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立夜里躺在床上,想着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己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伤人了?考虑明天起早些,给他做个海鲜粥补偿下?
纠结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等再睁眼,阳光都透过窗帘边缘的缝隙,投射了进来,沈爱立马上坐起来,揉了揉额头,有点怨念地想着,她昨晚准备起早些做早饭的。
到外面一看,院子里没人,倒是厨房里有响动,估摸是樊铎匀在做饭,走过去一看,就见他正在里头切着白菜,衬衫袖子挽在了胳膊肘上,露出了健壮有力的手臂,阳光洒了一束在他身上,沈爱立忽然想到了“蓬荜生辉”这个词。
樊铎匀直觉地转身看了一眼,就见某个头发还乱糟糟的姑娘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笑道:“爱立,你先洗洗,等会就能吃饭了。”
“哦,好!”沈爱立应完,才想起来自己脸还没洗,忍不住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发现有根辫子的头绳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头一下木了起来,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多邋遢。
樊铎匀正准备和她说,九点出发去她家的事,就见小沈同志忽然有什么急事一样,一下子就跑开了。
过了一会,梳洗好的姑娘,穿着一件绿色碎花衬衫,灰色的裤子,神采奕奕地走了过来。
樊铎匀一眼认出,这件衬衫正是自己寄过来的布料,衷心地夸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爱立轻瞪了他一眼,“你说的是衣服好看?”
樊铎匀笑道:“人更好看。”
爱立轻“哼”了一声,“希望小樊同志的手艺比说话的功夫,更胜一筹!”
樊铎匀顺溜地接道:“好,小沈同志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早饭是粥和清炒白菜、泡椒小藕带,看到新鲜的小藕带,爱立还愣了一下,“你早上去菜市了吗?”
“是,我还买了一斤半的排骨,准备带去你家的。”
“嗯?”沈爱立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说第一回上门是要带些东西,但她有些意外的是,樊铎匀竟然还能想到带肉。
这些俗礼,一般都是长辈提醒,她是当初看书知道的,樊铎匀家两套房子都空着,显然也是没有长辈在的。
樊铎匀见她疑惑,解释道:“是樊多美,写信交代我的,第一回去你家,要带些什么东西。”他刚和樊多美说,和爱立处对象的事,那边就在信里面,将这些要注意的细节给他一一列清楚了。
爱立笑道:“多美姐姐真是细心,”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姐姐和我说,杨冬青要给我写一封道歉信,真是奇怪,我到现在还没收到。”
樊铎匀道:“你有空可以写信和她提一下,她在那边估计闷得很,也愿意找点事忙忙。”自家姐姐,樊铎匀再清楚不过,又护犊子,性子又烈。
以前小时候,总说他无趣,什么都用不着她操心,叹气爸妈没有多生一个妹妹。后来他中学的时候,多跟着爱立往家跑几趟,她就发现了,家里桌子上的奶糖就没断过。
可惜,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他才发现不是这个姑娘了。
他想,大概爱立不仅是他的执念,或许姐姐也曾经为他们感到遗憾,以至于中学毕业好多年,她还经常和他提沈爱立的消息。
见他这么说,爱立就应了下来,又道:“明天叶骁华的弟弟过生辰,徐姨让我和序瑜一起过去热闹一下,你去不去?”
樊铎匀知道,叶骁华的弟弟就是爱立救下的那个小孩,“我计划明天去看一位朋友,就不过去了,”原本他是想着带爱立一起去的,不过要是和江珩聊事的话,或许爱立不在,更合适一些。
想了想又道:“那我们下午去友谊商场,你明天总不好空手过去。”
“不用,我和序瑜约好了,明早在友谊商场先集合。”说着,起身道:“我去拿点辣椒酱出来你,觉得这小藕带不够辣。”
她刚走开,樊铎匀就听到有人敲门,忙起身去开,没想到是一位不认识的女同志,问道:“同志,有什么事吗?”
不想,那女同志见到他,反而一脸警惕地后退了两步,皱着眉道:“同志,请问你是哪位?沈爱立在吗?”
樊铎匀猜测估计是爱立的朋友,点头道:“在的。”稍微侧了一下身子,准备喊爱立,就见正拿着辣椒酱出来的爱立,有些惊喜地道:“序瑜,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休假吗?”
章序瑜见爱立在家,脸上神色一松,提了提手上的糕点,“我昨天有份材料没带回去,怕4号上班来不及搞完,顺便给你带了盒糕点,我姥姥亲手做的栗子糕。”
爱立忙道:“谢谢序瑜,”又想起来家里还多了一个人来,“序瑜,这是樊铎匀。”
章序瑜讶然,没想到樊铎匀会忽然回来。面上大方地和樊铎匀笑道:“樊同志你好,久仰大名。”
顿了一下又道:“刚我还吓了一跳,这大清早地,家里竟出现了一位男同志。”说着,还有些不赞同地看瞍了眼爱立,不赞同她留人在家住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樊铎匀自然听出她话音里的冰雹,温声道:“是我考虑不周。”
爱立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序瑜,不是这样的。他,他住书房。”
章序瑜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吱声,和樊铎匀道:“樊同志,哪天有空,一起吃个便饭。”
“自然,爱立说你们关系很好,我也很想从章同志这里,多了解一些爱立的情况,看章同志的时间。”
“行,那就2号晚上吧!我看樊同志这次也未必能久待。”章序瑜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又和爱立道:“那我俩明天就直接在王家集合吧,你下午有空就和樊同志先去逛逛,买两盒糕点就成。”
爱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