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枫收回了目光。
他小声的叫着系统, 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身后的人已经走到了他身侧,俯下身轻声的询问江以枫“出了什么事”,而江以枫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嘴唇微微张着, 脑袋里闪过无数思绪。
江以枫的瞳孔猛地一颤。
他回过头来, 整个人的思绪乱成一团。
“你好,你——”
“谢谢你的帮助。”江以枫和他握了握手,又随手塞给他几张纸币, 便快步进了电梯, 后面那人想追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江以枫回到酒店就一头栽进了被褥里。
第二天的参观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返程的飞机上才勉强回过神来。
江以枫将全身都沉进了座椅间, 他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情——那次谢景深似乎也消失了几天的时间。
“是有什么事情吗?”江以枫询问系统, 然而系统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江以枫深吸了一口气, 他狠狠地闭闭眼睛, 又恢复了理智。
再等几天就好了。
江以枫一遍又一遍的劝自己。
演员协会组织的参观学习结束后, 领头人邀请几人晚上一块吃散伙饭。
“外面的餐厅还是不合口味……”
说到餐厅的事, 几个人都深有同感, 在外几天, 所有参与成员平均瘦了两斤。
他们订好了餐厅, 便各自找了酒店先休息。
由于飞机降落的地点正在燕市, 所以江以枫直接拉着行李回家。他洗漱好又换了衣服,给关少东发了条消息,才出门去赴约。
约好的地点在郊区的一家的饭庄, 私密性好, 几个明星一同前去, 因此提前包了场。
江以枫和在场的人早就混熟了, 在场人哄闹着, 江以枫不得不喝了一杯酒,又陪着他们聊天。
有人酒品不好,才喝了几杯酒就醉得不行,晕晕乎乎的趴在桌上,有的人则涨红着脸絮絮叨叨。
江以枫只觉得今天的酒劲太烈,他扶着脑袋晃了晃,然后拿着手机给罗琦发了条消息,让他过来接人。
江以枫不胜酒力的靠着椅子,又端着倒了杯热水。
一碗水下肚,江以枫的精神勉强好了点,他的眼睫毛颤着,半天才看清餐桌上的景象——在场的人已经倒了几个,还有人在喝酒,有人在说话。
江以枫的眼皮实在难以再支撑,他歪着头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江以枫睡着的时候觉得很渴,喉咙疼得要命,卡在腰部衣兜里的手机也震动着,硌得他腰部生疼。
他挣扎着想醒过来,才睁开眼,下一秒眩晕感就刺激得江以枫想吐。
江以枫的手腕动了动。
他的身体僵住,眼神也顿时变得清明了,手腕上卡着的绳子紧紧的勒进他的手腕,扭动的手腕根本就挣脱不掉钳制他的粗糙麻绳。
太阳穴如同针扎般疼痛,他咬着牙去摸口袋,然而口袋的位置被手机的重量坠着朝后,他的手指碰不到口袋的边沿,手指伸长也抓不到口袋里的手机。
他记起衣服上的监听器和监视器——回家的时候顺手扣在衣扣上,当时没想那么多——一群人吃饭,胡兆成也不该那么着急,他甚至连录音笔都没戴上就出门了。
江以枫深吸了一口气。
他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楼层很高,开着的窗户还有冷风灌入,从汽笛声判断,时间大概还不太晚。
然而手腕被捆着,脚踝也被困住,脑袋一片眩晕。
江以枫不确定试探着用脚踩地,想蹦跶到门口开门,可才侧过身就直接滚下了床。
“……”江以枫咬了咬牙。
他磨蹭着靠在墙边,喘着气打算缓缓。
手机的震动又持续了会儿才挂断,江以枫侧着身摸不到口袋,却能确定对方没有来得及收走他的手机——或者那人很自信,在他回来前,他不会醒。
江以枫思索着到底的是谁会办这样的事。
可是思来想去,除了一个胡兆成,他也想不到别人。
“演员协会的组织的聚会有那么多人呢……他疯了吧。”江以枫的神情一突一突的。
他不知道关少东什么时候才能看一眼那摄像头,江以枫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绑的他。
——他是真的不怕那么演员导演联合起来弄他吗?
江以枫还没想明白,他突然听到了外面的走廊有吵架的声音。
吵闹的声音很响,他贴着墙壁,终于听了个大概。
是顾淼。
看来还真是胡兆成。
“罗琦已经在找人了,趁着他还没醒,把人放了。以后别再做了,胡兆成——你他妈再做下去,谁都保不了你!胡兆成!”
顾淼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而和他争吵的人也阴沉着语气,绷直的嗓音里饱含着怒火和愤懑。
“顾淼,这他妈不是我在闹!是你!是你!逼的我去找别人的是谁?是谁一遍遍和我说甜言蜜语,说喜欢我,让我帮忙对付江以枫,他糊了,他起不来了,结果你要说单身,要说朋友,我是你朋友吗,五年!我是你朋友吗?!”
“我求求你了,我刚才是从张冉的嘴巴里听说你给员工下药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都知道你犯罪了?你就……你是真的打算进监狱吗?胡兆成,你他妈说你喜欢我,你打算进去吗?我退圈陪你行不行?行不行!”顾淼的情绪几乎崩溃了,他抓着胡兆成的衣领,将人死死抵在墙上。“现在,放人!”
江以枫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逼近房门。
他的神经骤然绷紧——
顾淼说的一直都是“趁着他还没醒,事情还没闹大,放人”。
江以枫磨蹭着倒在地上,眼睛立刻合拢了。
顾淼先进了门,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江以枫时顿了下,然后猛地转头去看胡兆成。
“你刚才把他抱进来的时候,人就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