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一道铜锁锁上了。
萧沐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殷离,“怎么进?”
殷离也皱了下眉,“以前并没有上锁。”
再说这地方被传得晦气,根本没人会来,没有必要上锁。
身后传来容妃的声音,“阿离不知道,你出嫁后啊,皇后娘娘就让人把这里锁上了,说是阿离都走了,这禁地最好也锁上,免得......”
话音未落,容妃便感到浑身一阵寒意,冻得她不由噤声,抑制不住地打了哆嗦。
她不明白这寒意的来源,只觉从头到脚都冷得彻骨,便搓了搓双臂,低声道:“哪来的冷风?”
熙嫔疑惑:“没风啊。”
萧沐瞥向容妃,方才他只觉那张嘴话多得很,想着她赶快闭上,便不自觉地释放了气场。
须臾,他将气场收起,看着那锁道:“谁有钥匙?”
无人应声,片刻后是一名宫人低声道:“世子爷不知,这锁没有钥匙,皇后娘娘说这地方晦气,谁也不准来,造的是把死锁,您看这锁上还有国师大人亲手画制的镇压邪祟的符文。”
殷离微微皱了下眉。
他在宫里时,这里顶多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他一走,皇后就变本加厉地撒布谣言,说什么镇压邪祟,哪来的邪祟?
这地方离紫寰殿近,只怕镇压邪祟是假,打击他母妃才是真。
萧沐看一眼殷离,“有剑吗?”
殷离一怔,猜到萧沐要做什么后眸光微闪,转头对身后宫人道:“取剑来。”
“你们要做什么?”熙嫔警觉道。
殷离转头,面色自若,颇为有礼地道:“开门。”
二位妃子面面相觑,容妃斥责:“大胆,这可是皇后娘娘落的锁,没有她的旨意......”
话音未落,宫人已经捧了剑来,萧沐眼皮不带眨,利落果断地拔剑而出。
妃子们惊呼出声,来不及阻止,便见剑光闪过,同时哐当一声响,铜锁及锁链应声落地。
众人都惊呆了。
前后不过数息之间,皇后亲自封上的院门就被萧沐一脚踹开。
“你......你.....”熙嫔的声音都有些结巴,“太嚣张了!你这是抗旨,不把皇后娘娘放眼里!”
萧沐才不理会这些话,只觉聒噪得很,便抬脚迈入院内。
殷离看着落地的铜锁,心情舒畅愉悦。
萧沐的嚣张,他早就见识过了。
容妃指着殷离斥责,“阿离,这里离紫寰殿最近,你怎能就这样让世子为所欲为?身为人妇,要懂得劝诫夫君。”
殷离微叹,“容妃娘娘是知道的,世子爷向来说一不二,而我只不过是嫁去王府冲喜的灾星罢了,晦气得很,哪有劝诫夫家的资格?”
他强调灾星,晦气的字眼,令容妃一噎,半晌说不出话。
见二位妃子被他堵得面色扭曲,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亦跟进院子里。
萧沐走近后,微微一愣。
“不是说陨坑吗?”
那不是一个陨坑,而是一片池塘,塘中还开着成片的紫色睡莲,煞是美丽。
不过刚刚靠近池塘起,萧沐就感应到了剑气残留。
殷离从后走来,“因为不详,十几年前就用池水填上了。”
众人也跟了进来,却是一幅畏畏缩缩,想过来又不敢靠得太近的模样。
二位妃子还偎缩在一起,容妃指着那些睡莲没好气道:“看见这些莲花了没?现在可是初春!”
熙嫔亦附和:“这莲花常年盛开不败,就是邪祟的证明!”
萧沐听见二妃的话,眼中看着这些睡莲,更加生气。
因为剑灵被雷劫击毁,散溢出的剑气滋养了这方池塘,才令到睡莲常开不败。只是对于不懂其中缘由的凡人来说,就成了灾厄的佐证。
然而他的宝贝老婆剑,滋养一方水土这么多年,竟然被这些凡人污蔑为邪祟。
他越想越生气,回头看一眼众人,不满地微咬下唇。
既然如此,他便把剑气收回吧,正好利用这剑气把剑灵再养回来。
他几步来到水边,躬身采下一朵睡莲,然后并指在隔空在莲瓣上面写着什么。
殷离疑惑凑近了看,却见萧沐速度极快,还没等他看清,动作便停下了。
“你在做什么?”
萧沐受身体所限,无法驱动术法,只能用符箓替代,他随意地道:“把邪祟收走。”
殷离:?
只见萧沐指尖一点花心,池面忽地刮起一阵微风,漾起池水层层涟漪。
众人只感到一阵风没来由地平地而起,拂面吹来,都愣住了。
有宫人讷讷地低声道:“世子爷难不成会法术?”
此言一出,容妃立即斥责:“胡说。”
那宫人旋即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发声。
“不就是一阵风,说什么把邪祟收走,故弄玄虚。”熙嫔亦嘀咕了一句,“我看他是抗了皇后娘娘的旨,正找补呢,等着吧,皇后娘娘定治他的罪,就算是萧王府也不能抗旨不尊。”
然而微风很快便散去,萧沐捧那朵睡莲,眼里含着笑意,太好了,老婆的剑气收回来了!
殷离见萧沐专注地看着一朵莲花发笑,不由皱了皱眉,正疑惑间,看见对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过来。
他听见萧沐道:“邪祟被我带走了,从今往后,紫寰殿再没有什么灾星。”
殷离怔怔看着眼前人,萧沐的睫毛忽闪,连带着他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他连忙移开视线,大意了。
没想到这病秧子竟懂得这么多花言巧语。
什么带走邪祟灾星的,以为他会信吗?
故弄玄虚罢了,他才不会上当。
刚这么想着,却听见宫人的惊呼声:“看呐,睡莲谢了!”
殷离寻声望去,果见池中的莲花纷纷垂下花茎,迅速凋谢。
饶是他早已习惯了危急当前也不改面色,见此情形也不免目露震惊。
两名妃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