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整,萩原家。
“……然后那个叫做诸星大的家伙直到现在都借住在我们公寓的对门。”
“原来是这样。”萩原千速盘腿坐在椅子上,一缕卷曲着的鬓发垂在脸庞,她曲起手指卷了卷,说:“也就是说所谓的男朋友实际上都是诸星大自己说的咯,阵平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对吧?”
“嗯。”萩原研二点头,过分认真的脸让萩原千速想起了小时候的萩原研二,那时候的小研二也总是愿意问她乱七八糟交朋友的问题,这个习惯即使后来他足以独当一面,却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萩原千速收回发散的思维,重新整理思绪说道:“既然阵平说他们只是因为意外的车祸牵连到一起,那你也应该适当相信阵平说的话。”
“啊~姐姐!”萩原研二拉长声音,抱怨道:“我当然相信小阵平啦!但就算是相信小阵平说的话,也不耽误我看那个家伙不顺眼啊!”
“这么大人别总是撒娇。”萩原千速嫌弃地推开凑过来的萩原研二,说:“还有你说实话,那个诸星大租着的房子,是你瞒着阵平找的吧?你小子攒了不少钱啊?钱从哪里来的?”
萩原千速并没有被自家弟弟花里胡哨的故事蒙蔽,很快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她太了解自己弟弟了。那个诸星大失忆又没有工作,绝对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新房子,所以八成是这小子忍受不了和对方同居,所以加急找了房子,把诸星大打包送出去了。
他们家虽然现在汽修厂的生意做的很大,父母也总是在催他们两个随便谁回来帮忙管理家业,但是实际上萩原夫妇对儿女的教育是很严格的,尤其是小儿子,自从萩原研二声称在东京找到工作后,萩原夫妇就很少给他零花钱了,最近的那次给他打钱,还是大学毕业后资助了萩原研二部分买车的钱。
据萩原千速的了解,萩原研二的工作只不过是普通的打字员,工资算不上高,仅仅够支付他自己租房的租金和日常生活的开销,绝对分不出来多余的钱来租另一间房子。
“老实交代,钱是从哪来的?!”萩原千速揪着萩原研二的耳朵气势汹汹的问道。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研二这小子从小就是属于聪明脑子活,而聪明人就容易走歪路,萩原千速作为姐姐不得不时刻警醒着这方面。
“疼疼疼!”萩原研二夸张地大叫,可怜兮兮地抬眼看向萩原千速。
萩原千速心一软松开了手,不过还是冷着脸:“装可怜也没用,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揉揉耳朵,说:“就是原来攒的钱啊……”
“嗯?说实话!”
“还和小阵平借了一部分。”萩原研二露出个小心翼翼的表情:“所以姐姐你能借hagi点钱吗?让hagi把小阵平的钱先还上……”
“你这家伙……”萩原千速没好气地问:“多少?”
萩原研二比了个数字,萩原千速瞪大眼睛:“为什么这么多?!”
“因为预付了半年房租……”
萩原千速翻了个白眼,把卡拍给他,不过看起来是相信了他说的话。萩原研二双手合十:“拜托拜托,等到这个月工资发了我马上就把钱还给姐姐。”
“我倒不是很着急用这笔钱。”萩原千速无奈的叹气:“比起这个,你还多想想你和阵平的事情吧。”
萩原千速清透的蓝眼睛笔直地看向他:“不要总是因为担心,而不敢迈出步子,有的时候不做出改变又怎么知道是不是好的改变呢?总还是要正视自己的心,对吧。”
“看清楚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
萩原研二走出温暖的家,清凌凌的风吹在脸上,带走了那层稀薄的人气,也带走了他脸上那丝卖乖的笑意,身上那种暖意融融的温度迅速的冷了下来,他又变成了Mead。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把萩原千速给他的那张卡塞进了上衣兜里,薄薄的卡片好像还依旧散发着热气,萩原研二脸上浮现出和萩原千速相似的无奈,轻轻叹气。
姐姐她有的时候敏锐的让人心惊,刚才他差点就以为瞒不住了,还好急中生智把话题拐到了借钱上面,才转移了萩原千速的注意力……看来以后还得小心点。
唔,还得找机会让姐姐她中个奖什么的,这样才能把这笔钱正大光明的塞回给她。
萩原研二走到院子口,顺手扶正了门口挂歪的木牌,牌子上的‘萩原家’几个字,横平竖直笔画端正,看起来就是家风清明的人家。
家风清明。
男人不再停留,反手拉上了黑色马自达的车门。
“一杯冰美式。”小泉红子把菜单递还给桌边等待着的服务生,动作矜持傲慢。
但是那名男服务生似乎并没有认为自己被轻视,反而脸色潮红,激动地深鞠躬:“好的,小姐!”
然后用比给其他客人更快速的速度端上了咖啡,再次深鞠躬:“尊贵的小姐,祝您用餐愉快!”
小泉红子淡淡地嗯一声,显然是对别人这样过度热情的追捧已经习惯,反而是坐在她旁边的伊达航,看看她杯口镶嵌着金丝的骨瓷杯,又看看自己面前朴素的玻璃杯,莫名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过早的体会到了人类的参差。
小泉红子对这种‘平民’咖啡无感,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放到了旁边,双手交错撑住下巴:“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黑羽快斗:“什么叫帮忙?最开始的时候,难道不是你说家里的老爷子连传家宝都被骗出去了,才求到我这里吗?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搞搞清楚?”
被普通人骗了这件事,显然也让小泉红子觉得丢脸,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