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 你并未参加第二天下午的生日宴。作为一名社畜,你可太明白周一会有多忙碌了。即使如今的你只是一名初中生,但并盛中学的学生组织自治性极高, 大量的事务性工作之下,学生会的成员在你看来, 更像是半工半读的打工人。
因此, 果然如你所预想的那样, 周一作为一周的首个工作日,需要处理积攒了一个周末的工作, 以及诸多突发事件,换而言之, 谁会在周一过生日啊!
日本的中学, 一般下午只有2-3节课,课程结束后是各类部活, 同时也是学生会、风纪委这类自治组织的文书工作时间。
等你结束最后一场内部会议,起身整理资料的时候,校钟刚好敲响。
傍晚五点, 除去像你们这样还在活动的团体之外,学校已基本没有其他学生逗留。绪子在隔壁的小会议室等的要打瞌睡,你进去找她的时候, 她正撑着额头假寐,面前的本子是写了一半的作业,从后半部分开始, 文字逐渐扭曲,像是白纸上的小丑一般, 在向你展示对方的行径。
“我现在看到你, 就会想一个问题。”
你走地蹑手蹑脚, 收拾东西的时候也动作轻地像个小偷,生怕将她吵醒。
结果对方却突然出声,倒是把你吓得不轻。
“我看见你,就会想象自己毕业后上班的样子。”
在说这话的时候,绪子的眼神飘向远方,明明只是一名初中生,语气里却满是沧桑。
“明明都是学生,为什么你会比我父亲还要忙碌。他每天5点下班,通常6点前到家,晚上也不需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可是学生会的同学回到家后,还得写作业吧。”
噫!这话说的,你本来就是只社畜啊,就算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可也有系统任务在身上,怎么说都是在工作。
或者可以说是7-11式社畜。
不过只有14岁的绪子是无法理解的。
你有些心虚:“因为、大概是学生会会长?”
“上一任似乎也没你这么忙。”她喃喃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把话说的颠三倒四,“现在可以回家了是吗?以后不等你了,不等你了,我自己回家,不和你一起走。”
说着,她将课本塞回包里,提起书包便要离开。
“诶?你等等我,还有,蛋糕和礼物有送过去吗?”你连忙拿着东西追上去。
你没去生日宴,但准备的东西必须送到。不止是整蛊的那套试卷和蛋糕,你有认真给他准备了礼物的。
绪子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在原地打转,又继续说道:“蛋糕和礼物,我拜托狱寺学弟送过去了。”
你脚下一顿,差点给她跪了下来。那可是……狱寺隼人!东西真的能安全送到吗?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的表现还算是正常人,但从话剧事故来看,最好还是不要以正常人的方式去和他们打交道。
这也是你没有去生日宴的原因。说句大实话,你不太想和他们产生过多的交际。沢田纲吉那边是没有办法,毕竟有任务要做,但其他人却是能免则免。
你用相当复杂的眼神看向她。那个家伙,真的不会在半路上动你的蛋糕吗?比如把表面的公式全部改成高阶的。
要知道,明明昨天他自己也做了蛋糕,可是直到你的蛋糕制成放入冰箱的那一刻,.52gGd.他都一直盯着你。你真是庆幸小朋友就在隔壁,但凡狱寺隼人敢做些什么,你都可以立刻喊人。
现在,你有点想过去看看情况。比起小朋友看见礼物大起大落的心情之外,你更担心在这之前,你的蛋糕会不会被破坏。
不过这个点,没准生日宴都已经结束了。
“请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绪子无语地撇了你一眼,“有很详细地和他说清楚,并且做了交易,不是单纯的帮忙。”
“什么?”你不太明白她说的话,意思是让他送东西,给钱了?
绪子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特大秘密一样。
“他居然会对神秘学感兴趣。”她拧着眉毛,似乎还没消化好这条信息,“天才……是不是脑子都不太正常。”
这个……也许吧?
绪子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夸他高智商,还是嫌他不正常。
非要说的话,反正小朋友的守护者们似乎都有些“异于常人”,不过将来成长之后,也确实是他们那个圈子内数一数二的战力。
你耸了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说回比上一届忙这件事,倒不是你故意要耗大家的时间,布置大量的工作。毕竟你也不爱无效加班这一套,只是之前的学生会虽然和风纪委员会是平级,但实则更像下属部门。倒不是风纪委有多霸道,从你和他们的合作来看,他们其实懒得管学生会的事务。只是之前的学生在面对霸权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久而久之便有权利被架空的趋势,自然没什么重要的事可做。
但到你这一届就不一样了,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你带着系统给予的必须完成的任务。
只要云雀恭弥不上拐子,你便不怕风纪委。草壁不难沟通,也不会随意行使暴力,不过是在这个团体中之后,便被镀上了一层暴力滤镜而已。真正要改变的,是学校潜移默化的风气。
如果说最开始,学校从上到下便无良好的学习氛围,那就只能想办法,试试自下而上的改变。
所以,学生会想要获得绝对的掌控权,必然辛苦许多。
“可是,你不觉得学生会成员的工作量太大了点吗?”绪子停下脚步,转身等你。
夕阳洒在她的脸上,昏黄的光悠悠照进她的眼睛里。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