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出头鸟提前交卷,都怕被检查试卷。
对于着这种情况,沈末无比满意。
本以为这次监考就这么风平浪静过去了,可就在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一刻钟的时候,教室门外忽然多出了个存在感极强的人影。
沈末眼皮一跳,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扭头去看,果然是提着小碎花布包来送饭的越衡川。
沈末一阵无语,正想过去把教室门关了,靠门座位的一个女同学就哇了一声,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直接开口提醒在装瞎的沈末。
“老师,学长来找你了!”
此话一出,如同将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霎时激起了无数波纹涟漪,原本一个个低着头无所事事在试卷上画画的脑袋刷的一下,齐齐望向正站在教室门口笑意盈盈的越衡川。
沈末见状,眉毛一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好几个同学彼此会心一笑,竟是一同站了起来,要提前交卷。
这些学生显然是想赶紧放沈末下班,去吃越衡川带的饭。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跟连锁反应一样,所有学生一股脑上来交卷,交完卷,又笑嘻嘻和他们的越衡川学长打招呼,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讲台上,沈末僵在原地整理学生交上来的试卷,最后一个交卷的女同学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对沈末说:“沈老师,原来之前给你天天送饭的朋友是越衡川学长。”
沈末手下动作一顿,抬眸看女同学一眼,接着一顿,很快就认出这是大半个月前问他用小碎花布包包装的外卖是哪一家的那个女同学。
当时沈末不好说是外卖,也不方便提越衡川的名字,只以朋友代买为借口搪塞了过去,万万没想到,这事到今天了还有后续……
沈末按捺住心底不知是心虚还是尴尬的微妙情绪,淡定道:“嗯,是他。”
女同学又笑了一声:“老师和学长关系好好哦,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
沈末面无表情:“不用羡慕谁,好好学习。”
女同学受到鼓励,坚定道:“嗯!我一定好好学习,希望有一天也能和老师一起拯救鲸鱼,吃老师亲手喂的葡萄!”
“……”
“那我去图书馆啦,沈老师再见!”
沈末不是很想再见。
“……再见。”
女同学一走,偌大的教室终于安静下来,越衡川步履生风走了进来,笑着对沈末说:“怎么来监考了?”
沈末安静调整着试卷顺序,心里想的却是越衡川不久前骗他找谢直的事,因此听到发问,只是冷淡回答:“替徐教授。”
越衡川了然,将小布包放到了讲桌上:“我来帮你。”
沈末却没动:“你怎么知道我在监考?”
越衡川扬唇道:“说来也巧,路上碰到刚开完会的徐教授,他问我去哪,我说找你,他说你在这间教室监考,我就过来了。”
“嗯。”
沈末整理好试卷,迈开长腿出了教室,越衡川紧跟其上,他观察着沈末冷冰冰的侧脸,当即就意识到这是在生气。
越衡川急着哄人,边走边解释了起来:“听谢直说你找我?你是不知道,咱俩上午刚分开,我这边就出了点急事,正好家里人来接,就没去找谢直。”
听到这里,沈末神色稍霁,包裹在身上的冷意一下消了大半,从见面到现在,他终于第一次给了越衡川一个正眼。
越衡川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又听到沈末问他:“事情严重吗?”
回忆了下医院门外躲在暗处的镜头,越衡川眼底掠过一冷芒,面上却不动声色:“还好,在着手解决了。”
沈末嗯了声,没有再追问下去。
放好试卷,沈末带越衡川去了实验室隔壁的休息间。
吃饭的时候,沈末想起越衡川家里那些便利贴,心里一软,状似不经意间道:“你厨艺很好,学做饭多久了?”
越衡川把自己的饭也带了过来,正坐在沈末旁边吃,闻言停顿一秒,云淡风轻道:“从小就会,无师自通。”
“……”
沈末不傻,能听出越衡川的用意,于是他放下筷子,注视着越衡川的眼睛,郑重说了声:“谢谢。”
越衡川轻笑:“前后都说多少次谢了,再说我可就真让你谢了。”
这只是玩笑话,不料沈末却认真问:“你想我怎么谢?”
越衡川一愣,这可把他问住了。
他定定望着沈末冷艳动人的面容,脑子里想的全是,牵个手?抱一下?亲……停!
越衡川闭了闭眼睛,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统统甩出,转而绅士笑了笑,像正在铺设陷阱的衣冠禽兽,语气自然道:“谈什么谢,多见外,只要你把身体养好,就是对我最好的回馈。”
沈末眼睫颤了下,收回视线,继续埋头吃饭,少顷淡淡道:“既然这样,那再辛苦你几个月,后面需要加快课题进度,尽量六个月内结题。”
越衡川笑得随和:“没问题。”
翌日傍晚,越衡川从研究所下班出来,收到了越竹茜的调查结果。
“哥,查出来了,那不是狗仔,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私家侦探,听说他偷拍技术贼高,从没被人发现过,没想到让你揪到了尾巴。”
因为幼时的经历,越衡川对镜头的感知比旁人敏感得多,普通狗仔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越衡川上了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思索道:“私家侦探?”
“对,而且他因为早年一些不愉快的经历,现在不接和娱乐圈相关的单子。”
狗仔跟拍越衡川,无非是奔着他影后母亲晏芝去的,这已经属于娱乐圈的范畴,可这位私家侦探怎么还会偷拍他?
除非………
越衡川心神一动,除非私家侦探的目标不是他。
不是他,又能是谁?
越衡川心下一沉:“有没有调查他最近的资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