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片刻的沉寂后,倒地混混的同伙们反应过来这次真踢到了硬茬,便一声呼喊掉过头钻进人群就要逃跑,连地上口吐鲜血的同伴都不管了。
文搏目光一扫,周围看热闹的众人无不胆寒后退,正好给他清理出空间。
他看也不看倒在地上那家伙,这人穿的单薄身上并没有能藏匿那么多大洋的地方。
文搏状若不经意的随便挑选了个方向似乎要去追逐逃跑的混混,吓得周围人赶忙给他让开位置。
可文搏不慌不忙把手一抓,一把掐住一个瘦弱男子的后颈,将这个装作无辜之人捏在手里。
那人惊恐万分,本想着挣扎可一看到地上那人惨状,连忙强忍住冲动解释道:“大哥,我,我就是个看热闹的啊。”
文搏面色不变,把手往他怀里一伸,哗啦啦的掏出一大堆零碎玩意儿。
镊子、小刀片各种工具洒落了一地。
“看热闹的还揣着这些东西,让我猜猜,你一定是个手工匠人!”文搏笑着把玩从他怀里掏出的一把小刀,在他脸上随意比划。
瘦弱男子眼见小刀锋利的从他鬓角划过,切下整齐的一段毛发,吓得结巴地喊道:“别,别动手,东西不在我身上,早就被转移走了。”
“那带我去你们老巢,我丢了钱总得找回来。”文搏把这人往地上一掼,摔得瘦弱男子差点儿背过气。
可他一抬头看到文搏噬人的目光,不得不咬牙站起来佝偻着背求饶,“大哥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个最底层的扒手,把您带过去他们肯定会打死我的。”
文搏伸手抓住他手腕,一甩之下顿时将他扯脱臼了。
瘦弱男子惨叫声还没发出来,文搏一拳打在他下巴上让他硬生生吞下自己的惨叫。
“你不带我去,现在就会被打死。”
这扒手眼冒金星,若不是文搏留手,他此刻就要晕了过去。
眼见糊弄不过去,瘦弱的扒手只好一瘸一拐的捂住自己脱臼的手腕,一边求饶一边在文搏的逼迫下朝着刚刚同伙们逃跑的方向走去。
谁知他刚接近人群,却突然站直身子,似乎浑身痛苦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双腿倒腾得跑出了残影,一溜烟的走街串巷不见了踪迹。
徒留下文搏站在原地似乎失算了。
文搏不以为意,将手里小刀扔下,无视周围众人畏惧的眼神,助跑两步把手一攀,整个人像是猿猴般踩在墙壁上蹬踏两步,居然翻上了近三米高的墙垣。
接着文搏又是如法炮制,三下两下爬上一座小洋楼,不顾院子里大呼小叫之声不绝于耳,昂首探望。
只见津门近处的几个巷子里人头攒动,到处都有些精壮汉子吆五喝六招呼人手,其中一个地方人聚集的尤其多,而那瘦弱汉子正气喘吁吁的朝一个坐在摇椅上的胖大中年人说着什么。
找到人那就好办了,文搏也不下去,就在各处房屋盯上往来纵跃,不过眨眼功夫就越过数十米距离,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冲落到那处人员聚集之地。
且说那瘦弱扒手强忍着手腕脱臼的痛苦使出平生吃奶的劲儿逃跑,又在各种摊贩边路过时故意踢翻他们的摊子,就是为了甩开身后的文搏。此时他终于回到了自家帮派的落脚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
“黄二爷,你是不知道那人多凶,先是一脚踢残了五哥,又把我手扭断了……”
“闭嘴。”被他叫做黄二爷的人正一脸不爽的盯着他,他说过多少次了“下货”要招子放亮些,怎么手下这群绺子还是招惹了难缠的狠人。
可是作为大贼头的他平时抽水坐庄,这时候如果不能为手下解决问题,那他的威望就会一落千丈,所以他思忖片刻,就想好了办法。
“你赶紧离开,从醉香居的后门进去,那里有人接应,躲个几天风头再出来。对了,东西呢?”
旁边马上有人靠过来,贼里头也有分工,上路“下货”也就是偷窃的扒手不能自己打开脏物,得立马交由带他们上路的“小老大”,一是为了避免小偷自己独吞,二是为了避免失主发现后追回脏物。
此时负责转移赃物的小头目掏出块破布包裹着大洋,拿着十分压手。
黄二爷从小头目手里接过脏物掂量一下,心道难怪这群人铤而走险,确实是一笔大买卖,可一打开包裹,黄二爷都有些挪不开眼,里头居然还躺着两条小黄鱼。
他正拿着小黄鱼爱不释手之际,又有几个慌慌张张的小弟跑了过来。
“慌什么,那人追来了?”黄二爷不悦地训斥,他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有静气,可这群没文化的永远都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不是啊大哥,小郭带人上路碰了硬茬,下货被人逮了个正着,我赶忙把货带来。那人好凶,还在后面追呢!”那慌张而来的也是个街道上的小头目,把一个女式的皮包放到黄二爷手里。
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人居然也因为行窃被人发现跑来找黄二爷。
黄二爷一个头两个大,深刻地怀疑今天是不是流年不利。平日里一个月碰不到一次的事情怎么今儿个一齐找上门了?
此时失主都找上门了,黄二爷倒是不太着急,他们只要把脏物及时转移不被抓到现场,凭着他们人多势众,就算失主来了也是不怕的——至于碰到有权有势之人,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小偷扒手眼光毒辣,轻易不对这类人下手。
他们不知在后头追赶之人尚且没到,却有一道身影如同虎入狼群,从天而降。
只见半空当中突然落下一个威猛身影,撞进人群里一言不发,只是将肩一沉使出个铁山靠的招式狠狠撞在一人背后。
被撞之人压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背后脊柱都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