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第二,虎王绝对不能认,便吩咐属下安排了红色箭矢。他亲手将箭矢插在虎王身上时,还看见众侍卫们闷闷不乐又痛心疾首的表情。
茗瑞更是感慨自家世子爷真是爱公主爱得深沉,不惜用金弓博美人一笑,真是个痴情种。
萧府众人一致认为,自家世子爷哪都好,就是让一个色字给耽误了,真是造化弄人。
在场众人看见那枚箭矢,纷纷哗然,“还真是的!”
“可既然是五公主猎得的,怎么由你带出来?”
萧沐坦然答道:“公主的狩猎还没有结束,而我提早退场,便帮她将猎物送出。”
此言一出,萧王府众侍卫们纷纷把头深深埋下,侍卫长更是一幅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世子爷,那可是金弓,男人的荣誉啊!
云皇后面色阴沉,她本想借萧沐猎得虎王一事借题发挥,暗指萧沐作弊,然后再顺藤摸瓜揪出“罪证”,没想到这病秧子竟然如此狡猾,直接四两拨千斤就卸去了。
不愧是萧沐,果真是鬼才!
为今之计,唯有一个办法了。
她本想瞒住殷嗣受伤一事,毕竟对于当朝太子来说,狩猎时被猎物重伤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既然萧沐心机如此之深,她也只能将此事揭露出来,逼得萧沐不得不认。
于是正当众人感慨今年春猎的金弓又要让五公主夺得时,一名东宫近侍受皇后眼神鼓舞,站了出来:“你胡说!这虎王分明是你杀的!我亲眼所见!”
萧沐一愣,看向那人打量一眼,心头恍然,这是太子的人吧。
他才想起来,自己斩杀虎王时,在场不仅有王府的人,还有太子的属下。看来撒谎这种事果然是做不得的,他才撒了个谎,立刻就被打脸,罪过罪过。
萧沐在心头忏悔,同时又升起一点凄凉来,止水剑果然还是得不到吗?
有官员面露不解,“既然是萧世子猎得,为什么要推给公主呢?”
还有人窃窃私语:“怕不是真爱吧,为博美人欢心?”
“有道理!”
却见那名近侍道:“那是为了掩盖他的罪行!”
萧沐:?
众人皆是一怔。
“太子殿下被虎爪所伤,现正重伤在床,就是被你害的!”
萧沐面露困惑,一旁的茗瑞更是急了,“你胡说,我家世子爷是好心去救人的,怎么成了害人了?”
只见那名近侍冲帝后二人跪地磕头,“陛下明鉴,分明是那萧沐早知虎王方位,设下陷阱,太子殿下一时不察中了圈套,导致我东宫侍卫死伤无数,就连殿下自己......”那近侍说时还抽噎了一下,“连殿下都被虎王抓伤,至今昏迷不醒。”
隆景帝眯起眼,看向皇后,“嗣儿受伤了?”
云皇后闻言,立刻抽泣起来,做委屈状:“陛下,确实如此,嗣儿方才得了医治,已无大碍。臣妾本不想拿此事搅扰春猎,可......”她瞥一眼萧沐,“没想到世子竟然不认罪。”
“陛下,嗣儿的伤势真是触目惊心,您可要为嗣儿做主啊。”云皇后说时,不住地擦拭眼泪,声音都在微微地抖。
隆景帝的面色沉了下去,看向萧沐,“世子,可有此事?”
萧沐皱眉看一眼那名近侍,心说这人怎么能睁眼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他坚定地摇头,坦然道:“我只是救了一名从虎爪下逃出来的东宫侍卫,是他向我求救,我才前去救人的。”
“你无耻!”那名近侍一幅义愤填膺的表情:“分明是害人,却能恬不知耻地说成是救人,当真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掩盖真相吗?”
萧沐疑惑:“你说我害人,那我是怎么害你家殿下的?”
“你早知虎王方位,引殿下去的!”
“可我并不知道虎王方位。”
“你知道!”此时人群中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对隆景帝作揖道:“陛下,出猎当日,我亲眼看见礼部张大人给了萧沐一张羊皮卷,当时臣还疑惑那是什么,如今看来,怕不就是虎王所在方位的地图吧?”
“毕竟今年春猎可是由张大人全权负责,那些猛兽投放的区域他自然最是清楚。”
萧沐一愣,恍然想起来还有这件事。
原来如此,圈套在那时就设下了。
他心头叹了一声,枉他活了上千岁,论七窍玲珑心还是远不如这些在宫闱中摸爬滚打区区十几年的人。
他扫一眼在场众人,东宫近侍,跳出来指认他的官员,还有张栋之,怕都是一早就布下的棋子。他早已身在棋局中了,而云皇后便是棋手。
既然人家早就布好了局请君入瓮,那他再怎么辩白也是无用的。
他说一句,对方一定还有千百句在等着他。
打破局面的唯一办法,就是掀翻棋局。
所以他索性不说话了,沉默看着众人,仿佛在看一出事不关己的戏。
那官员见他竟然不反驳,还愣了一下。当看见萧沐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看着死物一般看着自己,那官员做贼心虚地背脊一凉,心头打鼓。
那可是被称为多智近妖的萧沐,面对指控竟然如此坦然,面不改色,说不定是留有什么后手!
官员隐隐升起一点后悔与担忧来,开始怀疑自己滩这浑水是不是正确的。
隆景帝看向萧沐,道:“世子可有解释?”
萧沐坦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隆景帝眯了眯眼,一时竟拿不定这萧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虽然他也忌惮萧氏,但他更知道,萧氏轻易动不得。
此时人群中的张栋之亦沉默着走出来,默默跪地磕头,垂着眼语气平淡地道:“萧世子曾有恩于臣,故向臣询问虎王方位时,臣为报恩不得不交出地图。但下官身为春猎主事,却泄露地图,罪无可恕。请陛下责罚。”
此言一出,意外之意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