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州府城向西一百二十里,坐落着一方占地面积颇广的武道宗派,正门牌楼上灵剑阁三个大字笔锋飘逸,尽显灵动之意。
灵剑阁背靠元州府,又面朝太玄山,阁主岳东逾长袖善舞,不管是与官府衙门,还是和太玄派,都保持着相对良好的关系。
如此左右逢源之下,便拥有了其他帮派难以相比的超然地位。
岳家祖上也出自武道大派。
家传内练之法直指练脏圆满,再加上灵动飘逸的剑法,独有的锻造炼剑手法,在整个元州都算是小有名气。
因此便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前来学习,近年来越发显现出兴旺之气。
这日午后,温暖的阳光斜射下来,晒得人浑身发软,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灵剑阁门外。
此人看上去就是一个中年文士,一路游历行至此处。
“这位先生,是来本阁定做宝剑的么?”
灵剑阁弟子见到中年人气度不凡,想着应该是个大主顾,当即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中年男子在门外停下脚步,缓缓摇了摇头道,“我有自己的剑,所以不是买剑。”
灵剑阁弟子将心中升起的些许疑惑压下,接着笑道,“先生不是定制打造宝剑,来到这里又是所谓何事,难道是要报名学剑?”
中年男子还是摇了摇头,看着高悬于上的牌匾,目光落在灵剑阁三个大字上面,忽然一声低沉叹息,“我只是看着这块牌匾有些碍眼,不想让它继续挂在这里。”
灵剑阁弟子面色勐地变化,刚想要说些什么,眼前却是毫无征兆寒光一闪。
当他定睛再看,眼前却是空空荡荡,不见了那个腰悬长剑的中年男子。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灵剑阁弟子喃喃自语,满眼迷茫疑惑。
忽然卡察一声轻响,就从头顶上方传来。
他下意识抬头,便看到在门楼上悬挂了不知多久的那块匾额,竟然已经被拦腰截断。
而且切口光滑平顺,几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毛刺痕迹。
激灵灵一个寒颤,灵剑阁弟子蓦地想到刚才中年人腰侧长剑,却是无论如何都回忆不出,那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剑,直接斩断了那块坚实厚重的铜质牌匾。
来不及去管摇摇欲坠的牌匾,他转身就朝着门内跑了进去。
越过外门弟子修习剑法的练武场,脚步不停继续向前,很快便来到通往剑阁内院的那扇门前。
他呆呆站在那里,伸手按在门上,却感觉浑身发软,无论如何都不敢将之推开。
一阵秋风拂过,带来渐浓的腥甜味道,从里面向外蔓延,迅速充斥了他的身边。
咕冬!
灵剑阁弟子艰难吞咽下一口唾液。
从头到脚已然是一片冰凉。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轻响。
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
露出里面更加纯粹的一片鲜红。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灵剑阁与你无冤无仇,为何非要下此毒手!?”
岳东逾面色惨澹,眼神惊恐,怔怔看着满地尸体,一时间有着万念俱灰的绝望感觉。
“吾姓夜,你应该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中年男子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环视四周,“原以为你们也以剑阁做名,无论如何在剑法上都应该有些过人之处。
可惜灵剑阁叫的名头很响,于修剑一道的造诣却稀松平常,很是让我失望。”
他目光落回岳东逾身上,一声低沉叹息“你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连我随随便便一剑都接不下来的程度。”
说完后,中年男子缓缓转身,将目光从已经瘫倒在地的灵剑阁主身上移开,落在了呆呆站在门口的年轻弟子身上。
“刚刚麻烦你了。”
他面上露出温和笑容,缓缓从灵剑阁弟子身边走过,很快消失在大门之外。
灵剑阁弟子怔怔看着中年男子离开,莫名感觉脖子有些发痒。
他便抬起手来,轻轻挠了一下。
唰!
无声无息间,一道细细红线悄然显现。
下一刻,他惊恐发现,自己的视线正在迅速变低,直至坠落地上。
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上面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
“这是我自己的鞋。”
一个无比诡异的念头闪过,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将所有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整个灵剑阁重新恢复了平静。
唯有散落一地的尸体,才能看出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什么垃圾,都敢以剑阁为名,真是污了我的眼睛。”
秋日午后,夜七元缓步而行,回想起刚才的一番杀戮,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