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没有见过的。”
“可能是,快要过年了吧。”柳遥正在挑拣茶叶,闻言有些尴尬。
“是吗,”徐伯放下账册,朝楼下瞥了一眼,“可那些道士又是来做什么的,总不能也是来宴城过年的吧?
道士?
柳遥也跟着望过去,果然看到一群穿青色道袍的男子围坐在茶坊角落,凑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
“喵。”被柳遥放在膝盖上的黑猫仰头叫了一声。
“帮我照顾它,我到外面去瞧瞧。”心里莫名有些在意,柳遥没多犹豫,将黑猫塞进徐伯的怀里,转身出了雅间。
为避免打草惊蛇,柳遥特意从厨房端了两壶茶水过去,假装只是路过,刚走到近前,就听见其中一名比较年长的道士开口道。
“来不及等那群和尚了,时间紧迫,我们先到山上去探探情况吧。”
“不成,”另一名瘦高的道士打断他道,“你知道如今止戈山上是什么状况吗,就我们几个师兄弟,别说是解决那邪物了,怕是连最外层的幻境也无法通过。”
止戈山……听到了重点,柳遥连忙竖起耳朵,一边将手里的茶壶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可惜还没等他听到下一句,原本坐在桌边的瘦高道士忽然站起身来,直接拦在了柳遥面前。
“你是这店里的伙计?”瘦高道士狐疑打量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你身上的气息不太对。”
柳遥一怔,连忙放下茶壶,尽可能自然道。
“抱歉,方才听你们提到止戈山,所以忍不住过来了,我家就在九桥村内,之前被压塌了房屋,如今暂住在亲戚家里。”
“那个,你们知道止戈山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吗?”
“……九桥村。”瘦高道士皱眉。
“师兄,”旁边另一名道士提醒,“那止戈山所在的地方正是九桥村。”
瘦高道士点头,倒是忘了刚刚气息不对的事,将视线转向柳遥道:“是出了些状况,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夫君出事前曾经去过止戈山,然而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柳遥真诚道。
之前穆臣已经提醒过他,出了如此大的事情,附近的修行者必然会察觉出不对,到时所有人齐聚止戈山,问题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只是连柳遥也想不到,这些人居然来得这样快。
“你想和我们一起上山?”瘦高道士嗤笑一声,“眼下止戈山附近邪祟横行,普通人只是靠近都有可能送命,我看你也不用去寻你那夫君了,还是早早为他准备后事吧。”
“走吧,”他转过头,朝桌边几名道士招呼,“时辰不早了,我们边走边商量吧,免得再有什么人过来偷听。”
瘦高道士有意加重“偷听”两个字,惹得周围客人也跟着看了过来。
目送众道士离去,将黑猫送来的徐伯愤愤不平,“这群道士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公子您好好与他们说话,他们不肯答应也就罢了,怎么还如此态度。”
“对了,”徐伯转过身,“殷掌柜不会真的失踪了吧,要不要先找人去官府报官。”
“不用,我还有些事情要忙,等过两日再回来。”柳遥一直盯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摇摇头,抱起黑猫朝店门外跑去。
不能让这些人先赶去止戈山。
“哦,啊?”徐伯不明所以,过两日?
宴城外,往九桥村的官道上,几名穿青衣的道士正疾步前行。
圆月笼罩之下,夜晚的路面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银霜,越发显得万籁俱寂,寒气逼人。
似乎有雪花飘落下来,有年纪小的道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拢紧身上的道袍,望了望四周道。
“这才几月份,怎么隔三差五便要下雪。”
“西北苦寒,年景不好的时候,十月初便开始下雪了,”旁边年长的道士低声提醒,“别说话,留着点力气,这里离止戈山还有段路程呢。”
小道士点点头,正想喝口酒暖暖身子,就听前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师兄看那边,是不是永净寺的那些和尚?”
众人闻言皆转过头去。
只见黑洞洞的官道前方,一群穿灰白僧袍的和尚正动作迟缓地朝这边走来。
一步,两步,满是污泥的草鞋踩在雪地里吱嘎作响,在一片死寂的官道上分外瘆人。
“总算来了,”小道士忍不住搓手,“这些人也太不守时了,说好了前天便过来的,结果白白浪费了两日,等下可得好好与他们说道说道。”
止戈山事情诡异,人多一些总归是好的,至少能搭个伴,小道士刚要迎上去,却被瘦高道士一把拽住。
“别去,”瘦高道士目视前方,声音微微发颤,“他们,他们好像有些不太对。”
小道士吸了口凉气,才意识到刚才忽略了什么。
那些和尚脚下沾着的哪里是什么污泥,分明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啪嗒”一声,一块腐肉从最前头的和尚脸上掉了下来,露出森森的白骨。
“跑!”不知谁喊了句,已经被吓傻的众道士顿时忘了降妖除魔的本事,拼尽全力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然而只跑出一段路,便再次被两名猎户迎面拦下。
那两名猎户右手握着长刀,似乎刚从山上打猎回来,另一只手里拎着血淋淋的猎物。
刀锋在圆月下映着寒光,无法抑制的恐惧涌上心头,让几名道士瞬间僵在了原地。
瘦高道士满心绝望,正想叫师弟们从旁边离开,自己先挡在前头,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音由远及近。
夜幕中的马车极为华贵,绸缎帐幔,两边的窗格也都是用象牙制成。
驾车的是名青年,半张脸上皆被伤疤覆盖,似乎比恶鬼还要骇人。
车帘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子探了出来,怀里抱着黑猫,朝脸色惨白的众人招手微笑。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