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地提起这个做什么?”西芙显然不想回忆起这件事。
“当时我就在你隔壁的房间,那是一个波兰的女人,有着一头漂亮的卷发。”聂晴空说道:“父亲对我说了同样的话,我怕极了,那女人一直在尖叫,在哀嚎。”
“父亲把我留在房间里之后,就离开了。”聂晴空回忆道:“我不想杀她,我很害怕,我就握着刀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发疯一样的女人。”
“后来,是我帮你杀了她。”西芙看着聂晴空说道:“在我杀了那个瑞典男人之后,我帮你杀了那个波兰女人。”
“你当时进来之后就拿过了我的刀,走向了她,连捅了她好几刀,之后,你又把刀还给了我,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那个房间。”聂晴空回忆道。
“我让你闭上眼睛了,你不听。”西芙抬起手将手指插进自己浓密的发丝中随意拨弄了几下:“所以呢,这跟你今天的反常有关联吗?”
“那时候我们都很小,我们俩心里清楚,离了父亲我们会死。”聂晴空看着西芙说道:“现在不一样,我们长大了,西芙……”
“你要背叛父亲?”西芙眉头皱起
:“因为什么?是谁跟你说什么了?是夏晴雨吗?她怎么敢?”
“不是我,是你。”聂晴空看着西芙认真道:“我不会离开父亲,我是少主,我这辈子已经被脱离不了组织,也不可能脱离父亲了,但是你不同,西芙,你有的选,这次返程之后我会给你寻找机会,让你可以离开组织,去过你自己的人生。”
"Tarik,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西芙不敢置信地看着聂晴空。
“我知道,我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聂晴空看着西芙说道:“对不起,这么多年来,真的很抱歉。”
聂晴空终于将长久以来的自责说出了口。
当初是他主动接近了同样在孤儿院被排挤的西芙,他当时可能是不想太孤独,也可能是在西芙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们都是被排挤被遗弃的存在。
在那个可怕阴森的孤儿院里,他跟西芙互相接近,相互一口,彼此都在倚仗着对方身上那一点点热,免得在那样的环境里死去。
向学渊去领养孩子的时候,他看到了西芙偷东西的全过程,也知道西芙将东西藏在了他的身上。
西芙真的太好懂了
,聂晴空知道西芙是不想让自己被领养走,不想跟他分开。
那么,只要他们两个人一起被领养走不就可以了吗?
于是,聂晴空故意在向学渊的面前表现了一番,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在众人的面前保护西芙,相信西芙,坚决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在博弈,事实证明,他赢了。
向学渊领养了他们两个人,他们搬进了豪华的宅子里,有柔软的被子,热腾腾的食物,不用挨打,可以上学。
聂晴空很开心,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直到,向学渊要求他们杀人。
聂晴空迟疑了,而在西芙真得在他的面前连续捅了那女人数刀的时候,聂晴空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也是他第一次扪心自问:他,真的做了一件好事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没有选择的人,在一座专属于他们的高级囚牢中,被精心的训练长大,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逐渐成了连照镜子时都会陌生的存在。
如果没有遇见夏晴雨,说不定聂晴空可以继续这样伪装下去,继续这样走下去。
不去看,不去想,只做一个不断完成任务的机器。
可是在遇见夏晴雨之后,那
些理所应当的一切,都变得微妙和别扭。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的心里肆意蔓延,疯狂的缠绕。
“西芙,我会想办法送你走的。”聂晴空看着西芙,用唇语说道:“到时候,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拥有绝对的自由,你的世界不再有我,不再有任务,你可以做你自己。”
“什么?”西芙不知道聂晴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却本能的不愿意细想,她觉得聂晴空一定是疯了,被夏晴雨那个贱人给洗脑了。
西芙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向学渊翻身的声音,两人便立即噤了声。
谁都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直到后半夜,他们才各自睡下。
次日天亮后没多久,向学渊就醒来了。
坐起身来,向学渊望向了聂晴空的方向,思索了一会儿后,深呼吸一口气喃喃自语:“今天,是时候该给他最后的考验了。”
没过多久,西芙和聂晴空也醒了,瞧着已经简单梳洗后卸掉伪装的向学渊,两人还有点惊讶,但默契的谁都没有多嘴去问,只一并地卸掉了所有的伪装,就开始准备早餐。
用过早餐之后
,才开始了接下里的行程。
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抵达了一个瀑布前。
瀑布不高,水流还算湍急,瀑布下是一汪瓦蓝色的水潭,因为太过清澈反而难以目测它的深浅。
而在瀑布前还有一些人,瞧着都是之前在岔道前没有休息,选择径直赶路的人。
只是人数好像少了一些,不过十来人。
为首的人一瞧见向学渊等人便径直走了过来。
“父亲,要解决掉他们吗?”聂晴空立即低声问道,旁边的西芙也同样呈现出随时反击的架势。
“不需要。”向学渊的语气随意:“他们都是我这次刻意埋下的人。”
听见这话,聂晴空有些意外。
这次向学渊要来也是让他直接安排过来的,他并不知道向学渊还有其他打算。
“主人,目前依然联系不上盖亚。”那人走到向学渊面前低声说道:“那个疯博士经由检测说这附近确实有能源的磁场波动。”
“哦?”向学渊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