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最大的依仗,还是他那些在外省的部下党羽们,皇甫胤安早就设计好了,要是自己能一举成功最好,不然的话,就立刻撤回到城外去,甚至可以离开王畿。
反正这一次他所联络的兵马,多达十几万人只要他们在各个关键要道上设防,并且能够准时来到当地,太子有自信必然可以东山再起。
一个小小王畿虽然驻扎了数万兵马,但毕竟粮草有限,地域也有限,即便是他们的装备再好,可是军队如果施展不开,难以全部列阵,只能龟缩在各地驻守,又有什么可怕的
皇甫胤安这一次,是不达目的绝不干休,他早就做好了长久战斗的准备。
陌刀队已经杀来,太子一方的叛军,也瞬间遭受到了近乎毁灭样的打击,陌刀队如墙推进,立刀如林,凡是有所挡者皆断做数块,连他们的兵器也都被斩断了。
而且因为前排有大盾手的关系,在加上军士们本来的装甲精良,这也更使得太子一方的弓弩,显得十分无用,根本不能伤到对方分毫。
眼下他们俨然已经成了引颈待戮之态。
侯近山眼见如此,一双眉紧紧皱在一起,这陌刀队的可怕,
他之前就曾经提醒过太子,但当时太子觉得,这群兵马虽然强,可到底也不会有强到变态的地步。
到底他们还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挑选出来的兵将,和其它在皇都的禁军都差不多,顶不济就是装备好一点而已。
难道仅凭借一身装备,就能让他们超脱在所有兵将之上
没错,的确能!
皇甫胤安觉悟的有些太晚了,当他开始后悔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没想到这沈安竟然会如此凶残……不行的话,暂时让将士们撤下来。”
皇甫胤安有些不想坚持了,他现在手中的兵力有限,大部分都要留在各个地方,一面把手一面好当地驻军对峙,免得王畿各军营出现异动时,他们会有措手不及的情况。
为了保持大局皇甫胤安这才想着,不行让将士们暂时撤退下来,免得一口气全都打空了。
侯近山也是这个意思,甚至他比皇甫胤安想的更加提前,只是那一刻,他不敢开口而已。
“殿下说得对,我们要保存实力,只要外省的兵马来到,皇都就是您的手中之物。”
目光所视,皇甫胤安看到的是一张虔诚的脸孔,他终于点
头了。
侯近山见此,立刻招摇旗帜,通告全军撤退,他们不敢使用鸣金的方式,因为这声音在战场上,几乎等同于宣告失败;和沈安他们打了这么久,相信叛军的士气也不会很高,一旦被金声挫动,一朝散了锐气,局面将无法收拾。
“您看,他们撤退了!”
于廉一直都在观察战场上每一个动静,眼下看着叛军如潮水一样向后撤去,他眼中多了几分希望的光芒:“王爷!大人!我们是否要追击!”
自古道,追而杀之,半力之。
追杀敌军时,相比于正面较量,只需要使用一半的力气,就能达成目的。
于廉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若是能一朝掩杀过去,将敌军杀灭,或许这胜负就分出来了。
他的提议很好,但沈安却不赞成,毕竟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不说,皇甫胤安虽然没有外界的援兵,但仅是眼下他爆发出的实力,就远比他们自动的更多,谁能保证他还有没有没动用的底牌。
外省军队的动向,因为其封锁皇城的关系,所暂时还传递不进来,但以沈安对他的了解,相信现在全国各地的兵马都在不停地朝皇都赶来,他们还是要
以守势力为主,免得节外生枝。
沈安也有援军,他二姐和姐夫,肯定已经带着云州兵马上路,等到他们来临之后,才是扭转一切之时。
对于他的想法,皇甫胤善很是赞成,并且他也清楚,眼下虽然他是王爷,但真正能控制局面的人却只有一个,乃是沈安。
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要听从人家的命令才行。
“就安沈大人说的办。”
益王开口,于廉自然无话可说,本来他也不打算多嘴的。
随着皇甫胤安方面撤军,顿时也让沈安等人轻松了口气,现在的情况看下来叛军的第一波攻势被拦截,也就等于挫动了他们的锐气。
只要一直拖下去,总会有改变局面的一天。
正在此时忽然紫光门开启,一身黑袍的李德海,摇摇晃晃而来,他本就枯瘦的身子,此刻看着更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虚弱,只是那一双老眼中却依旧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王爷,沈大人,老奴来了。”
沈安急忙点头,和皇甫胤善一同,亲手把他搀扶到瞭望塔上,并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常言道,烟酒伤身又伤神,不如怒火破人心。
太子的反叛,让李德海怒不可遏,在加上梁帝的暴亡,更是让他在愤怒之余,个又被悲恸所害,此刻他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已是十分不易。
听过沈安的介绍,李德海不由连连点头,看来外面的情况也还算顺利。
“外面如此,内宫的情况也都处置好了。”
李德海开诚布公的将他如何在内宫杀人,并且又是怎么肃清宫廷的事,一一讲明,沈安和皇甫胤善闻言皆不免一阵心寒,他们谁也想不到这老太监竟会如此心狠手辣。
但是转念一想,他这样做倒是正确的,毕竟唯有如此,才能真真正正将内宫肃清,虽然那些宫女太监,包括某些后妃已经不足以再去作孽,但留下他们,总归也是麻烦。
沈安在心中感叹他的狠辣果决,而皇甫胤善却对李德海,满是感激。
太子反叛,只要他们能将其剿灭,那日后皇帝的位置,必落在他身,对付那些宫女太监简单,甚至杀掉他们都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