,难道是为了等我进入二级?”
那么敌人的实力至少也在一般二级学徒之上。
事关自己最重要的秘密,索尔眉头紧皱。
其实在西德死后,索尔就计划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