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一合便杀了左大将格尔泰,后面的匈奴兵还没反应过来,同时也被张飞的气势所慑,全都呆住了。
只见张飞手腕一抖,将格尔泰的尸体如一捆稻草般,抛向山涧之中。
河水中传来噗通一声响,匈奴兵才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哗然,见张飞气概无双,纷纷向后退去。
张飞横矛大喝道:“谁敢与我一战?”
匈奴兵吓得肝胆俱裂,调转马头慌乱奔走,生怕张飞再冲过来,惶惶如丧家之犬。
见匈奴兵退去,后方又有大军赶来,张飞才恨恨地甩掉蛇矛上的血迹,带兵走过河,将最后一座石桥毁坏。
后面巴拉格日勒赶到,见败军仓皇失措,拦住问话,才知道格尔泰被张飞所杀,大吃一惊,立刻催兵来至河边,却见汉军已经退回杨县城中。
“可恶的中原人,只会骗和偷袭,还有什么本事?”巴拉格日勒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此处涧深水急,无法搭桥,派人到上游山谷中寻到过河之处,传令即刻搭建浮桥过河,要为格尔泰报仇。
张飞带兵回城,虽然斩了一将,却显得闷闷不乐,交割人马之后,独自回到馆驿喝闷酒去了。
司马懿疑惑道:“翼德往日杀敌,总是意
气风发,今日怎得无精打采?”
关羽也微微蹙眉,抚须言道:“军师命翼德暂守桥头争取时间,却未下令斩将杀敌,三弟必是担心违反军令,被军师责罚,先躲起来了。”
司马懿不由失笑道:“三将军行事向来分明磊落,实乃性情中人也。”
关羽见司马懿没有责怪之意,问道:“贼军折了一将,会不会畏惧不前?”
司马懿笑道:“云长勿忧,我军连败数阵,匈奴士气高涨,斩一人已不足以使其退却,反而令其愤怒,吾料其必会兴兵报仇,便可依计行事。”
关羽沉声道:“军师用骄兵之计,某连输数阵,现今该到反击之时了。”
司马懿点头道:“匈奴野蛮蠢笨,不知兵法奥妙,其一心追过汾水以东,欲吞河东之地,却忽略了汾水以西已被我军占据,此时想必主公已从蒲县到了通天山,匈奴后路被断,呼厨泉死期已至。”
正商议之时,探马来报,匈奴兵果然在上游搭桥过河,后军也已赶至,正准备兴师来报仇。
关羽沉声道:“贼人如此嚣张,明日便叫他人头落地。”
司马懿命人继续打探匈奴动静,冷然一笑:“匈奴一路追敌,正如鱼逐香饵,今鱼入瓮中,该到
收网之时了。”
关羽点头道:“匈奴逞勇恃强,深/入战境,皆无谋之辈,岂能不败?”
司马懿言道:“将军即刻到营中准备,晚上另有将令,破敌——或许不必等到明日了。”
关羽丹凤眼中寒芒一闪,带着关平、周仓到营中准备。
司马懿又对亲兵吩咐道:“速将三将军请来,稍后还要对敌厮杀。”
此时匈奴兵已经搭好浮桥,呼厨泉、阿尔鲁听闻前军大胜,带兵赶到,却不料又稀里糊涂折了格尔泰,更是怒不可遏。
阿尔鲁言道:“张飞勇猛如斯,关羽与他本事相当,可想而知先前必定有诈,望单于三思而行,不可再孤军深/入。”
巴拉格日勒大怒道:“若不是张飞偷袭,格尔泰怎么会送命?我听说关羽斩颜良的时候,也是阵前发动偷袭,这兄弟两个都是同样的毛病,正面交锋,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阿尔鲁指着涧河言道:“这条河将襄陵分割南北两地,汉军毁了桥梁,如果我们贸然过河,被他们绕道断了后路,该如何是好?”
巴拉格日勒大笑道:“我们夺了襄陵、绛邑,杀退刘备,取得河东之地,还需要什么后路?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优柔寡断,成
不了什么大事。”
阿尔鲁知道无法和巴拉格日勒理论,向呼厨泉躬身施礼:“大单于,河东之战,关乎三军性命,更关系着匈奴的兴衰存亡,刘备乃当世英雄,不可轻敌,我建议还是稳扎稳打为好。”
大都尉萨日朗冷笑道:“刘备是常败之将,从河北到徐州,辗转中原屡战屡败,如丧家之犬,何足畏惧?我看他不过是仗着皇叔之名招摇撞骗罢了,刘家的江山,早该让给别人来坐了。”
呼厨泉见大家争执不休,看向萨仁阿拉,问道:“军师意下如何?”
萨仁阿拉揪着山羊须沉吟片刻,言道:“我们有五万大军,铁骑所向披靡,但也要有所防备,不如就留一支人马守在这里以防万一,大军过河继续追敌,等攻下襄陵,再来会合不迟。”
“此计甚妙!”呼厨泉欣然点头,对萨日朗吩咐道:“就由大都尉留守河北,看住浮桥,等我们攻破杨县,你再过河不迟。”
萨日朗虽然不情愿,但他知道前方要攻城,还要对付关羽、张飞,都非他所能胜任,便领命留守。
呼厨泉带领大军过河,三万骑兵浩浩荡荡杀奔杨县而来,只见万马奔腾,漫天尘土,将杨县团团围住。
城外金鼓
大震,巴拉格日勒亲自上前叫阵,单搦张翼德,要为格尔泰报仇。
片刻之后,便见张飞整兵出迎,二人身形相似,也不多话,就在阵前厮杀起来,八十余合不分胜负。
不觉日已西沉,城中鸣金收兵,巴拉格日勒满头大汗退回阵中,傲然道:“诸位都看到了,只要不是偷袭,关张也不过如此,再有二十合,我定将这黑货砸成肉泥。”
呼厨泉大笑道:“我匈奴第一勇士,岂是浪得虚名?明日先取了这颗黑头祭旗。”
萨仁阿拉见阿尔鲁一直明哲保身,轻笑道:“休屠各部没人敢对付关张二人,明日就由大王指挥攻城,杀敌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斯楞仁台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