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都曾带着名医,想替林将军治病疗伤。”
“然而这结果……”
“结果如何?!”
“据不少前去给林大将军诊过脉的名医所说,林将军数次深受重伤,已病骨沉疴。他如今年纪尚轻,已体虚血亏,身体大不如前。”
“这体虚血亏之症,皆因以前受伤过重,伤了根基,想要治好,非一朝一夕之功。”
“林大将军的身体想要恢复以前那般孔武有力,须得补气养血,用上好的灵芝人生,好生将养多年。”
台下听众乍时爆发出激烈的沸腾喧哗。
“林大将军十四岁从军,为我南昭征战多年,功高难书!”
“如今北境安宁,北燕不敢来犯,林大将军居功至伟!”
“只可惜自古名将,哪个不是战功赫赫,伤痕累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林大将军这一身伤病,不知何时才能全部抽掉。”
林大将军旧伤犯了,京城百姓唏嘘不已。
此事同样传入王侯将相们的耳中。
周则意站在湖边廊桥上,看着被秋风吹皱的湖面,俊艳脸上波澜不惊:“派去诊病的御医怎么说?”
“能怎么说?”和他眉眼略有三分相似的宁越之阴恻一笑,“大家诊的都是同一只手臂,同一条脉,还能有不同结果?”
他曾亲自把过林策的脉,脉象孱弱,虚浮无力,是再明显不过的血亏体虚之兆。
而且林策骨瘦嶙峋,比女子还清瘦几分,他和淮王亲眼所见。
朝会和谢信的宴席,他身上穿着铁甲,倒是看不出来。
铁甲一卸,只穿一层贴身中衣的时候,单薄瘦削的身板毫无一点遮掩。
那纤细手腕,宁越之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
“北燕和我南昭议和在四年以前。两国这几年未再交锋,林策没再上场打过仗。”宁越之哼笑,“若他真病骨沉疴,再回战场,估计拿不动军中长矛。”
“但镇北军三十万将士对他忠心耿耿,朔北三州,他的声望无人能敌。何况据说他擅出奇兵,可运筹帷幄。”周则意一贯喜怒难辨的淡漠,“只要他人在,朔北三州就可安宁。”
“只不知他还能撑多久。”
“镇北军的军权交接,是殿下登帝之后再考虑的问题。”宁越之不以为意,“我们目前该在意的,是他不能在殿下坐稳龙椅之前出事。”
“何况,”沙哑嗓音带着阴寒笑意,“我始终怀疑,他是否用了特殊的方法装病。”
“不说他了。方才广湘王递来请柬,请殿下明日京郊别庄聚会。殿下如何打算。”
前日周则意和周翰在谢信的青竹院私宴上,暗中交锋一回合。
有过这一次“交情”,周翰立刻给周则意发了请柬,请他参加自己举办的宴席。
“能如何?”周则意朗音冷漠,“只有一条路,没有别的选择。”
广湘王给他送来的,并非请柬,而是战书。
他避战,文武百官只会觉得他无能,比不过广湘王,不配登帝。
他只能应战。
宁越之:“那卑职速去准备。”
说完行礼告退。
宁越之离去,周则意独自静静立在廊桥边,漠不经心看向湖面。
水里的游鱼原本聚在一起,此刻似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无形的威压,嗖的一下全速散开,躲入浮萍,难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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