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行看着上前查看他安危的警察, 拍了下对方的肩膀,“辛苦了,警察同志。”
随意就这样大咧咧的从犯罪现场走出, 到了在一旁一脸震惊的安一身前。
“老婆, 走吧,回家。”
安一看着眼前这个诡计多端的狗男人,心中痛心疾首,仿佛就像是纯真的霍大宝进入了叛逆期。
他刚才也是真的被吓到了, 以为李守权会伤害对方,现在脸色还有些白, 额间出了些细汗。
然而霍北行正因不用离婚而春风得意。
妈的。
不用离婚, 空气都新鲜了。
安一伸手捏着霍北行手臂上的肌肉就是一拧。
几乎是用上了全身力气, 要把对方的肉拧下来一样。
剧烈的疼感传来,让霍北行咬了咬牙关。
安一气极了,“你刚才在干什么?你在拿命开玩笑?”
霍北行看着人生气的小脸, 也不得意了,连忙低头,“我是有把握的, 你别生气。”
安一连忙掰着霍北行的脑袋左看右看,发现对方脖子上真的没伤, 这才放心下来。
刚才李守权将刀架在霍北行脖子上,就好像把他的心脏攥在手里了一样。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想让李守权把对方放了,他去换也好。
他心里知道,他不会再遇见第二个霍北行了。
那个支持他, 信任他, 永远站在他这边的男人。
看着安一内疚的模样, 霍北行将安一拉出人群,来到一颗树下。
此时名为梧桐树,但在粉红水晶少女心眼中却是颗柳树。
霍北行以前的传言花得不能再花,但却是个没谈过恋爱的,这次确实是他过分了,霍北行人高马大的站在安一身边,弯腰给人陪着不是。
整个人身上写着手足无措四个大字。
安一嘀咕:“我要跟你离婚,我的婚姻里充满了欺骗。”
霍北行一百个不同意,到手的老婆还能飞了,“不行。”
“凭什么不行。”
霍北行瞬间变了气场,俯身靠近他,桃花眼中带着审视,“你要骗人?”
安一被看得有些心虚。
霍北行:“当着警察面骗人,不怕人家抓你?”
安一:“你……”
霍北行拉着安一的手,转头:“警察同z……”
安一赶忙伸手捂住对方嘴,“不离,不离!”
那模样恨不得把霍北行捏吧捏吧塞垃圾桶里。
狗逼!
听见了,狗逼:)
霍北行挑眉,半张脸掩在安一的手掌里,眼眸带上了笑意。
但还是规规矩矩给人认错,“下次不会了。”
十分诚恳,也诚恳地欢喜着摆脱二婚男的身份。
第二天,安一去做笔录时,从警方口中得知李守权到现在也还没醒。
安一意外,“现在也没醒?”
霍北行只是给了对方一个肩摔,那么严重吗?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你家那口子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安一:?
警察:“差点摔成植物人。”
安一:……
人送过去的时候,除了后脑的伤处外,手腕处骨折,一侧肩膀脱臼。
外加之前的两次打架,上一个伤口还是崭新,下一刻就又填新伤,新上加新,跟叠buff一样。
等李守权醒来后,一切都会跟进下去,现在李守权面临的不仅是牢狱之灾,还有一笔巨额的债务。
对方要支付一部分合同的违约金,但当初接下来的合作项目可不止一个,加起来数额变得十分惊人,现在所属公司也对李守权进行了起诉。
由于对方冒名顶替这桩案件,警员也第一时间将与此时关联人的逮捕,李守权的舅舅,对方现在已经年近五十,在县城里当副校,本打算过几年提前退休,然而现在被捕,事情在小县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晚节不保,知道自己要坐牢,在警车上昏死过去了数次。
见到安一时,扑通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祈求安一放过他,他快五十了,操劳一辈子,马上就能享受后半辈子的生活了。
现在是名声毀了,后半辈子也毀了。
他祈求着,安一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唯一的转机了。
“安一求求你,放过老师吧,老师记得你是个好孩子。”
“我不能坐牢啊,我都这把岁数了。”
“是我有愧于你,对不起!对不起!”
安一没有去看他。
对方今天这般是罪有应得,但他被偷走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被偷走的不光光是大学,还有鹏程万里的人生。
安一从警局出来,看着外面灼热的光,在警局门前站了许久。
他现在才明白,就算他逃避以前的回忆,阴影也依然在笼罩着他,直到现在他才觉得,那无形压在他肩膀上的东西消失了。
他的怨恨,他的不甘。
但他心中的那份偏执,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了,时光不会倒流,有些事情也不会重来,他的大学,他的人生的开端,确确实实被毀了。
这是他永远都走不出的阴霾,没有人比十八岁的安一更渴望出去看看,看外面的世界。
抱着巨大的希望,每日每夜的期盼着,是活下去的目标,是活下去的曙光,他认为他得到了人生的救赎。
但一切都毀了。
哪怕现在李守权付出代价,绳之以法,也无法填补他心中的空缺。
他心中的那片荒地,再也不会开花了。
就在安一准备打车回家的时候,手机上突然传来一条信息。
是跨洋信息,安一一时怔愣,上面的所属是国际上知名的设计学院,内容大致为让他准备半年后的入学考。
小青蛙警觉。
不会是诈骗信息吧。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警察局。
对方怎么敢的啊。
但看着上面的学院名,安一有些向往,知名学府,他时常在杂志和新闻上看见。
他苦恼的站在那里,万一是真的呢?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