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派蒙轻快的声音打破凝滞的氛围, 她手里捧着整整一大盘饭团从厨房里飞出来,后面跟着的是端着鲜姑杂蔬汤的流浪者。
转过头,常洺看到这一幕, 莫名的觉得这可能是他吃的最后一顿流浪者做的饭了。
这令他遗憾, 但转念想想好歹吃过这么多天, 也不算亏。
“纳西妲也来了。”派蒙注意到纳西妲, 表情止不住的变得惊讶。
纳西妲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有些事情要问旅行者,所以便过来。”然后她眨眼问道, “没有打扰你们吃饭吧?”
“没有没有, 才刚刚做好。”
一听到吃饭, 派蒙的精力便全被好吃的占据,她毫不吝啬的夸赞流浪者的手艺, 向纳西妲强调着他做的饭都很好吃, 并极力邀请她来尝一尝。
“饭团也有我包的哦。”派蒙自豪地说道。
常洺扫了眼盘子, 笑着摇头说道, “看得出来。”那些包的歪歪扭扭的, 很显然不是出自流浪者之手。
听到常洺这话,派蒙双手叉腰, “哼,打牌的你没资格嫌弃,你根本没有做饭。”不劳动者不得食,在她看来常洺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挑剔。
“可是他洗碗。”三号幽幽的补充。
派蒙楞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还有饭后的清理工作。
“常洺先生一直在主动洗碗的。”流浪者也跟着强调, 虽然洗碗的方式比较特别, 但确实是洗了。
有三号和流浪者帮腔,派蒙的底气没那么足了,她委屈的说,“旅行者你说句话啊。”她根本想不到怎么去反驳,毕竟那可是洗碗,平时她吃饭都不喜欢吃饱了还要去清洗餐具,总要拖一小会。
旅行者无奈的摊手,表示她也爱莫能助。
“好吧,看在你洗碗的份上,我允许你吃我捏的饭团。”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派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常洺也是见好就收,谢过派蒙的慷慨。
“等我再加一套餐具。”流浪者眼看大家聊完,很是自然的去厨房为纳西妲拿餐具。
纳西妲楞了一下,旋即她看了看众人,发现大家好像默认她留下来吃饭,甚至旅行者和派蒙还在问有没有高一点的椅子,显然那是给她坐的。
想了想,纳西妲决定把关于散兵记忆的事情先放放,让这顿饭吃的更开心一些。
或许大家都想过这种生活吧。纳西妲这么想着,忽然觉得也许流浪者看不到记忆,会过的更开心,会如过去的自己所希望的那般,有一个新的人生。
只是……
纳西妲犹豫之际,听到了派蒙的呼唤。
“纳西妲快过来坐啊。”派蒙飞到纳西妲身边,“快来吃吧,一会菜就凉了。”
“嗯。”纳西妲跟随派蒙坐到特意为她搬来的高椅子上,她看着走过来的流浪者,决定把是否接受‘前生’,交给他来做决定。
哪怕是神明,也不该以自身的想法揣测另一个人是否会因做与不做某件事而感到快乐。
“说起来,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在聊什么啊。”啃着鸡腿的派蒙的问道,她其实也发现自己刚出来时旅行者他们都怪怪的,再加上纳西妲居然也来了。
看起来好像有不得了的事情,在她捏饭团的时候发生了。
吃的差不多的常洺和旅行者都不知道怎么说,纳西妲也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这令派蒙一下子觉得口中的鸡腿没有那么香了。
流浪者反应的很快,想了想他放下筷子,“是关于我的事吗?”
“是哦,我找到了你过去,或者说你的前生。”纳西妲不太喜欢用,也不常用前生这类词,可她实在是找不到那个词更贴合流浪者当前的情况。
“我的前生?”重复着这个词,流浪者有些难以理解,但他看大家的意思,好像确实是这样。
派蒙也不太懂前生的意思,所以她直白的说,“是类似于上一辈子那种感觉吗?”
“嗯,那是比过去距离更遥远,连自身都无法察觉到状态。”纳西妲耐心的解释,“那同样你,但你不是曾经的你,现在坐在我们身边的你,应该被称为是崭新的你。”
这些话把派蒙绕的更晕,她挠挠头觉得自己不该掺和进这种话题。
流浪者却听懂了,思考片刻,他鼓起勇气问,“那能否请您告诉我,前生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是他自醒来后一直困扰的问题,同时他能明显看出常洺和那张牌都知道他的过去,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一开始流浪者以为是常洺和牌想让他自己去寻找,但很快发现,他们好像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告诉他。
所以在前生,他一定是个很糟糕的人吧。
“我可以承受真相。”流浪者坚定的对纳西妲说,“过去是我一直寻找的东西。”
旅行者和常洺双双叹气,三号在旁边饶有兴致的围观。唯有派蒙非常的状况外,她终于意识到流浪者可能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而是话本小说里的反派。
“好,我会告诉你。”
得到了流浪者的同意,纳西妲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随后她用讲出她所看到的流浪者的记忆,以及他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从被雷神制造封印,到从跟随愚人众离开稻妻。
她一五一十的把那些可以成为‘恶’的事对流浪者讲出来,同时也说出他痛苦的原因。
“前生的你从未因新的身份和获得新的地位,而找到驻足的理由,因此你一直在流浪,在追寻你认为你所缺少的‘心’。”
听完关于‘自己’的所做无所谓,流浪者忽然明白为什么无论是那位旅行者还是常洺亦或是牌,都对他的过去保持缄默。
除了觉得不好开口,更多的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