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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店里出来今日仍是普通的粗布衣衫, 阳光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细软的微光。
若不是那日亲身感受过他浑厚锐利难想象得出他竟是一个锋芒凌厉的绝顶高手。
齐季也同时看到了迟肆。
那幅懒散放荡吊儿郎当的尊态,让他一时没憋住,噗嗤地轻笑出了声。
“回家?”齐季靠近了几步, 走入一个可以正常谈话的距离,“从烟花巷出来的?怎么今天没有客人来找你吗?”
迟肆举起手中纸包,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干活挣钱填肚子。”
“那些江湖人隔三差五来找我,害的我没时间找差事。本来就穷, 这下更没钱吃饭。”
他嘴角含笑语气淡然,说的都是人生大事, 可态度却是轻描淡写, 漫不经心。
他又轻笑:“真希望身上能有什么宝物, 可以换千两黄金, 以后就再也不必为柴米油盐的琐事发愁。”
“走吧。”齐季听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淡笑道,“请你吃饭。”
迟肆跟着齐季再次去到了上回的酒馆,依旧是上回的几样小菜。
“今天加个菜。”迟肆的把手上油纸包朝桌上一放,麻利地拆开, “醉红楼的糕点,一般人可吃不到,据说一份要卖一两银子。”
他动作利落,豪爽大方,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顿饭是他请。
“醉红楼的糕点一般人吃不到, 醉红楼的头牌一般人更难见到, 可据说她们都和你很熟, ”齐季夹过一块软糯糕点, 调侃道:“最受烟花巷子的姑娘们欢迎的, 恐怕就是迟老四了。”
“哪里哪里, 兄台谬赞。”迟肆不甚在意的动了筷子:“我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家乡受灾,我独自来京城谋生,人生地不熟,也就烟花巷子容易接到差事,她们不会深究你的过去。”
“可这份差事挣的实在太少,并非长久之计。若有需要,等道藏事情过后,我可以托人帮你介绍别的门路。”齐季也跟着夹了菜,“这段时间,要是在金钱方面有什么难处,我也可暂时先借你一些。”
这是今日第二次有人提起帮他介绍门路。
迟肆不以为然,用筷子指了指桌上饭菜:“借钱倒是不必,多请我吃几次饭就行。”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他们心中都知对方有更深层的一面,但此刻都选择了扮演一个寻常市井小民,对江湖之事绝口不提。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之间保持了一道不近不远,恰到好处的距离。
菜吃的够,酒仍然只有小小的三杯。
两人之间话不多,各自默默吃菜,气氛却是融洽。
***
日头西沉,斜阳晚照,尘世烟火都染上了一层淡淡金煌。
就连迟肆居住的残破旧院,也被暮光带来了些许暖色,驱走无边荒凉。
迟肆刚从外边儿回屋不久,凳子还没坐热,就听到破旧木门传来轻微咚咚声。
这一两月来找他的江湖人很多,但这是第二次从正门来,懂礼数,还知道轻手轻脚敲门的。
迟肆一边说着“进来”一边走出房门来到院里,有些好奇这一次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腐朽门板缓缓被人推开,伴随着老旧沉闷的音节。
来人随着夕阳余光一同出现在迟肆眼前——还是齐季。
“走,喝酒去。”
齐季朝迟肆扬了扬下巴,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雷霆威势。
迟肆跟在身后走了一路,到达的地方却不是上两次的那间小酒馆。
齐季把他带到了一座奢华典雅的高大酒楼前。
他曾听烟花巷子的人提起过,这座酒楼在京城的名气很大,是城里的达官贵人们经常光临的场所。
来往的宾客皆身穿绫罗绸缎,非富即贵。
酒楼门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见了他们,面露犹豫之色,不知该恭迎他们进去,还是把他俩阻挡在门外。
眼前两位客人衣着寒碜,根本不像是出得起钱,能在这里吃喝得起的。
但这两人又皆是万中无一的好相貌,店小二就没见过比有人他俩长得还好看。
贫穷人家绝对养不出这样玉质金相的公子。店小二怕他们是哪家大户的少爷,特意穿了穷人的衣服“体察民情”,又怕他们真的没钱,来吃霸王餐。
齐季眼神一暗,朝小二扔了一锭元宝:“给我们安排一间包厢。”
既然有钱,什么事都好说。
店小二微皱的眉头立马舒展,换了一副憨态可掬几近谄媚的笑面,点头哈腰把两人带上三楼的一间包房里。
迟肆从没来过这样华贵的地方,难免觉得新奇,摇头晃脑左盯右看。
齐季却早就习以为常,还没等小二报菜已经熟练的叫了一堆菜名。
店小二记下后飞速离开了包房,嘴里不住小声嘀咕:“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尽是些什么癖好。好好的锦衣不穿,要装作穷人打扮。幸好没有把他们拦在门外……”
“今天怎么有钱请我来这里?”店小二走后,迟肆调侃,“办成了什么差事,得了赏钱?”
“不。任务搞砸了,受了伤,还被罚了下月的月钱。”齐季扯了扯嘴,勉强挤出强颜欢笑,“但我因此另外得了一大笔钱。”
黯淡眼神竭力隐藏着一股难掩的悲凉。
“……”迟肆察觉出对方隐藏的情绪,收敛了轻浮懒散的笑容,正色问:“怎么了。”
虽然齐季的事他并不方便过问。但对方既然一反常态把他叫到这里,必然是想要说与他听。
5 朋友
齐季低垂着眉眼,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
等到跑堂的上完全部饭菜,他才给自己斟了杯酒,捡了一些能说的,缓缓向迟肆道来。
“我的一个同伴在这次任务中死了。我因此得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