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府衙,令狐愚言道:“如今上党已被明军占去,这里成为两国边境,张将军命在下等来支援,我等要齐心协力守城。”
呼延壮不屑一笑:“明军远在上党,隔着千山万水,不会来得这么快。”
令狐愚言道:“万事还需谨慎,张将军命你我早做准备,未雨绸缪。”
呼延壮大笑道:“都说张将军是万人敌,这胆子也太小了吧?你尽管放心,就算明军果真到了,有我在这里,他们休想踏进半步!”
正说话之时,忽然城上鼓声大作,守军来报:“明军到了城下。”
呼延壮惊得站起来,瞪大眼睛:“你可看清了?”
守军答道:“确实是明军!”
“快去看看!”呼延壮看了一眼令狐愚,暗道好险,抱拳道:“将军来得正及时。”
二人快步走出府门,来到东门观看,只见城下仅有七八百人,形成一个小方阵,军器粮草皆无。
呼延壮又大笑起来:“原来不过几百人,这是明军的哨探吧?”
当先的蓝袍大将催马近前,扬刀喝道:“张辽在此,谁敢一战?”
“张辽?”呼延壮一怔,问道:“哪个张辽?”
令狐愚苦笑道:“此必是威震雁门的张辽,杀得十万鲜卑军丢盔弃甲,他一人足
矣!”
“原来是他!”呼延壮吃了一惊,再次打量着城下的明军,忽然觉得这支人马气势不凡,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张辽冷喝道:“尔等若不敢出战,趁早献城,降者不杀!”
令狐愚言道:“张辽勇猛,连鲜卑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是小心防守为好。”
“放屁!”呼延壮大怒,瞪着令狐愚:“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连鲜卑人都不如?”
匈奴和鲜卑可是世仇,尤其他们被鲜卑军杀得大败,被赶出大漠,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更是恨之入骨。
令狐愚忙道:“张辽并非浪得虚名,一人就杀退鲜卑十万大军,将军恐怕不是对手。”
呼延壮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刚才他就夸下海口,见城外只有七八百人,怒道:“我今日定要会一会他!”
令狐愚越是劝阻,他越觉得是在羞辱自己,当下命其守城,点起三千人马,尽数杀出城外。
令狐愚大喜,马上调兵守住四门,擂鼓为呼延壮助威。
匈奴兵倾巢而出,在东门外摆开阵势,除了警惕张辽之外,对那八百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反倒盯上了他们的铠甲兵器,如看到猎物的狼群。
呼延壮提刀出马,大喝道:“张辽,你在雁门关逞能,那是鲜卑人不堪
一击,这翼城就是你葬身之地。”
张辽朗声笑道:“原来是匈奴人,某正要领教,放马过来!”
呼延壮大吼一声,催马出阵,张辽也舞刀出迎,两马交错,二人就在东门外厮杀。
这呼延壮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虽不如公孙胜他们有名,但在匈奴部落也有勇士称号,武艺不弱。
两把刀如恶虎相争,厮杀到十合,呼延壮便知不敌张辽,再加上对手威名赫赫,心生惧意,便有心撤退。
张辽临阵经验何等丰富,一眼便看出来对手要退,沉喝一声大刀斩下,不给他丝毫脱身的机会。
呼延壮急忙招架,只听一声巨响,震得大刀脱手,惊呼道:“刀下留……”
嗤——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轻响,竟听到刀刃切入脖子的声音,脑袋便飞了起来。
“杀!”张辽一刀斩了呼延壮,立刻挥兵掩杀过来。
匈奴兵见主将被杀,本就一片惊慌,又慑于张辽威名,见其冲过来,打马掉头便走。
等他们回转身来,却发现城门不知何时竟已关闭,不仅如此,城上箭如雨下,无数人落马倒地。
呼延壮的副将怒吼道:“快开城,瞎了你的狗眼了?”
令狐愚大笑道:“某奉命守城,呼延壮自作主张出城送死,自取其
祸。”
匈奴兵又惊又怒,退路被断,又被汉军乱箭射杀,后方张辽已经杀到,只好绕城逃窜。
张辽领兵追杀,面对这些匈奴兵,无需劝降,就是要让他们逃回本部,传播汉军杀人的消息,引起匈奴人的不满。
陷阵营毫无顾忌,高旺四处冲杀,二十人为一队,竟赶得成群的匈奴兵惊慌逃窜。
远远看去,仿佛狼群在围猎一般,牛羊数量虽多,却胆战心惊,不敢有丝毫抵抗,方圆十里境内,雪地上都是杂乱的马蹄印。
半个时辰之后,张辽领兵转回,八百人抓获一千多战马,令狐愚早已开城等候。
进入城中,令狐愚禀告道:“匈奴人这半年不曾出兵,城内粮草充足,还有三千头羊,两百头牛,草料堆积如山,一应过冬物资都备好了。”
张辽点头道:“胡人向来如此,每到入冬之前,便囤积过冬物资,以往都是在边塞劫掠,如今到了关内定居,依然保持习惯。”
令狐愚言道:“我等运到端氏的粮草也足以支撑两月,眼下物资足备,就怕守城艰难。”
张辽问道:“何以见得?”
令狐愚忧心道:“匈奴兵逃走,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绛县,这翼城破旧,城墙低矮,如果大军来攻,该如何是好?
”
张辽笑道:“将军未曾听过弘农防线么?我们可效仿为之,加固城墙并非难事。”
“筑冰墙?”令狐愚眼睛一亮,点头道:“原来将军早有打算,属下这就传令准备。”
张辽言道:“就算汉军来攻亦无妨,除非张飞亲至,其余不足为惧。”
令狐愚对张辽早就崇拜不已,抱拳道:“将军所言极是,就是我那倒霉舅舅来了,也要铩羽而归。”
张辽见令狐愚不敬长辈,微微蹙眉,摆手道:“军情紧急,速去准备。”
他并不知王凌也曾多次斥责令狐愚,与其叔父令狐绍一样并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