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飘渺第一次把关注点放在赵长河的外貌上…而是一直以来都觉得很顺眼,可能是崔元央记忆的缘故。
但此刻尤其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就跳动得变快了,再强的修行都控制不了。
也许是第一次感受温柔,和之前看他对崔元央时一模一样,这一刻并不是对崔元央的,而是对飘渺。
明明赵长河说得算是诚恳,她依然感觉很虚浮、很不踏实,觉得赵长河并没有喜欢飘渺的理由,不嫌弃脾气大无理取闹拖后腿就不错了。最能解释的色欲似乎也真解释不了,赵长河对她的外貌是真的并不熟悉,何欲之有?
飘渺理解不了为什么。
倒是反过来,她自己还更有动情的理由。
对他的所有憎恨无非就是那些不应有的孽债,可一旦承认动了情,那些东西就成为自愿,无恨可言了…至少这一刻的飘渺真的感觉不出恨意来。
也许赵长河要的只是这个结果?
飘渺不知道,此刻的脑子很乱,乱到任由他擦拭之后穿好了衣裳,都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走神。
赵长河扶她起身下地,低声道:“走吧,先别想那些。号称能理智,但入魔状态不可能做到原先那么理智的,多想无益。我们把波旬解决了,再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
飘渺“嗯”了一声,默默跟在他身后出门。
佛门镇压波旬的地方是一座塔。
两人抵达塔外,圆澄正在外面守着,见两人过来,合十行礼:“赵王魔气已解,可喜可贺。”
说着眼睛就滴溜溜往飘渺身上转了一圈,意味难明。
世上真的有人日山河社稷啊…还是魔化版本的。
当然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还是行着礼节:“见过王妃。”
飘渺道:“谁说我是王妃了?”
圆澄憨厚地笑了一下,没争辩。昨晚喊了好几句也没见你反驳,现在倒装上了…
见那笑容飘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昨晚确实没反驳,那难道不是因为事态紧急没闲工夫在这种字眼上掰扯吗?
正待说话,赵长河已经截断:“好了,闲话休提,波旬什么情况?你们确定自己真可以不需要心魂锁链就能镇住它?”
飘渺瞥了他一眼,他惯会转移话题…算了。
圆澄答道:“我们的佛塔效果理应要比锁链好…锁链终究只是束缚,而我们的塔是整个儿镇着,当然如果双管齐下效果最佳。只是锁链终究属于赵王,我们不好擅自做主,还是先还给赵王再说。”
赵长河点点头,暗道幸好你们懂事,否则我今早就死在飘渺手里了。泡这种上古魔神真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子上泡的,太难了…
众人一同入塔赵长河顺口问:“我没搞错的话,波旬本身就属于你们佛门的概念,相信你们是最为对口的。我有点好奇,波旬都有,那你们的佛祖佛宗之类的还在么?”
“不在了…如今我们的古佛只是上古之时留下的一尊金刚。赵王也是认识的,曾经波旬试图魔化他,赵王与岳姑娘帮助挡下了这件事。”
“嗯,这事记得,这次找你们也是出于这个前因…话说波旬都能活下来,佛祖反而不行么?”
圆澄有些尴尬:“其实本来也是苟延残喘活着的,但没多久就被先皇所灭。”
赵长河敲敲脑袋,想起曾经夏龙渊有过灭佛之举,原来那次他的敌手是佛祖。不知道是夏龙渊自己讨厌佛门呢还是有着夜无名的引导,这真是两代人前仆后继的在帮她除去各类上古魔神,持久工程。
如今这项工程似乎到了尾声,如果解决了波旬,上古魔神就真的没剩下几个了…新版本的魔神榜其实就是让自己按图索骥去确定还剩几個目标的吧…
说话间已经抵达佛塔顶端。所谓镇压并不是压在地底,居然是顶端,倒是让赵长河有些许意外。但到了位置就可以感受到一种煌煌大日之意无孔不入地照耀着这个狭小的空间,身处其中的邪祟就在这种烈日照耀之下被渐渐消磨,化成丝丝雾气。
飘渺浑身刺痛,闷哼一声,难受地后退出这个范围。
赵长河伸手握住她的手,空间的隔绝笼罩飘渺全身,短暂地替她隔开了这种强烈的克制。
飘渺再度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挪开,落在塔尖中央的一团黑气上。
这就是波旬的本体,此刻有点奄奄一息的味儿,却还是难掩凶戾的魔意。
来自灵魂的传音桀桀响起:“你们…杀不了本座…本座只是人心的凸显,在内不在外,除去这外显的魔气,照样诞生于伱们的内心。你们自己比谁都清楚,那些不是本座施加给你们的,都是你们自己本有的。”
赵长河摸着下巴:“你放这么长的屁,是在害怕?”
波旬冷笑:“莫以为你赵长河有屠神之能,面对本座你就是做不到!”
赵长河道:“原来是觉得我有可能杀你,所以说了增强自己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