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
那么这伤不是在马球场上就是昨夜里产生的。
可是如果有什么能击出这样的伤来,他不可能没察觉啊,萧沐百思不得其解。
上回在猎场,剑身上出现的擦痕,还可以归咎为与止水相撞,而且很奇异的是不久那伤就消失了,他还以为是保养起了作用。
那么这道伤又是怎么来的?
刚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两个画面。
一个是上回在猎场,公主胳臂上的那道擦伤,一个是昨日被马球击中后的伤势,莫名地剑上的伤痕形状极其相似。
萧沐越想越越觉得蹊跷,疑问像颗种子似地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很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良久,他提起剑,往寝屋走去。
殷离趴在小桌板上丧了好一会,听见响动,以为是侍从,便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出去,让我静静。”
萧沐脚步一顿,面露纠结,片刻后讪讪地哦了一声,看来公主不想被打扰,那他要不要改天来?可是事关老婆......
他转了个身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便见殷离听见他的声音倏然抬头,“等等!”
萧沐回头,疑惑:“公主需要什么?”
殷离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要你。”说出了句他便嘴瓢了一下,急忙纠正:“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来了?”
萧沐纠结了一下,生怕说出的话唐突了公主,可他垂首看了一眼老婆剑,便又鼓起勇气道:“公主上回手臂上的伤,能再让我看一眼吗?”
殷离瞳仁一颤,这病秧子,还惦记着他那点小伤吗?萧沐要是不提他都忘了。
没想到......这呆子还有这么心细如发的时候。
他心里突然如吃了蜜一般地甜,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扬,一面道:“好啊。”一面挽起袖子,心头祈祷那点擦伤最好还在,不然他都没法借题发挥了。
他挽起袖沿,看了眼手臂后,眸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了。
那伤早就好了,只留下一道浅到极致的红痕,再过两天,这道红痕也要消失。
他讪讪地试图收回袖沿,却见萧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询问:“我能看看吗?”
殷离虽有疑惑,还是点点头。
便见萧沐端起他的手臂仔细端详起来。
萧沐微凉的手指托着他的小臂,还凑得那么近,连呼吸都喷洒在殷离的肌肤上,刺激得他浑身一僵,心头的兔子也开始胡乱蹦跶。
萧沐看了好一会,略显失望,那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看不出原本样貌了,他悻悻收回手,片刻后,又瞥一眼殷离的腿,目露纠结。
要看公主的腿伤吗?昨日那里血糊糊一片,他都没看清伤口的形状,可是人家昨日才用夹板固定,贸然拆开会影响恢复吧?那可是骨折。
要不还是算了。
可如果等公主伤好了,恐怕就会如同这道伤一样,再看不出什么了。
见他欲言又止,殷离疑惑:“怎么了?”
萧沐摇摇头,心道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就耽误公主养伤?太自私了。这么想着,他站起身道:“没什么,伤好了便好。”
殷离心说不会吧,这呆子真的只是来查看他的伤势吗?
他心头又是熨帖又是震惊,难不成这呆子对公主身份的他其实也......
正这么想着,便见萧沐目光瞥一眼他的小腿,并微微皱了一下眉,像是有些纠结的模样,但这个表情很快就消散了。
殷离心头一动,这呆子该不会担心他的腿伤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萧沐那副纠结模样,殷离心里头像是炸开了烟花,嘴都快要咧开了,但被他竭力压制着。
就听见萧沐道:“我去趟宫里,晚些回来。”
烟花霎时熄灭了,殷离一皱眉,“去宫里干什么?”
萧沐掂了掂手中剑,道:“去兵仗局,补剑。”说完又补了一句:“公主好生休息。”然后便出门去了。
殷离的脸垮瞬间下来,又是为了那破剑。让下人送去不行吗?非要亲自去。
殷离仰天长叹,最终向后仰倒躺下,望着帐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真的要生生坐三五个月的牢?
心里的小人开始拔河,良久,他长长叹出口气。
不行,得想想办法,不然他会疯掉的。
直至入夜萧沐才回来。
殷离的屋子还没有熄灯,他听见里头传出声音:“是世子吗?”
萧沐嗯了一声,走进房内,看见殷离坐在床上,正被侍从们服侍净面净手。
殷离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手,那手指很漂亮,却不像是寻常女子的手,反而修长有力,骨指分明,倒像是常年握剑的手。
萧沐以前没有观察过,今日一看,心道公主应该是个练伍之人。
可是除了马球与骑射,他还从未见过公主用武。
萧沐看了一会,视线不由自主就移到殷离被夹板固定住的小腿上,渐渐地,眉心揪成了一团。
怎么办?
好想拆开看看。
殷离见他盯着自己的小腿看,眯了眯眼,这呆子,难不成真的担心他?
他扬起唇角,安抚萧沐道:“我没事的,其实没有府医说得那么严重,我......”
只见萧沐抬头,看着殷离道:“今晚我睡屋里吧。”他想找个机会,在不拆开夹板的情况下用灵流查探一下殷离的伤势,虽然比不上肉眼直观,但是应该能瞧出个大概。
只动用一点点灵流,应该没事。
殷离一愣,这呆子......难道开窍了?
殷离激动得心花怒放,面上却是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试探道:“你该不会像上次一样打算坐一宿吧?”他顿了顿,豁出去了,“睡屋里可以,但是你必须上来睡。”说时身体往里挪了一下腾出空间,并拍了拍床板。
萧沐皱眉,在他眼里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