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舞会是由埃尔伯特负责的。
那么,这烟花,应该也是他安排的吧?
尤那走到栏杆扶手边, 仰头往天上张望,金色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 坠|落划出细长的光线。
他是看到她出来才放出烟花的吗?他现在在哪里呢?
不, 也有可能是凑巧吧。
尤那越过栏杆往下望,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因为天空的光亮, 其他的地方反而更加看不清了。
尤那的目光正搜索,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室内的热空气吹拂到背上。
她转过身,就看到奥特姆。
他一手撑着门,一边望着她,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转过头, 烟花闪烁, 将他的一头银发映的如同金色,也照亮了他脸上微微错愕的表情。
他很快关上门,走到尤那的身边。
“会冷吗?”他望向尤那露在外面的手臂。
尤那瞥了他一眼, 确认他已经洗干净了,才开口, “还好。”
奥特姆把外套脱下来, 披在她的肩膀上。
衣摆宽大,罩在她身上像是斗篷一样, 一盖过来, 尤那就闻到了衣服上淡淡的铁锈味。
是血腥气。
好嫌弃。
但是还挺暖和的, 算了, 吹着风确实挺冷的。
尤那将衣襟拉了拉,奥特姆的脸上就显而易见的露出了欣喜。
一点都不知道掩藏,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不过,身为独断专裁的王,也根本没有掩藏自己情绪的必要吧。
他身上的情绪,几乎毫不费力的让她感受到。
和千秋一点都不一样。
千秋的性格温和,做事不急不慢,情绪内敛,且极其擅长忍耐,不论是什么样的情绪,他都不会表露出分毫。
这张与千秋相似的脸上,出现了千秋绝不会有的神情。
尤那望着他的脸,微微怔神。
奥特姆也坦然接受着她的目光,在烟花下静静回视。
“你……”过了好久,尤那才缓缓地开口,“喜欢我什么呢?”
总不能是脸吧。
还是因为游戏设定?
“你这是在考验我吗?”奥特姆微微皱起眉,显现出思索的表情,“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发自真心。”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用这么郑重其事的。”
“如果要说,我也不明白,只是……看到你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身边的一定要是你。”
奥特姆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侧倚着栏杆。
“是吗?可是我记得,有人说过,需要最美的花来装饰王冠吧,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名气和脸吗?”尤那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是因为我拥有这些东西,才想要娶我的吧?”
“我绝无此心!”
在尤那的注视下,奥特姆绷紧了脸,缓缓呼出一口气,“好吧,刚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我见到你后,就改变了主意……”
他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让他像对最珍贵的珠宝般对待尤那。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奥特姆脸上的表情认真,仿佛如果她说不相信,他还会想无数办法来表白自己。尤那轻轻地“唔”了一声,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随即转变了话题,“能抱我上栏杆吗?”
“嗯?”
“我想坐在栏杆上看烟花。”尤那转头看向天空。
奥特姆对她的包容实在是奇异。她尝试用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测试奥特姆的底线。
奥特姆倒是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也没有劝她这样不符合礼仪,或者不安全,只是顺从地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提了起来。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轻松,像是提猫一样把她给抱上栏杆。
尤那的目光跟随着他,隔着衣服也能够感受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和爆发力。
这家伙看起来实在是太高太强壮,尤那在心中以千秋为单位换算了一下,感觉三个千秋都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
露台的栏杆也是大理石的,为了安全,建造的很宽广,坐在上面并无不安感。
奥特姆没有让她面朝着外侧,他自己也站的极近,以一个骑士般的姿态,将手臂落在她身侧的栏杆上,紧紧注视着她的动作。
尤那看了他一会,半转过身,凝视着烟花。
“真美啊。”
她喜欢这样的烟花,纯金色,细细长长,在天际拖出老长的尾巴,就像是一闪即逝的流星一样。
埃尔伯特还真的很明白她喜欢什么样的。
“喂。”她忽然转过眼,扬了扬下巴,问奥特姆,“你想要什么样的妻子?”
她不再直接问他对她的印象,而是换了一种问法,聪明的绕过了自己。
果然,奥特姆思考了一会。
“温柔的,贤惠的吧。”
温柔和贤惠啊……
尤那有些想笑,在栏杆上轻轻的晃动双脚。
涂蝉精心绘制的套装,就连鞋都十分精致,尤那借着烟花看着自己的水晶鞋,如同全透玻璃般的通透,在光下熠熠生辉。
鞋子也是埃尔伯特后来送过来的,和套件里的其他配饰一起。
尤那微微晃着脚,高跟鞋松动,“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啊。”她垂下眼。
奥特姆先看了她一眼。
“别动。”他蹲下身,捡起她落下的鞋,因为外套已经披在了她的肩上,所以他身上只有一件丝质的内搭衬衫,俯下身时,背部如山峦般流畅的肌肉,隔着柔软的丝绸,能够看见线条轮廓。
黑色丝绸在夜中流转微光。
尤那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肩宽,但腰劲瘦,蹲下去的时候腰线格外显眼。如同猎豹一般的肌肉和身形,最上方的扣子没有扣,线条锋利的锁骨隐入衣领下。
不愧是乙女游戏。这方面还是很过硬的。
奥特姆一言不发,动作极轻地把鞋套回她的脚上,隔着吊袜,能够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格外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