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有个靠山好啊。”
看着钱老离开观察室,周庆年的嘴角快要撇到下巴去了。
他何尝看不出,钱老肯出手,必然是想帮师弟出口恶气,说不定,洪连城见这二人针法神奇,就把柳叶杯的中医名额还给郭老了!
不多时,二老进入手术室内。
却没等开口,就吃了沐婉秋一记闭门羹。
“不好意思,这里是手术重地,闲杂人等不予入内!”
“……沐主任,你看看清楚!”
郭怀义脸色蓦然阴冷下来,加重语气,“我是中医部的郭怀义,这位是我的师兄,市中医院的首席医师,钱从章钱老先生!”
“哦。”
沐婉秋依旧冷淡,“请出去。”
若非这里是手术室,恐怕郭怀义当场就暴走了。
自从前不久蹦出一个林霄,他便诸事不顺,这会儿又冒出个沐婉秋,也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这九零后都这么狂吗!
好在洪连城及时拨通沐婉秋的电话,嘱咐道:“别胡闹,是我授意二老进入的,他们的针法各有千秋,也许能帮到林霄大忙!”
“知道了。”
沐婉秋这才面容稍霁,把她一助的位置让出来,但也仅此而已。
主刀的位置由林霄坐镇,无人可替。
“林医生,还不让位?”
见局面再度僵持,郭怀义再次语出不逊,“再给你这么治下去,人就彻底没有希望了,快把施针大权交给我师兄!”
然而,自他们进入,林霄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的全部心神,都投入在小小的银针上面。
钱从章虽未开口,但他心里憋的火,不比郭怀义少上半分,尤其被林霄无视之后,更是眼角开裂,怒意冲涌。
一把握住林霄手腕,怒斥道:“小子,装聋作哑是吧!”
“松手!”
林霄蓦然昂头,眼中神采凝实如针,刺的钱从章身体一激,本能就松开了五指。
他活这么大,还从没有被哪个年轻人的气势所震慑!
邪门了!
正想继续叱喝时,旁边的颅内压检测仪突然停止报警。
居高不下的颅内压降下来了!
“林霄,成了!”
沐婉秋率先回过神来,给出一声鼓励。
而后,其他人才后知后觉,相信了他们眼前的一切。
郭、钱二老则面面相觑,最后一个接受此事,他们虽不是西医,却也知道这些监测仪器精密繁复,出现误差的概率微乎其微,那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
林霄的针法奏效了!
“这,这是……”
待钱从章移过视线,观察起那些银针排布,瞳孔立即掀起地震。
脑海中闪过一式早早失传的针法。
再想起他大马金刀的进来夺权,瞬间憋的老脸通红。
就像在战场上,人家林霄用的是飞机大炮,而他拿把A·K,给师弟弄把来·福,就耀武扬威的想要替代林霄了!
根本就是个笑话!
旁边,郭怀义却感觉如坐针毡,对林霄抱有偏见的他,从不相信那一式《长鲸吸水》能够复制奇迹,而此时奇迹就摆在眼前,他再也待不下去,悄悄扯动师兄衣袖,他起了跑路之意。
“你出去吧。”
钱从章却将他一把甩开,“难得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想近距离观摩一阵。”
在苏小小的搀扶下,林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的气力尽可能恢复,随即,他冷漠的摆摆手:“帮我拿一瓶葡萄糖。”
“是,老师。”
苏小小有些心疼,她能感觉到,林霄的身子在轻微摇晃,似乎随时都能栽倒在地。
“让他去。”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手术台倏然一静。
所有人都面容古怪的看向钱从章。
林霄这么做,摆明了是报复钱从章打断他施针之仇,现在就看钱从章怎么应对了!
“师兄,这小子欺人太甚,我们……”
郭怀义话音戛然而止,看着钱从章像个护士般,绕到手术台对面的器械车上,拿起一瓶葡萄糖,还有一根输液管。
几人都戴有无菌口罩,想要补糖,只能用输液管吸食。
一台手术既费心神,又耗体力,所以手术室中最常见的就是葡萄糖,尽管甜的发齁,却能在最短时间内补充糖分,恢复体力。
三两口就喝下小半瓶,林霄这才感觉气力缓转,不像之前那么晕了。
对他而言,全力施展《长鲸吸水》,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可这画面放在周庆年眼里,瞬间就成了罪过。
“他这是侵占公共财物!”
周庆年像一只斗志昂然的斗鸡,振声开口,“不过是扎扎针,就开上一瓶葡萄糖,要是把手术安排给他,怕是要给自己吊上几瓶营养液才行了!”
洪连城斜睨过去,懒得搭话,反而是同科室的主治医师忍不住了,小声咕哝一句:“主任,你就少说两句吧,要是你觉得你行,那你就上啊!”
“我……”
周庆年顿时语塞。
心中则是一阵阵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