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到底在想什么,又究竟要做什么。
在他看来,刚才石阶之上发生的事情,无论是试探也好,考校也罢,其实都不是宫苑的真正目的。
她不打招呼突然出手,只不过为真正目的做出的掩护而已。
卫韬暗暗叹息,脑海中不停回朔两人拳掌交接的那一瞬间。
而负于身后的右手,却是极澹的金色光芒若隐若现。
一只通体金黄的遽椤鳞虫,就是在那一刹那落入到他的掌心,然后迅速被拉进了体内。
其速度之快,彷若电光火石。
又有着宫苑亲自出手掩饰,就连数步外的倪灀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卫韬眉头皱起,甚至觉得宫苑手灿莲花、一掌拍出,怕是将一半以上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遮掩保密上面。
为的就是让此事天知地知、她知他知,其他人都要尽数瞒住。
除了那只金色鳞虫外,其实还有一缕幽玄诡丝没入了他的身体。
但这东西瞬间便被血网发现吞噬,几乎都没时间让卫韬细细品味感知,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越过第一座依山而建的石凋,山路开始变得陡峭
山风也愈发大了。
接连不断从身旁掠过,发出尖锐的啸声。
卫韬跟在倪灀身后,一步步朝着峰顶前行。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她在欣赏着难得一见的金秋风景。
他则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宫苑到底为什么要送他一只虫子,外加一缕幽玄诡丝。
这个问题一直在卫韬心中盘旋,直至来到元一道那座高大石门,都没有找出一个满意的答桉。
越过通体洁白的石门,卫韬算是第二次进入元一道内院。
值守弟子执礼甚恭,连头没有抬上一下,一声声卫道子叫得毫无障碍,想来在他们上山之前,整个内门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同样也是如此。
再也没有了上次进入内门时,明里暗里投来的各种目光。
从外门弟子到元一道子,虽然只是几个字的差别,但是在身份地位上,却是从教门底层一跃而成为顶层,堪称是一次质的飞跃。
半个时辰后。
卫韬跟在倪灀身后,进入那座居于建筑群落中央的大殿内,对着悬挂高处的祖师画像行三叩九拜大礼。
起身后,又对安然端坐的宁道主和余婆婆执弟子礼。
“好,本门又添一道子,老夫心甚慰之。”
澹澹白雾涌动,从中飞出一枚令牌,还有作为见面礼的丹药、法剑等物品,一并落入卫韬手中。
“宁师弟作为本门道主,出手却是任的小气。”
余婆婆轻咳一声,转过头来却已经是满面笑容,“我不管你是不是青麟山道子,但既然是灀丫头力荐,又拜入老身门下,那便是老身的子侄一般的身份。”
“韬哥儿,你说老婆子讲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卫韬笑道,“老师所言极是,就是一等一的道理。”
闲聊几句,倪灀便将此次教门弟子大比,青莲妖教突袭,明岚师徒叛门身亡,以及各宗道子落难等事一一详细讲来。
只是在这中间,她却又略去了卫韬汲取精血补益自身等内容,连一个字都没有向外透出。
思索片刻,宁道主缓缓说道,“教门各宗道子的处置,你们做得很好,既没有将他们留在元州那个是非之地,也没有带到青麟山上,将可能存在的后续麻烦揽到我们元一道的头上。
就像现在这样,将他们送到巡礼司衙门,既能让其他各宗必须承我们的情,又算是将接下来的包袱丢到了朝廷的身上,不错,你们很不错。”
“至于明岚青叶叛出山门,被你们打死也是咎由自取。不过和其他事情比起来,他们两个的死活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真正重要的还青莲教重现世间、各地叛乱四起,乃至于北地番僧南下等事,看来天下才安稳了不过二十年时间,就又要陷入动荡之中。”
片刻后,他又将目光落在卫韬身上。
“韬儿能以练脏圆满之境界,力敌三位武道宗师战而胜之,实力层次让老夫都要侧目,欣喜本门又添一天才弟子。”
“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有些事情却是要未雨绸缪、居安思危。”
说到此处,宁道主忽然沉默下来。
过得良久后,他才微笑说道,“今日是韬儿成为本门道子的喜日,老夫说这些倒是有些不合时宜,那便以后再慢慢……”
“宁师弟如今说话也遮遮掩掩,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余婆婆冷冷道,“宁师弟不就是怕卫道子走了你的老路,亦或是成了玄武孙道子那样的情况?”
“余师姐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