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是没犯错,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如果心里有鬼,还犯错了,那么她们怕也没用,必然要受到惩罚。
她这话让太皇太后笑着附和道:“对,理应如此。犯错就该罚,立功了就该赏,赏罚分明才能让底下人安分守己,办差也能更尽心。”
太皇太后笑眯眯看着顾凝宸,越看越是满意。
她之前觉得顾凝宸性子不错,跟康熙也合拍,还能一起做西学研究,对算数又颇有心得,又安分守己。
娘家人也不是作妖的,拖尔弼办差很是尽心,从来没什么差错,跟王谈算得上是康熙的左膀右臂。
最近又献上了种牛痘预防天花的法子,解决了康熙多年来的心结,实在是大功一件。
如今拖尔弼封爵了,也依旧跟以往一样,除了跟好友王谈一家有来往外,经常闭门不见客,并不喜欢结交权贵,还是跟以前一样独来独往居多。
这么安分守己又有能耐的臣子,女儿顾凝宸作为贵妃,统领后宫一直安安稳稳,也没什么差错。
这次出事后,她更是冷静自持,帮着康熙很快把人抓住,还顺势揪出了不少钉子,让后宫更清明平静了一些。
如此就叫太皇太后更满意了,她就怕顾凝宸太温和心软,反而不能镇得住人。
如今瞧着,她也是看走眼了,再温和的女子,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就要比谁都要强大和果断!
聊了一会,顾凝宸见太皇太后露出疲倦的神色,就起身告退了。
这次的事换到康熙手上,他查得很快,得出的结果却很有意思。
比如那位杜常在家里跟赫舍里氏是一表千里的亲戚,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比如那个送信的太监,其实是赫舍里氏,也就是康熙之前那位皇后院子里曾经伺候过的。
虽然也就是个跑腿和做杂活的小太监,赫舍里氏皇后去世的时候,这太监年纪不大,回去后因为伺候过皇后的关系,倒也没被为难,换了个还算可以的地方。
可以说这些人跟明珠都没有关系,反而都是赫舍里氏家的人,矛头还是指着索额图。
顾凝宸还以为线索都停在这里,恐怕很难有突破的时候,康熙却找到这太监送信联系的人,却是个上京来述职的八品小官家里的门房。
这人的身份就有意思了,一个门房跟宫里的太监联系吗?
门房是一问三不知,他就是个传话的,还是个瞎了一只眼的鳏夫,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听闻是洪水逃难的时候遇上还是书生的东家。
东家上京赴考带着他,后来中举后在京郊买了个很小的院子。却要外放,只偶尔回来,就每次述职的时候回来住上一段时间。
门房就留在这里一直守着院子,因为口音太重,跟别人也不大来往。
但是这门房说是之前手头紧,就接了个小差事,帮人转达口信,说几句拗口的诗,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意思。
门房不识字,但是记性还算不错,就背下来转头告诉了那个来接话的太监。
官差问了门房,后者却说当时背着还记得,说完后就忘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诗句,死记硬背,也就能记个几天,转头就忘记了。
至于给门房背诗的人,说是带着兜帽,人长得跟他差不多高,又有点瘦,说话是京腔,是个男人,再多就不知道了。
这话放在京城,谁都能符合,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顾凝宸却感觉这门房没说实话,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故意不记得?
“门房只见过那人几次,太监传话也就三次而已。就打了一个照面的人,传上几句话,心思都在背诵上,哪里还记得对方穿什么,身高多少,说话是什么腔调?”
门房要说什么都不记得,那就正常多了,一年见了几次的人,最多说差不多高,再多的细节必然不会记得。
但是他一会说不记得背了什么,一会又记得对方的穿着,这就很奇怪了。
康熙笑着道:“果然爱妃就该给刑部的人请教一二,这比刑部那些饭桶要敏锐得多了。”
顾凝宸笑着道:“我也就在皇上面前瞎猜,误打误撞猜中了而已。”
她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皇上,我真猜着了?”
康熙笑着点头道:“是,确实猜着了,这门房说了谎,后来送去慎刑司,这才愿意说实话。教他传话的就是他那个东家,是个八品的芝麻官。来京城述职后一直等着补缺,也就接了这活。”
他的指尖点了点桌面,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正巧朕收到于成龙送来的密折,里头给朕说了点有趣的事。”
说是有趣,顾凝宸看康熙的脸色,显然有趣不到哪里去。
于成龙如今跟着靳辅学习治理河道,靳辅此人在河道上颇有见地,但是在交际上就很不行了。
每次到一段河道的地方,需要当地父母官帮忙,靳辅压根就不愿意跟当地官员打交道,直接派人过去告知需要帮什么忙,做什么,这就算了。
这就十分公事公办,当地官员照着做就算了,却没那么积极。
材料和人手上就没那么痛快,还得靳辅这边派人接手,反正累得很。
于成龙在交际上十分八面玲珑,不然也不会跟康熙见一面,就给这位帝王留下了好印象。
他在治理河道上确实不如靳辅,但是在这上面就要擅长得多,于是就接过靳辅跟当地官员接触的事。
靳辅巴不得有人接手这个,他就一股脑全交给于成龙去了。
于成龙对靳辅如此信任自己,又是高兴又是无奈,不过也尽心尽力跟当地官员结交,好把河道这个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有他在前跟当地官员打交道,修缮河道的事就进行得异常顺利。
不会这个材料少了,那个人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