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放下电话后,却又心神不宁。
梅长风突然要到武城,究竟抱着什么动机,难道是对武城的百年药氏堂下手吗?
他拿起手机准备打给月影,提醒她注意点,但迟疑片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寒太了解月影了。
他很放心月影,如果和麒麟阁的高手配合默契,完全可以保证医馆安然无恙。
但月影疾恶如仇的性格很强烈,她不会只满足安全,很有可能抱着除恶务尽的态度,对鹰星云的人会紧追不舍。
但鹰星云可不是普通门派,圣境级别的高手非常多,而且江湖经验丰富,搞不好就会让月影吃大亏。
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老老实实呆在医馆就好。
林寒站在走廊的窗前,看着军港里的战舰,独自出神。
翁度汗从办公室走出来,微笑着说:“作战计划很完美,林先生辛苦了,你是客人让你工作到现在实在过意不去,我请你去外面吃大餐,好好犒劳你。”
林寒没有回身,喃喃自语道:“完美吗?我总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出问题会出在哪里。”
翁度汗安慰道:“任何计划都不会是百分之百完美,以我的经验看,实战一旦开始,作战计划就会出现偏差,因为敌人不会按照你预设的步骤行棋。”
林寒转身问道:“如果敌人剑走偏锋,你该怎么应对?”
翁度汗答道:“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我还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林寒摇摇头:“话虽如此,但在实际情况中,敌人进攻的要点是你不得不救的地方。这就是所谓‘敌之急所即我之急所’,由不得你按自己的计划进行。”
翁度汗不以为然道:“敌人如果事事能掐会算,那就不用玩了!”
林寒忽然一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八点,武城,临江仙饭庄。
除了几只小鸟在树枝上鸣叫之外,喧嚣热闹大半夜的饭庄,此时非常安静。
饭庄后花园旁边有一个独立的宅院,古色古香,氛围高雅,这就是昭若的家。
忽然,一个身影越过围墙,悄无声息地落入院内。
此人正是梅长风。
他一脸憔悴地看了看掩映在海棠树之间的三层小楼,不由轻声叹口气。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叹息,小楼的房门随即打开。
昭若微笑着款款走出:“你来了?”
梅长风看着昭若身穿风衣,问:“你也才到?”
“爷爷担心晚上走山路不安全,所以我是清晨才从玄武村出发。”昭若凝望着他:“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看上去很憔悴。”
梅长风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昭若的眼睛。
他声音沙哑地回答:“心里有事,所以睡眠不好。”
昭若明显感到梅长风变化很大,对她有明显的疏离感。
她颇为疑惑地问:“你的心事是关于我吗?”
梅长风没时间兜圈子了,又不敢看昭若的表情,只能背转身狠下心说:“我来是杀你的,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告诉我,我一定办到。”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昭若几乎要瘫倒在地,但她不是柔弱的女人,依然坚强地屹立不动。
昭若声音颤抖地问:“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杀我?”
梅长风突然转回身,咆哮道:“这还用问吗,你背叛了鹰星云,按家法帮规,你都不可能有活着的理由。”
昭若的心在淌血,她的痛苦、委屈和悲愤一起涌上心头,看着梅长风通红的眼睛,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不断掉落。
但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说服鬼迷心窍的梅长风,“鹰星云靠什么变成势力庞大的组织,你比谁都明白,干出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难道问心无愧吗……”
既然已经挑明了来意,梅长风索性横下心,“你认为狼吃羊是丧尽天良的事?狼无非是遵循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哪里有什么对错……”
他又背过身,“算了,我们想法本来就不同,事到如今再争辩也没有意义。你在江湖中就要守规则,怨不得我,但我们相识一场,我允许你选择死的方式。”
昭若擦了擦眼泪,怨恨道:“你好狠的心,难道真的要对我下毒手……”
梅长风冷笑一声:“我会成为鹰星云的云主,乌骓国的王,所以我没有你说的妇人之仁,心中只有我的江山社稷。”
忽然,从小楼里又走出一人,“阿弥陀佛,罪过。”
妙叶背着手走出来,“长风,你所追逐的只是水月镜花梦幻泡影,早些醒悟,回头是岸。”
梅长风猛地回过头,心中暗自叫苦,除了妙叶,还有虎着脸的老鬼。
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心神不宁精神恍惚,居然没有注意气场的变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