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栋民房二楼。
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从窗台潜入,迅速拉上窗帘,而后终于松了口气,打开了灯。
这个身穿黑衣的女人,将狙击枪藏到洗手间的天花板上后,一拳重重砸在斑驳的白墙上。
若林寒在这,一定能认出,此人正是起初投靠自己,之后又背叛潜逃的女人。
太溪堂——安莹,龚琦坤的干女儿。
她纤细的身体靠在墙壁之上,眼眸深处闪烁一道道幽光,咬牙切齿道:“该死,这次居然还没杀掉林寒!而且,雷火堂被血洗,堂主腾野也死了!”
她已经视林寒为眼中钉许久,一直想方设法击杀对方,为太溪堂堂主,也就是她的义父龚琦坤报仇雪恨。
却不料,这次绝佳机会,没能除掉他。
想到这,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一上来便沉声说道:“替我向盟主汇报,龙都雷火堂遭到血洗,几乎全军覆没。而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林寒!”
“这家伙近期在龙都活动,他一次次挑衅烟雨盟的尊严,替我建议盟主,必须倾尽全力干掉此人!此事,刻不容缓,以免夜长梦多!”
此时的林寒,并不知道这一切,甚至不知道狙杀他的人是安莹。
翌日,他将袁清舞的遗体送去殡仪馆。
而巩阳伯的遗体也被送了过来,他的骨灰,届时将由亲人带回港城安葬。
一行人心情沉重走出殡仪馆大门。
突然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这不是昔日气焰嚣张的林寒吗,今天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林寒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站着朱温茂和朱囡囡,以及祝自强三人。
他们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又出现在此,不用猜都知道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祝自强冷笑说道:“林寒,你到龙都才几天,就害死了港城中医协会会长巩阳伯!我怎么觉得你是扫把星啊!”
“扫把星都说轻了!”
朱囡囡轻蔑接过话,随后看向月影,煞有介事地提醒道:“我说这位美女,劝你还是离你身边这个扫把星远一点,我听说昨晚除了巩会长外,还有一个女人死在袭击之中,保不准下一个就是你!”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当场撕烂你的嘴?”
月影踏前一步,双目射出一道寒芒。
她不允许有人这么污蔑和嘲讽林寒。
朱囡囡等人还没反应过来,林寒开口说道:“月影,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巩会长,还有清舞确实因我而死,这件事无可辩驳。”
“可是……”月影欲言又止。
林寒已经无力再说其他话,使了一个眼神,便跟月影快步离开殡仪馆。
身后三人看到这一幕,脸上皆是露出得逞的冷笑,内心说不出的畅快。
他们终于在林寒面前,扳回一点面子!
祝自强看向一旁朱囡囡,揶揄问道:“囡囡,你说经过这场袭击之后,林寒这小子不会一蹶不振,从此成为一个废人吧?就像刚才,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
朱囡囡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最好,就没人有资格跟我抢夺扁鹊杯医术大赛冠军的位置,我势必要进入圣医殿!”
此前,她还想着怎么借助龙都祝家打压林寒,让其没机会在决赛大放异彩。
可没想到,如今不费吹灰之力,甚至都无需他们出手,林寒就快被打压得抬不起头。
简直天助她也!
唐家别墅会议厅,气氛有些凝重。
唐老爷子唐千山坐在主位,大儿子唐明凡,还有唐青烟和唐文举等人分坐两旁。
唐千山勃然大怒,一举摔碎手中的紫砂壶,瞪向唐青烟喝道:“胡闹!简直胡闹!谁让你擅自派唐家足足二十名死士前去对付林寒的?”
接着,他又看向唐明凡:“还有你,平时是怎么管教你女儿的?一个女孩子家家,如此鲁莽行事,一点都不跟家里商量,还有一点规矩么!”
唐明凡脸色难看,没有说话。
唐青烟更是紧咬红唇,指甲深深扎进肉里,心里充斥着委屈和不甘。
昨晚,她的计划原本相当周全。
可谁能想到,林寒二人单枪匹马擅闯雷火堂,不出半小时就将其上下血洗,还将二十名唐家死士斩杀当场。
她更没想到,在那群探员面前,林寒依旧是一副坦然的态度,而且最终又来了大长老,居然直接把林寒给带走了。
这时,一旁始终沉默的唐文举开口说道:“爷爷,林寒谋害我们唐家之人,青烟也是报仇心切,一时做出冲动的事情也实属正常。”
“我觉得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除掉林寒,而第一步,就是阻止他参加扁鹊杯决赛,不给他任何进入圣医殿的机会!”
听到这话,唐千山表情稍微有所缓和,欣慰看了一眼唐文举,说道:“不错,还是文举想的周到。”
“多谢爷爷夸奖。”唐文举笑了笑。
唐青烟没有说话,幽怨地瞪了一眼唐文举。
昨天,正是唐文举给她打电话,让其阻止林寒的计划,如今又在这道貌岸然的装好人,还赢得爷爷的赞赏,世界上还有比他更虚伪的人吗?
虽然二人是亲堂兄妹,但唐青烟对唐文举的做法,始终抱有诸多不满!
唐千山自是不知道这些事,看向唐文举,问道:
“文举,对付林寒,你有什么办法?”
唐文举思忖片刻,淡淡道:“爷爷,我认为还是得从昨晚那场屠杀入手。林寒血洗雷火堂,足足一百多条人命,只要咱们把这件事弄大,林寒即便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应对社会上汹涌的舆论。”
“就算暂时不除掉他,但至少能够有效阻碍他进入圣医殿的进程。相信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之后,他也不再有资格参加决赛!”
“可行!”
唐千山是越看唐文举,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