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在淮岗镇暂作休整, 仅仅两天的时间,清灵剑派在修真界异军突起。
不仅武凌和师无射这样的绝对战力巅峰,一路上护持各宗修士令各宗弟子感怀在心, 也让各宗的仙长纷纷承情。
最出圈, 讨论最多的,是一个除了修为不行,几乎什么都行,区区炼气期修士,就敢带着一群人在漫山遍野设阵, 悍然同元婴期的修士对抗的清灵剑派女修——花朝。
从她进入秘境被迫与同门分开, 到被刀宗挟持反杀,到与自己宗门的人汇合,到带着众人越境杀元婴,最终金灵脉重塑灵根, 越境直接进入金丹, 还顺带着成为上古遗族的族长。
简直连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编, 各宗的尊长最开始听到只觉得过于荒谬, 修真一路与天争命, 千难万险, 怎么可能这样儿戏连越两大境?
不仅如此,还在最危急的关头最先冲破羽人族老族长的幻境, 力挽狂澜,收服羽人族, 救各宗修士于水火。
而占据了上古遗族密库这样的地方, 手握金灵脉, 不仅不严防死守, 竟还大方让各宗进去随意挑选, 灵脉更是随意取用。
这样的心胸和智慧,怎么可能之前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杂宗女修?
而且清灵剑派越境进阶的还不止这一个,还有一个是活活用太极盘上的灵火淬体,一头红毛招摇过市的女修,她也是清灵剑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修。
甚至一个花朝,一个姬刹,他们两个在清灵剑派,却没有一个是修剑的……
唯一一个修剑的剑修已经步入元婴……
清灵剑派几乎是一夜之间名声大噪。
同时在花朝之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前提下,各宗修士纷纷为羽人族说话,为花朝说话,为整个清灵剑派说话。
等到各宗开始带着弟子们回山的时候,“清灵剑派”这个门派,已经从一个杂宗,变成了神乎其神的门派。
修什么的都有,修什么的都能越境进阶,连天妖也潜伏在这个宗门做一个小小弟子,而堂堂天妖被生生杀死了,最后只能分化出人身狼狈逃走。
区区杂宗,恐怖如斯。
花朝其实也是没有想到的,上一世谢伏救下各宗修士收服了羽人族,带着宗门名噪一时,而这一世谢伏化为原形遁走,清灵剑派却比上一世更加出名。
不过花朝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在十二月初二就准备全体启程,回山去。
临行前,仙盟的长老联合召见了花朝,换个人可能会忐忑紧张,但是花朝丝毫不觉得如何,反倒是陪着她去的师无射紧张得在外面心焦气浮。
一群大能修士,各宗的都有,花良明和鸿博长老也赫然在列。
还是由之前主持开启秘境的一个长老代表众人发声,询问花朝:“勇斗元婴,援救各宗,临危不乱,不受蛊惑,既怀翻转乾坤之心,也怜草木青翠之弱。实当我修真界年轻一辈的楷模。”
“各宗承尔之情,之前应下的在秘境之中取得最优,便由器宗宗主亲自为尔开炉炼本命法器。”
“除此之外你且说来,有何要求?”
声音伴随着威压回荡在殿中,这一处乃是淮岗山的一座宗祠,勉强征用作为各宗大能奖罚弟子的殿宇。
花朝感觉胸口阵阵窒闷,是大能修士们即便收敛了也难以完全消弭的威压。
她就算再怎么越境,也只还是个金丹修士。
不过花朝脊背笔直,面容含笑,今日师无射为了给她壮声势,扎了个高高的发髻,三千墨发自头顶飞散,如瀑布自九天倾落,将花朝整个人都活生生往上拔了一截儿。
少年义气,如松如鹤,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她面上没有被诸位大能另眼相看的骄傲,也无受宠若惊的谦卑。
她温润美目,直视尊长,轻声开口,声如清泉:“确实有件事情,希望尊长们能为我清灵剑派做主,讨个公道。”
这一次并非是询问花朝的人说话,而是上首位一个被灵雾虚化了模样的天象门尊长开口道:“哦?清灵剑派如今风光无两,还有何人胆敢与你们争论短长。”
这话带着威压传遍大殿,听上去是帮着清灵剑派说话,其实却是在警告花朝,要清灵剑派适可而止。
他们各大宗门虽然承清灵剑派的情,却也不可能从此任由一个杂宗骑在头顶上。
花朝却道:“尊长说笑了,清灵剑派自建派以来,从来都是一个小杂宗罢了,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进入秘境之前,我宗门之人因为捍卫自己的宗门驻扎地,与闹事的刀宗弟子有所冲突,实在是被人家骑在脸上撒泼,忍无可忍。”
“这件事想必在座的大部分尊长是不知道的,在我宗门反抗之后,刀宗弟子确实没有再找麻烦,只是自那之后进入秘境,我宗门弟子被恶意分散各处,同门之间无法守望相助,死伤惨重。”
花朝肃了脸色说:“大道之行,如逆水行舟,随时舟裂人翻,被冲入天流。”
“身为修士,确实随时都准备着死在半路,可是我宗门再杂再弱,也不该是被恶意针对的对象。”
“我宗门修士孱弱力薄,却也从未放弃任何一个能救下的道友,可是我宗门进入秘境之中数百众,如今因为恶意分散十不存一……”
花朝端端正正给诸位仙盟尊长行了个礼,道:“各宗弟子与晚辈不过是相互扶助,说来晚辈也只是遵照门中师长们的教诲行事,这情若要承,晚辈万万不敢。”
“可是晚辈想给我宗门那些死无全尸的弟子们讨个公道。此事若不能解,那晚辈确要怀疑,我宗门开山祖师姬钏掌门的扶济苍生之道,到底是对是错。”
花朝语调不急不缓,却字字句句语出惊人。
之前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