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需要买这个高的保险吗?真的很危险吧?”
杭峰沉默了几秒,不忍心瞒着唐隽:“是的,大概两三年就会有挑战赛选手发生意外。”
“……”唐隽咬住了嘴唇,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阻止杭峰。
杭峰安慰唐隽:“每年全世界都有被雷劈中的人,每天都有人因为车祸去世。挑战赛只相对其他项目的危险系数更高,不要被保险协议吓着了,如果真的那么危险,我爸妈不可能同意我参加。”
“你爸都说带了速效救心丸。”唐隽没好气地说着。
杭峰“噗”一下笑出声:“所以我要是出事了,我爸给自己喂一颗速效救心丸是吧?他那意思是比赛特别刺激,他怕自己兴奋过度。”
“……”
当然,一个轻猫淡写地解释,一个只当自己听见去,但两个人还是知道,这比赛和之前杭峰参加的所有比赛都不一样。
它确实是危险的。
失误不单单会受伤,可能致命。
这也正是“挑战赛”更少举办,但却备受观众欢迎的原因。
其他的赛场,摔倒最多一个骨折,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挑战赛上一旦出现大的失误,丢掉的可能就是命。
同样在“x-game”举办的挑战赛,还有翼装飞行挑战,自行车山地速降挑战,徒手攀岩挑战,以及野雪挑战。
和“低空跳伞”、“高空跳水”、“真·徒手攀岩”等危险系数更高的极限运动,可以加入赛事成为“挑战赛”的几项运动,一定要归类的话,可以称之为“人类正在驯化的运动”。
“在混乱中创造有序”,是这个完全商业化运动的“x-games”赛场,对人类做出的最大贡献。
也是简之所以加入“x-games”的主要原因。
要不是“x-games”为低烈度和次危险级别的运动创造了平台,让运动员能够收获价值。这个行业只会疯狂的内卷,为了名利去挑战那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项目,平白浪费自己的生命。
更致命的是,在简决定退出前的一段时间,欧米几乎大部分的保险公司都拒绝为极限运动员投保,他们认定这是一种“自杀”的骗保行为。
有人受伤瘫痪在床上,保险公司却拒绝理赔,最后那个人在痛苦中离世,这是压倒简心中最后的一根稻草。
“x-games”固然在简的心里有很多不足,但这个平台确实给了极限运动员喘息的机会。
而他的老伙计们还在“次危险”的赛场上奋斗,不但将更多的极限运动引向正轨,也为极限运动员提供了更多的保障。
即便挑战赛需要选手自己交一份保险,可一旦真的出事,也能收获双倍的赔偿,这是好事。
杭峰抽空问简,自己是不是可以签字了。
简将文件夹拿过去快速地扫了一眼,点头,“签吧。”
杭峰相信简,也相信因为他再度聚在一起的这群“老伙计”,他在每个文件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到结束,团队里一位稍显年轻的工作人员起身,带杭峰去办理入住手续,唐隽跟着杭峰一起离开,老杭同志则和简留在房间里继续交谈。
显然是因为简的原因,杭峰的手续办理的很简单,而且还得到了一个环境非常好的大房间,唐隽也可以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随后,这位马林先生热情的询问杭峰:“要去赛场看一下吗?今年的浪实在太棒了,平均十米的浪高已经持续了两天,比赛那天可能还会增加,赛场的门票已经在黄牛手里翻了十倍还供不应求,你的朋友要进去看比赛的话,我可以为他提供工作证,只不过会辛苦点,观众席上没有他的位置。”
杭峰道着谢,当然很想去赛场看一看。
他纵然是在海边长大,可十米的巨浪也只是在台风来临的时候远远的看过,只有世界上少数的几个海域,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才会拥有这样的条件。
马林先生开车带着他们往赛区走,比赛地点比想象的远很多,他们开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到地方,逐渐远离了城市人口密集的区域,进入山地。
依旧远远看不到头,路上甚至都没有怒水的logo。
唐隽疑惑:“要这么远的吗?”
杭峰点头:“有那种浪的地方,附近肯定不适合人类居住。其实大部分有巨浪的海域甚至无法通车,需要徒步很远的距离才能抵达赛场。”
“我第一次遇见比赛和住宿点这么远的地方。”
“你也没参加几场比赛,这不就遇见了。”
唐隽斜睨了他一眼。
终于,在车行到四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一处停车场。
纯粹泥土推平建成的停车场上竟然停了三四十辆车,而且还有五辆大巴车并排停在这里,不过最醒目的还是三台电视车,每辆车顶上支起的卫星信号接收器非常大,像一个朝着天空摆放的巨大白碗。
看见这一幕的唐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杭峰看见,戳破他的小心思:“怎么的?还怕我们被拉走卖了吗?危机意识挺浓啊?”
唐隽看他一眼没说话,拉开车门正要下车,狂风迎面扑来,又把他恁回到了座位上。
“噗哈哈哈哈哈!”杭峰快笑死了,这就是实力演绎什么叫做“弱不禁风”。
“无风不起浪”。
能掀起十米巨浪的风可比市区那边儿的风大多了。
不过这里是因为特殊地理导致的浪区,所以只有风没有雨,温度倒是比市区里又低了好几度。
从停车场到浪区还要走一公里左右的下山路,原本应该只是冲浪爱好者踩出来的山路,被官方修了一条水泥路,一路往下,并不难走。
走出不远,他们就绕到朝海的一侧,当海上那肆虐的巨浪出现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