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其他俱乐部?据说皇马为了给你腾出薪资空间,正在大批清洗前场球员,对此你怎么看?”
菲恩懒得理他,指了指左胸上的队徽,表示现在是国家队比赛,自己只回答和国家队相关的问题。
最后,一位《队报》的记者拿起话筒,没有搞事情,而是回归到比赛本身:“你认为这场比赛中,德国队遭遇的最大困境是什么?”
菲恩说:“对手很强。”
这个回答倒是让在场记者大吃一惊,他这么一个狂妄的年轻球员,竟然也会好不避讳的承认对手的强大。
于是,记者又问道:“那你认为本场比赛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菲恩说:“击败强者。”
“……”
他还是那个狂妄又嚣张的菲恩-莱因哈特——对手很强,但我干的就是强者。
越是强大的对手,就越是能激发他渴望胜利的决心。敢于直面对手的强大,更不否认自己的价值。
他曾经说过,从不挑对手,谁来都干碎。
新闻发布会时间不长,每个人回答几个问题也就差不多了。于是,两位教练退场,菲恩把椅子推回去,还不忘随手带走自己喝完的矿泉水瓶。
一个古怪的德国人,说话的时候从不懂得什么是谦虚,明明对这种场合表现得很不耐烦,整个过程却都坐得端正。
职业球员许多在十多岁就放弃学业,开始加入各个俱乐部的青训系统,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尤其是一些南美球员,他们大多出生于平民窟,天性散漫,私生活丰富。
但菲恩-莱因哈特不同,他不泡吧,不逛夜店,连训练基地的大门都不出,根本没有私生活。平时作风严谨,专注且自律,他更像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关于他的家世也非常神秘,媒体只知道他有一个非常牛逼的律师兄长,这还要得益于斯特鲁伊和门德斯两位经纪人,关于他的其他家庭成员,尤其是他的父母,他们从不出现在看台的家属区域,也没有媒体能挖出他们的背景。
决赛在四天之后,地点同样是伦敦温布利球场,德国队在当天晚上就乘坐专机返回大本营。
上了飞机队友们仍然很兴奋,又是唱歌又是各种合影,又是接受采访。
飞行时间很短,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其实大家很少在飞机上睡觉,但克罗斯和菲恩是两个例外,他俩老年人作息,到这个时间点是真的困。
菲恩即便睡不着,也会躺下来,用或明快或舒缓的小提琴曲让自己从赛场上那种紧张兴奋的状态中,慢慢剥离出来。
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菲恩本能的偏了偏头,睁开眼,看向那颗靠过来的脑袋,用眼神询问他:“做什么?”
罗伊斯冲他咧嘴笑:“让我听听你的小提琴曲。”
菲恩把另一边耳机扯下来递给他,罗伊斯接过耳机塞进耳朵里,听了一会儿又问:“这是什么曲子?”
菲恩重新闭上眼:“《吉他》。”
“吉他?”罗伊斯不解,“这不是小提琴吗?”
菲恩偏过头去,很不耐烦:“曲子叫《吉他》。”
“挺好听,”罗伊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想听那个。”
菲恩连“哪个”都懒得问,摸出手机,点开歌单,切换成《小星星》。
舒缓悠扬的旋律响起,周围队友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让人不知不觉闭上眼,不知不觉扬起唇角,不知不觉想到森林的小木屋里,七个小矮人围在床前,看着熟睡的白雪公主……
飞机降落的时候,菲恩睁开眼,旁边那颗脑袋金色脑袋又抵在他的肩头,好梦正酣。
看来120分钟的奔跑着实把他累得够呛,短短一个半小时的飞行,就能让他睡得这么沉,连耳机什么时候滑落下来都不知道。
菲恩看着一眼他连每一根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总是最后一个从更衣室里出来。
菲恩本打算像上次一样,推开他默默走掉,又想起来说过要下次叫他,于是顺手在他脸上轻拍两下,冷声道:“到了。”
罗伊斯睁开眼,茫然的看看四周,竟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他们这是在回去的飞机上,短短一个半小时,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
他站起来和菲恩一起从行李架上取下箱子:“这曲子果然是助眠神器,怪不得你每次比赛完都听。”
两个人一前一后拖着箱子往机舱外走:“今天表现不错,反败为胜,奖励你……回去练一个小时琴,就拉这首《小星星》。”
言外之意:“我正好睡觉。”
菲恩在后面推了他一把:“想得美。”
罗伊斯差点被他笑死:“我这不是肯定你这首曲子拉得不错。”
菲恩面无表情:“不需要你肯定。”
罗伊斯回过头来,还想再逗他两句,菲恩又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走快点!”
他这一下推得有点重,正好前面是台阶,罗伊斯差点一不留意摔下去,菲恩又一把将人拽了回来。
这动静吸引了走在前面的勒夫,主教练回过头来,看他俩的眼神就像幼儿园老师看调皮捣蛋的小朋友:“你俩干什么呢,赶紧跟上。”
“……”
两个人瞬间老实了,各自拎着箱子快走两步,跟上大部队。
比利时算是本届欧洲杯一路走来,德国队遭遇的最强大的对手。双方不负众望,为球迷带来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尤其是德国队最后时刻的绝平,再到点球大战逆风翻盘,球迷情绪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一场激烈、焦灼甚至堪称惨烈的比赛之后,等到德国队的还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意大利。
意大利在他们前一天踢完了半决赛,面对一个不算强大的对手,他们在90分钟常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