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耸肩:“明不明说,事实都在那里,还不如坦诚点。你看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坦诚,明明你就是夜帝,这夜无名三个字已经铁锤了好不,你还在睁眼说瞎话。”
“我睁眼了?”
“这是重点吗?”
“我不是夜帝,你才是。”瞎子冷笑道:“这个身份我上个纪元就放弃了,此世的夜帝信仰之力也全部都在你身上而不会分给我,说不是我有什么问题吗?再说我可没有一群把自己整得跟窑子一样的信众,窑子还给钱呢!谁是夜帝谁丢脸,谁爱当谁当。”
“身份放弃了,肉身没有了。”赵长河轻易归纳出了真相:“所以是夜帝身合天书,把自己变成了书灵。”
瞎子似乎已经接受了身份暴露的事实,其实当九幽的外貌落在赵长河眼中,一切就已经不可遮掩。但有些东西是早晚的事,赵长河早晚要面对九幽。
她语气很是平静:“那又如何?你探我的底子对现在的形势有什么意义,你要在乎的难道不是九幽要不要把你变成奴仆?”
“别的事情你不出手,九幽之事你却一定会罩着我,我怕什么?”
“赵长河,你好像真没搞明白一件事……”瞎子冷冷道:“我不是时时刻刻跟着你,我很早就对你说过,我是观测天下,其中包括你而已。所以你做了什么、或者喊我,我会知道。但不意味着我随时都在你身边,当我有其他事在做的时候,你喊我也没用,有些时候你喊我不回,并不是我不搭理,而是我不在,知道么?”
赵长河反倒笑了起来:“那不是更好,说明我不是喊女神不回应的傻逼舔狗。”
瞎子简直想把他掐死。
赵长河笑了一阵,神色认真起来:“瞎瞎……”
“干嘛?”
“她对我怎么做,倒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如果北伐,害怕她会捅我们腹心,晚妆和老崔不能扛。所以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你能不能帮忙看住她?”
瞎子沉默。
赵长河补充:“我知道一般世事你不参与,但这不是一般世事,只是九幽事。”
瞎子慢慢道:“这意味着,长生天神或波旬之流,你要自己面对,我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赵长河哈哈一笑:“那本来就是我的事情!”
不知为何瞎子现在看他那豪情满满的样子就有些没好气,冷冷道:“你先把面前的道尊应付过去吧,你暴露了赵长河的身份,他可是知道你有天书。别指望我还会像在当初昆仑一样拍他巴掌。”
赵长河道:“现在想来,那都是瞎瞎满满的爱。”
瞎子火冒三丈:“你给我滚!”
赵长河大乐。
这不是明明可以调戏而且还不能打我嘛……也是自己傻,她明明不能打人,那岂不是早就可以这样了……
“你在那傻乐什么呢?”皇甫情摘了朱雀面具,从后面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柔声道:“今天表现不错,我还怕你色迷心窍,真要娶九幽回家呢。”
赵长河摸摸她环在腰上的纤手,笑道:“真娶回去你会怎样?”
皇甫情手掌变爪掐在他肚子上:“掐死你啊。那可是上古魔头,还是夜帝之敌。话说夜帝的因果,你即使已经有意规避,也难免承续了一部分吧,至少这仇敌因果跑不掉?”
赵长河叹气道:“承续得可多了……”
“嗯?”
“我把她的下属一股脑儿承续了,还抱在怀里啃。”赵长河转过身,拥住皇甫情吻了一下。
皇甫情笑了起来:“我是你的下属,不是别的谁。你要把她抱在怀里啃都无所谓。”
赵长河此刻看不见瞎子,却几乎可以想象瞎子脸色铁青的模样。
皇甫情看了看天色,低声道:“你在这里等入夜?”
“嗯。公然光明正大又去楼观台,怕李伯平干扰。夜里悄悄去看一眼,我有些担忧玉虚。”
“你夜里悄悄去,能规避官面的事,却对九幽没意义,她会干涉吧?”
“没事儿,她干她的,自然有人干她。”
皇甫情哪知道有个脸色铁青的瞎子在那握拳,只以为是赵长河自己在说荤话,便吃吃地笑:“你想干,以现在的实力可达不成哦。说来你今天破御,是不是因为看我和红翎配合的触动?”
“对。你和红翎有互补,这以前我们真没想到……感受到了这些,我之前的很多东西终于融会贯通,那层窗户纸就破了,恰好又有个磨刀石……”赵长河说着说着,转头去找岳红翎:“红翎人呢?她好像一直很沉默,连刚才在殿上都不说话的。”
皇甫情附耳道:“她被自己师父卖了,心情很低落,你好好安慰一下人家。”
你和她关系倒挺好?赵长河有些惊奇地看了皇甫情一眼,却也无心纠结这个,关系好还不好吗?他倒是不知道岳红翎和师门之间发生了什么,便匆匆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