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居。
这里是林清婷林大小姐的住所。
卓君彦过了清屏林,入了清婉居。
就见一位丽人正坐于门前,正是林清婷。
及至门前,卓君彦直接道:“林大小姐。”
林清婷年纪不大,到也生的尚算标致。
只是看卓君彦的眼神却没什么好生气:“你不是叫新光晓吗?”
“白日身份被揭,再伪便是矫情。”
林清婷便哼了一声:“化名而来,又找了关九刀那个色胚为你护卫。你这人,不是好人。”
卓君彦笑道:“天下难得良人,君彦确实不是。林大小姐深夜唤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身为君威元首,什么时候能被人唤来唤去?
要不是有心打探,压根就不会鸟这小姑娘。
林清婷傲然抬起螓首:“我说什么,与你无关。我听说你君威商行最近威风很大,三大巨头,你是其中之一。”
“终不过为人下属,虚抬而已。”
“你知道就好。你不是行主,也不是军主,一个元首名号,也不知有何作用,空有杀名,却非善类。”
“确实不善。”
“你甚至还掳了我堂哥,要了十万两银子。”
“不用谢我饶他一命。”
“我没有谢你!”林清婷气鼓鼓道:“彼此本就有隙,你就更该死了那不该有的心!”
“不该有的心?”卓君彦乐了:“这话从何说起?”
林清婷却已道:“住过今晚,你明日便离开。”
她是豪门小姐,说话自然也是傲气冲天,到不奇怪,只是内容古怪,引人遐思。
卓君彦思忖片刻,笑道:“好。既然林大小姐下了逐客令,那我走便是。”
就在这时,远处一名男子匆匆过来。
那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看起来到也容貌甚伟。
罗九华!
青山会会主,林乡野的亲传弟子,化境二重的人物。
来到林清婷身前,看了眼卓君彦,低声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林清婷怒道:“你莫管我。这个人太讨厌,我要赶他离开!”
罗九华无奈:“他是师父的贵客。”
“你懂什么?”林清婷怒了,勐然起身怒视罗九华。
小胸口起伏不平,显是气的不轻,却终究只是一跺脚离开。
罗九华苦笑一声,转头对卓君彦道:“卓元首,抱歉了。我师妹有些小性子,今日白天有些闲言碎语,传到了师妹耳中,引了她误会。”
卓君彦笑问:“什么闲言引的大小姐这样?”
罗九华无奈:“你应该明白的。”
卓君彦恍悟,愕然:“不会吧?我和林龙头都没说上过一句话,怎么会有这种传言?”
罗九华诧异:“你不知道?这次师父办花会,不但是因为师妹生辰,也是因为要为她找个好婆家。凡来此地者,都有这方面的意思。”
卓君彦眼睛微眯:“是吗?我却未听说过这个消息。再者我和令师妹也不熟。”
罗九华挥手:“诶!师妹的婚姻,自然是师父做主。卓元首雄才大略,不过年许就创下这般家业,正是人才,配的上我家师妹,师父白日里忙于宴客,但对你还是很关注的呢。”
“可是没有感情啊。”
“可以慢慢培养嘛。”
“之前还有嫌隙。”
“别人不知,我们还不知道吗?元首高抬贵手,已是给足面子。”
卓君彦皮笑肉不笑:“哎幼,难得林龙头这么理解我。君彦荣幸之至!可惜我与林大小姐彼此不来电,怕是要辜负好意了。”
罗九华诧异:“何为来电?”
卓君彦悠然道:“电者,雷霆也!是分阴阳正负。阴阳相济起雷霆,便有雨露润芳泽。奈何神木不导电,一力怎灌干枯河?”
什么?
林清婷大怒:“卓君彦,你说谁是干枯河?”
卓君彦一翻白眼:“你是不是枯河,我没试过,我怎么知道?”
林清婷气结,对罗九华喊道:“师兄,你还不教训他?”
罗九华苦笑:“师妹,他就是开个玩笑,你莫要如此。”
转头对卓君彦道:“此事不急,可以慢慢来。花会有些日子呢,卓元首大可以在这里放心游玩。明日里,师父会让师妹好好陪元首的。”
听到这话,卓君彦一笑:“不知林龙头现在在哪儿?”
罗九华回答:“正在和几位贵客议事。”
卓君彦点点头。
他转头看四方。
夜间清净,蛙鸣之声清晰。
万籁俱寂,众人仿佛皆已入睡乡。
但是凭借强大的灵觉感知,卓君彦知道,这众香园的夜,远未有如此平静。
也不知道多少高手强人,隐伏于侧。
卓君彦道:“可惜啊,令师妹对我没有意思,今日已下了逐客令。”
罗九华摇头:“她做不了主。”
“但林龙头也尚未做出定夺,对吗?他若真看好我,今天便该来找我!”
罗九华轻笑:“也许吧。”
“那就先告辞了。”卓君彦说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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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处的水榭凉亭里,雪方晴正与任平生对弈。
雪方晴温婉而坐,手执白子。
一子落,便见笑意生,映的百花羞:“看样子,这把是我要赢了。”
任平生咕都都灌着酒,目光迷离:“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方晴果然还是那般,看似温柔,实则犀利。你这样的姑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雪方晴眉头微皱,便是愠怒亦有道不尽的风情:“亵玩?这可不是任平生会对女孩子说的话。”
任平生叹气:“谁叫我最近倒霉呢。心情不好,难免有辱斯文了。”
雪方晴语声中便多了几分同情:“你这又何苦?”
“你指哪一份何苦?”
“你不该来!”
任平生一口饮尽葫中酒:“所以,你是觉得我被这么多江湖强人追杀,都及不上这次?”
雪方晴娥眉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