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庆功之时,刘贤言道:“关平大败,何不趁关羽军未至,乘胜追击,以振军威?”
程普正低头饮酒,闻言颔首道:“刘将军此言,正合吾意!”
董袭言道:“关平侥幸取胜,毕竟年轻气盛,岂是程公对手?除非关羽亲至,方能对战一二,既然他父子轻敌,便叫他们付出代价。”
程普大笑道:“川兵羸弱,不堪一击,多年困守蜀中,岂能与我吴楚精锐相比?周瑜水军尚未建功,我等便先大破汉军,足见先前非用兵之过也!”
东西抱拳道:“末将愿为先锋,追杀关平,取其首级一雪前耻。”
“壮哉!”程普猛地放下酒碗,沉声道:“不过此次追敌,万不可轻敌冒进,需知后方还有关羽大军,此人的确不可力敌,若关平回营,当速速退兵,不得强攻。”
众将皆知关羽厉害,谁也不敢夸口与他交锋,纷纷齐声领命。
程普勉励三军,命董袭领兵追敌,刘贤随后,自领精锐继续追杀汉军。
天明之后,明军歇息已毕,明军继续追赶汉军,到河滩处见汉军扎营,不由分说便冲杀过去。
关平与严颜出阵迎敌,但挡不
住明军士气如虹,汉军辎重军器大多遗落,无法交战,只得再次败走。
二将继续追赶,夺了汉军的营寨,一时间明军斗志昂/扬,又回到孙策当时夺取秭归之时。
董袭先前并未与关平交战,见其狼狈而走,笑道:“看来关平也不过如此,再有一程,必能尽灭其军。”
刘贤此时却觉得有些过于深/入,忧心道:“此若是关羽诱敌之计,我等离城过远,若中调虎离山之计,恐夷陵有危。”
董袭大笑道:“刘将军多虑了,这一路杀来,北面大巴山悬崖峭壁,南面沿江数百里,汉军狼狈退走,难道他们还能插翅飞过去不成?”
刘贤虽然心中不安,但也觉得这可能性极小,派人小心四处查探,见几处险要之地并无伏兵,这才放下心来。
董袭留下两百士兵守营,向程普报信,二人继续领兵追敌。
傍晚时分,探马来报,前方有兵马来接应,关平整兵又在沿江安营扎寨,离此有二十里余里。
刘贤言道:“关平必料不到我们会紧追不舍,二十里地赶到之时正好天黑,冲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又是一场大胜。”
“此计大妙
!”董袭命士兵就在江边休息,待夕阳落山之后,往汉军大营而来。
这次追杀关平,将汉军一鼓作气赶出西陵峡,明军将会占据主动,水陆并进夺回秭归。
西陵峡乃是出入川中的咽喉要地,水势平缓,两岸悬崖峭壁,两端没有步兵策应,根本无法安札水寨。
刘贤先前还谨慎,两次大胜之后,忽然信心大增,这或许是自己一战成名的机会。
当年孙策取荆南,将他带到柴桑向周瑜学***韬略,两年时间受益颇多。
二人虽无师徒名分,但刘贤一直将周瑜视作终身追求的目标。
如今周瑜官拜大将军,统领千军万马,所向披靡,已然难以望其项背。
但此次周瑜独自率领水军攻打西陵峡,刘贤从陆路进攻,虽未联络,但正好水陆并进,相互策应。
刘贤既有助周瑜一臂之力的意图,也有暗中与之较劲,想一分高下。
就算不能与周瑜相比,但这几年历练,也该到检验之时了!
心思如江涛般波动,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便与董袭迫不及待召集人马追赶汉军。
等到汉军大营,天色已黑,只见部分巡逻士兵,其余早
已歇息,必是一路逃亡,早已疲惫。
二将兵分两路,呐喊一声杀入营中,汉军防备不及,前营瞬间便被冲垮。
黑暗中到处都是喊杀之声,不知多少明军杀到,关平不敢恋战,带着残兵再次退走。
董袭二人占领营寨,就地歇息,按照路程,前方应该便是关羽大军,不敢贸然再追,等候程普商议。
次日程普闻报兼程赶来,就在江边加强防守,派出斥候打探汉军动静。
刘贤言道:“今虽败其前锋,但关羽久在军中,谙熟兵法,非关平可比,要想反败为胜,还需与大将军联合。”
见程普脸色一沉,刘贤忙道:“今我军连胜,将军已然扬眉吐气,胜出大将军一筹,陛下命我等取益州,当以大局为重,方不负陛下信任。”
程普冷笑道:“周郎不过仗着与陛下亲近,打了几场胜仗而已,然而从未对过关羽这等名将,岂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需我陆路取胜,他水路才能建功,就算联合,也要他周瑜派人来讲和才是。”
刘贤忧心道:“大将军此时领水军西进,逆流而上,与之联络本就耗费时间,若再等其明悟,只恐坐
失良机,望将军三思。”
程普冷然一笑,沉声道:“哼,刘贤,莫不是当年追随周瑜,故而替他说话?若不念在你我同在军中,建功在先,今日便要问你扰乱军心之罪。”
刘贤一怔,抱拳道:“末将不敢,既然将军已有胜算,末将自当遵命!”
程普大笑道:“这才是我明军将士所为,关羽侥幸夺了秭归,某此番卷土重来,必要亲手将其取回,方能扬眉吐气,叫那周郎无话可说。”
刘贤心中暗叹,告辞出帐,心想程普毕竟年纪高,又是资格最老,拉不下面子。
周瑜颇有雅量,为人亲和,不如先写信相劝,若他能主动派人来,方能击败关羽,攻入益州。
想到此处,刘贤回到行营,又暗中写了一封密信,托人从水路送给周瑜。
虽然两次密信,都有僭越告状之嫌,但为了大明基业,孙策当年的提携之恩,也只好冒险行事。
次日天明,程普亲自领兵追赶敌军,命董袭为先锋,留刘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