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贸然拿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叶蔓菁都有点发愣。
偏偏两个记者没什么阻拦的意思,还以为叶家在哪里有靠山,对他们十分尊重。
最后离开的时候,见叶蔓菁确实没有去当小学老师的意思,也不勉强,只是劝:“叶同志,县小学老师名额是很珍贵的,我们还是建议你去看看。”
“谢谢两位同志,我会考虑一下。”
两个记者拿着采访稿,走得极为干脆,丝毫没再说什么。
反而是拿到电话的小桃花精感觉越发不对劲儿:……?为什么会特意给个电话呢?
叶母脸色很难看,这是直接将金鸡蛋给扔了?
但是叶父敲打过她,叶母只好忍了又忍,最后只冷声赶人:“你要是回来就只是为将工作扔掉,你可以回去了。”
一个被叫住江少爷的电话。
一个因为江少爷,特意给他们安排的工作?
叶蔓菁于是问:“妈,我们家有姓江的靠山吗?”
脸色忽然涨成猪肝色的叶母:……?这闺女,这辈子是故意来气她的。
叶父和叶二哥都摇头:“没姓江的亲戚,更不要说靠山。”
从一开始的坚决要她离婚,到她只轻轻说一句‘破坏军婚要坐牢’,然后就十分配合给她一个电话?
事情看起来顺利到过头?
小桃花精心底的危机小警报不单没解决,反而嗡嗡嗡地响得越高了。
叶蔓菁也没管家里人什么态度,只是坚持要求叶母跟她去一趟县城,目的是打一个电话。
小桃花精天生喜爱自由,不喜别人干涉她,比如这莫名其妙要给她家里解决工作的江少爷,比如怎么都说不通的原身妈。
桃花精用了人家姑娘的身体,总不能马上就将人家亲妈给扔了吧?
“妈,一个跟我们家无缘无故的人,为啥愿意给我们安排工作?”
她只一句话,就足够脑子不是蠢的叶母去思考。
两人去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叶家村是在镇上和县城中间的,但是去县城要远一点,可她公公是在镇上公社上班的,她莫名其妙给个男同志打电话,避开镇上去县城较好。
叶母是不情不愿一起去县城的。
一直到叶蔓菁在邮局附近的电话亭将电话拨过去时,叶母脸色都拉得特别高。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漫长的电话音响起,那边长久的沉默后,最后才接了起来,一接起来,她耳边才传来一声特别年轻的‘喂’声。
听她说她叫叶蔓菁时,对面先是沉默了一瞬,紧接着是长呼吸一口气,最后尾音特别不正经道一句:“叶蔓菁?原来是你啊……”
桃花精能天生感知人情绪,也天生能感知到危机。
她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隔着电话她无法感知对方善恶,但是桃花精天生的危机感小警报倒是在接到这个电话后,嗡嗡嗡嗡嗡直在脑子中炸开。
联想到原著中原配莫名其妙死在外面,还背叛以后的高位男主被记恨的情况来看,也不知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天然白切黑桃花精一双好看的水雾眸子此时漆黑如墨,声音又娇又柔地放着不是太狠的话,却让对面某军区大院的江少爷彻底愣住。
这个年代的电话,是听筒电话,声音特别大,他倒是吊儿郎当的没太将这个叫叶蔓菁的小姑娘放眼底。
但是别忘了,他对面还坐着一副冷淡如雪的高岭之花呢,此时瞧过来的眼神漫不经心,却让他憋屈。
草,这都叫什么事儿。
电话里声音跟钩子似的:“你干嘛随意关心我的私事,古语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对已婚女同志这么感兴趣么?”
“不知道破坏军婚是要坐牢么?”
那话着实不好听,江大少爷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捏着鼻子这么骂过。
偏对面的人淡淡地喝着花茶,一向漫不经心的人却似沉侵在花香中,整个人似都多了一丝冰雪味道。
江少爷快气死了。
他想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捏死对方。
可手边还有一杯他这辈子都没尝过的花茶呢,那花茶旁边,此时极为散漫地推过来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你需要这个。”
“恩。”
“遇到困难,再打电话。”
快气晕过去的江少爷:……我忍,忍无可忍。
他还是极为憋屈地按照白纸上的话复述一遍。
桃花精内心好无语啊。
不过她听懂了这话,大概是真的不会再随意出现了,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挂电话前,对方还说接受她的意思,这一句话,叶蔓菁将听筒给叶母听了。
叶母十分痛苦失望,她知道闺女说的是对的,可她心还是一抽抽地疼,那可是县小学老师名额,和省城客运站货车司机工作啊!
这得是多会下鸡蛋的金饭碗啊,真就没了?
可她知道姑娘说的是对的,再心痛,也不敢有这个心思了。
更无语的是江少爷:……?一个陌生人,她都不问一下他姓名吗?
他还想让对方用花茶来换,可对面一个散漫的眼神看过来,江少爷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地挂了电话。
相比叶母的失望痛苦,叶蔓菁是庆幸的。
她庆幸这个节点刚好,对方对她兴趣似乎还不大,也庆幸男主现在的身份是个小小的营长,是军婚,对方忌惮。
也得庆幸她的优秀还没冒出来多少,不然会更麻烦。
就凭借可以随意插手给她家安排工作,就知道对方身份,她现在还惹不起。
她想也不想将电话纸条撕碎扔了:再打电话?
那是不可能的。
明知道会送命,还去?那就不是聪明,那是自作聪明。
今天叶蔓菁心底情绪不对劲儿,但是事却挺顺利的。
解决了电话的事情,叶蔓菁饿了,带着叶母去国营饭店叫了几个包子吃,花了一块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