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其实很意外阿斯蒂会回来。
毕竟他一开始就清楚阿斯蒂依附他的原因和目的, 虽然他并不放在心上。
现在仔细想想,有固定的伴侣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感情是理智最大的敌人,他不能容忍自己身上存在一丝一毫的弱点, 伴侣这种过分亲密的关系,会引起他的防御机制。
他自认为是一个足够冷静理智的人,做事严谨到苛刻,从不放纵情绪。他的生活在别人眼里枯燥乏味, 自己却觉得很充实,财富、地位、权势,对他来说触手可及,无论是亲人、友人,还是恋人, 他都不需要。
他自己就是自己的铠甲。
阿斯蒂的出现是一个意外。
她不是典型的美国女孩, 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日本女人, 她漂亮精致, 美丽脆弱,是需要小心呵护的一朵带刺的白玫瑰, 即使被迫移栽到黑暗里,有了生存的土壤和水分,她也会小心翼翼地绽放。
组织里年龄最小的代号成员, 工作不抱怨, 命令不违抗,犯错会改正,不谈能力, 光这态度已经超越组织里百分之九十的人了。
她就这样规规矩矩地走在贝尔摩德规划好的人生轨道上, 不敢有半分逾越。
唯一的叛逆就是被爱情冲昏头脑, 不顾一切地救了一个卧底, 这也成为了她痛苦的开端。
她的天真被践踏,善良被嘲笑,信任被辜负,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只冷眼旁观地看着她蜕变。
于是阿斯蒂枯萎了,却令人感到惊讶地从枯败腐烂的枝叶中酝酿出新的种子,蓬勃生长,开出了惊艳黑暗的花。
琴酒单手支着头,安静地注视着侧躺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少女。
阿斯蒂确实很像贝尔摩德的亲生女儿,她昳丽的面容冷下来、眼神似笑非笑的时候,举手投足间简直和贝尔摩德一模一样。
他厌恶神秘主义,每次波本和贝尔摩德不上报任务擅自行动故作神秘的时候,他就想撕开那张虚伪的脸,看看底下是人是鬼。
像阿斯蒂这样能掌握在手里的就刚刚好,随时让他保持着新鲜感,满足他的控制欲,自身又有能力和价值不会成为他的软肋。
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少女眉心紧促,闭着眼睛不愿醒,卷着被子往热源这边靠。琴酒顺手把人搂过来,好巧不巧,阿斯蒂无意识地恢复往常胎儿一样的睡姿,抬起的膝盖轻轻触碰到了他。
悬在刀尖上的欲.望倏忽间升腾起火焰,焚烧了他脑子里的杂念。
男人都是野兽,说不想要是假的。
阿斯蒂无意识地回应着对方的吻,迷茫地睁开眼睛,漂亮的猫眼里还残留着朦胧的水光,目光好一会儿才聚焦在银发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上。
梦到了可怕的事,她也不在意睡觉被弄醒了,伸手回抱住他,让他更靠近自己,惶恐不安地问道,“莎朗呢?”
阿斯蒂梦到了“莎朗·温亚德”变成了各国的通缉犯,和卡尔瓦多斯换了一张脸潜伏在英国,但因为收到了组织的残部发来的情报,声称她的女儿被FBI的人逮捕关押了起来,贝尔摩德这才不管不顾地回到了日本,卡尔瓦多斯也跟随着她。
可这只是一个引她上钩的阴谋。
掩护贝尔摩德撤退的卡尔瓦多斯被FBI的王牌狙.击手赤井秀一狙杀了,为贝尔摩德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个没露面的朱蒂·斯泰琳在等着她。
噩梦的尾声是,身受重伤看不清容貌的金发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火光滔天的废弃仓库中。
或许在别人眼里,贝尔摩德当年杀害了朱蒂·斯泰琳的父亲,又放火烧毁了朱蒂·斯泰琳的家,得到如此下场也是因果循环……但这种结局,叫真心把贝尔摩德当做亲生母亲的阿斯蒂如何接受?
梦境中感受到的悲伤和绝望、愤怒和仇恨几乎将阿斯蒂点燃,迫不及待想要确定真伪,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颈侧传来温热触感打断了阿斯蒂的思绪,将她从对噩梦的恐惧中拉回现实。
低头看到男人银色的发丝,发现对方正埋首在她颈窝轻轻啃咬,阿斯蒂顿时烧红了脸,推了推他,“阵,我问你话呢。”
琴酒亲吻着少女白皙的脖颈,手扶着她的腰,闻言动作一滞,“还在英国。”他温暖的嘴唇沿着颈线一路往上,落下细密的吻,遂在她的耳廓若即若离,轻易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做吗?”
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和他虎视眈眈的眼神一触,阿斯蒂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连忙收回抱着他的手往被子里缩了缩,咬着唇摇了摇头。
琴酒声音低哑,似乎有些失落,“真的不要吗?”
少女害羞地用被子遮着脸,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水绿色眸子,凝望他片刻,迟疑地点了头。
……
猎豹的体型对小猫来说太过具有威胁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饥饿咬下去,令人忍不住颤栗。
一瞬间的疼痛使小猫的爪子挠破了猎豹的后背,留下了几道暧昧的血痕。算不上疼痛,难得展露的野性更增添了几分刺激。
……
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中,那张冷峻的脸上是最专注的神情。
他怜爱地吻去她的泪珠,却又无视她泣不成声的求饶,毫不留情地把她翻了一个面,让她背对着他。
……
他的手按着她颤抖的蝴蝶骨,安抚一般沿着线条优美的背脊吻下去。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野兽吃干抹净的猎物。
他将她投入深渊,又将她轻易送达云端。
……
她实在不想要了,哭喘着想要逃开,却被好不容易开.荤的男人拽着脚踝拖了回去,继续承受欢愉过头带来的折磨。
……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