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居然刀枪不入?我这有包瓜子,您嗑不?”
“来一把。”虽然风沙好大。
“它体重都快赶上大象了。咝,这一p股坐到人身上,真能把翔都坐出来!老爹,那倒霉鬼好像是年松玉手下?”
“什么是翔?”
“没什么。国师作法了!他扔了两个大火球进敌人嘴里,蛤蟆打了个嗝……嗯,好像没起作用。”
约莫一炷香后,两头紫金蛤被扔下船。
和刚跳上船时的威风相比,它们的体型缩水为原来的五分之一,由臃肿变作皮包骨头。
贺灵川记得,孙国师在它们身上开了口子,然后塞了个什么东西进去,两头蛤蟆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身了,脱水了,跳不动了,眼睛也更凸了。
然后它们就挂了。
“您看清没?”一副X尽蛙亡的模样。
贺淳华摇了摇头。既为国师,必然有非常手段,想来这些手段用在人身上也同样好使。
接下来的路程中,队伍又遭遇两次不惧恶臭的妖怪袭击,不过仍然只有孙国师的船只受到波及,其他两船安然无恙。
旁人感叹国师的运气,并庆幸怪物没跳进自己船上,否则绝无法解决得那么干脆利索。
可是孙孚平等人却暗中皱眉。
为什么三次攻击都相准国师,这说明什么,树大招风?
紧赶慢赶,队伍终于在天黑之前靠近了目的地。
年松玉船上的传令官指着远处,冲后两条船上的伙伴大喊:“前方就是盘龙城!”
其实不需要他来提醒,众人早就聚到船头,观赏盘龙荒漠中最壮观的景象——赤帕高原。
这块高原在无数年前被不可抗力推搡着拔地而起,与众人足下的平地落差至少也有四十丈(一百三十米)!
中间还隔着深不可测,宽达六丈的沟壑。
这里就像两块大陆的分割线,清晰、明了、坚决。
核桃舟行到这里,船夫的操作就非常谨慎了,利用腌肉吊着土龙,顺着那一道天堑往西而去。
掉下去可就完了。
走了一刻钟,盘龙古城终于在众人视野中开始变大,灰色外墙的轮廓更加明显。
这片高原太广袤了,竖立面就像双层蛋糕的切面,与平地几乎成九十度角。荒凉、雄峻这两个词大概就是为它而生。
此时太阳开始西落,给高原边缘的立面打上斑驳的阴影,令它看起来就像俯趴在沙漠里的巨兽,蜿蜒又沉默。
这种地形绝对是易守难攻的典型,也不怪钟胜光能在这里坚守了一年又一年。没有这种客观条件为基础,情怀和热血都是空谈。
再往前走,高原的海拔平缓下降,仿佛是个向下的长坡。
而盘龙城就屹立在坡口位置,牢牢把守着南面通往赤帕高原的唯一通道!
船慢下来了,只见前方有一桥飞架南北,横跨整个深壑。
这是一座天生石桥,往南连接众人足下的陆地,往北则连上了盘龙城南门前的小小空地。
要攻打盘龙城,怕是只有这一条通道了,十倍兵力都打不下来。贺灵川看着这座石桥,就替百多年前的仙由、拔陵联军上火。
后来的历史证明,十倍?呵呵!
核桃舟行到这里,旅程也就暂时告一段落。船夫将梢杆上的腌肉挑下来,扔给土龙当作酬劳。
狂奔两个时辰,这三头土龙已经累到嘴里冒烟。要不是天生一根筋,脑子比球小,又记挂着眼前始终有一块奇香扑鼻的好肉,它们早就撂挑子。
现在肉终于进嘴,土龙也顾不得这里还有众多猎物,一扭身就跑了。
众人跳下船,孙国师过来收起法宝。他念了几句口诀,大船就重新变成小核桃。
尽管风大沙大,但这里的空气比起船上不知清新多少倍,摆脱臭腌肉的士兵忍不住大口呼吸。
贺灵川脚尖点了点地:“在这停留,不怕有异兽或者妖怪过来吗?”就像红崖路两侧那样。
年松玉笑了:“这底下都是岩石,沙土不足半尺,最多能藏几条蜈蚣沙蛇,你怕了?”
贺灵川踢飞一层沙土,发现底下果然是硬梆梆的岩石。是了,沟壑两侧若非坚壁,天生桥恐怕早就塌了。
年松玉忽然问道:“怎么回事?”
贺灵川闻声回头,看见曾飞熊的几名手下押着两人走了过来。
这两人拼命挣扎,虽然一个矮一个瘦,但边上各要三名壮汉才能勉强按住他。
最奇特的是他们身上都穿着一件马褂似的符衣,其实就是两幅黄绢套在身前身后,然后互相系紧,免去穿袖戴领的麻烦。绢上的朱红符文飞起,围绕着俘虏缓缓转动。
毫无疑问,这原本是曾飞熊的手下。但他们看向众人的眼神很奇怪,既暴戾又贪婪。
贺灵川打过猎,觉得这种眼神更应该属于郊狼。
“被三尸虫附身了。”看他们这样子,曾飞熊心里也不舒服,“国师拴起两个,以作观察之用。”
其他船上的三尸虫都被赶跑了,孙孚平却留了两个下来。
现在他一马当先,踏上了这座桥。
其实桥本身挺宽,十五丈(四十多米)左右,但放在荒原当中、放在沟壑上方、放在盘龙城面前,实在细得像根牙签。
当年联军的千军万马,大概就在这里饮恨,而且就无数次。
贺灵川低头,见桥面色块斑驳,显然许多年前染有污渍,并且是一层一层叠上去的,历经百年还深浅不一。
走在桥上,仿佛每个人都嗅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儿。
这里是当年三军大战的第一线,围绕这个角落,来来回回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争夺战。
这里的亡魂,远比别处都多。
孙孚平突然道:“这桥是后天出现,并非天然。”
年松玉踩了踩地面也道:“材质的确与荒原不同,这应该是拔陵和仙由联军造出来的。”
曾飞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