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教头妇女,鲁智深贾瑞二人出了林家。
鲁智深道:“嗨!还真让三弟给说中了,果然高衙内不肯罢休,这回倒好,把二弟陷在牢里了!”
贾瑞道:“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头着急,可这事不是靠着蛮力就能了结的。若是个小县镇,凭你一身本事,一柄铁禅杖打进牢里去就把二哥救了,这里可是东京,天子脚下,城里城外几十万的禁军呢!”
鲁智深叹了口气道:“我省得!可……咱们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不成?”
贾瑞道:“等吧!我估计林二哥不至于被判个死罪,多半是刺配罢了。
可斩草除根的道理高俅不会不懂,多半会使人买通押解的差役,半路上对二哥不利。
这些都是后话,等出了汴京,咱们便悄悄跟上去,他们若要对二哥下手肯定也会在荒郊野外,到时候怎么都好下手。”
这些话其实贾瑞不说鲁智深也明白。
鲁智深虽然是个粗人,有时候却是粗中有细。
可这会子有了贾瑞当参谋,鲁智深便懒得自己动脑子了。
更何况事态的发展同贾瑞当初猜想的几乎一样,更让鲁智深开始觉得贾瑞料事如神了。
“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么?”鲁智深又有些不甘心。
贾瑞道:“大哥,你想想,如今二哥被抓了,高衙内现在是不是就敢出门来了?”
鲁智深听了道:“你是说……咱们寻个机会打死高衙内?”
“打死了倒也麻烦,若是能打个半死是最好的。”
贾瑞将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鲁智深。
“赵元奴是谁?”鲁智深挠着大光头问道。
“额……是汴京城里的名妓,赵官家看中的人。”对于鲁智深没听说过赵元奴贾瑞倒是不意外。
鲁智深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若是高衙内调戏了皇帝老儿的心上人儿,挨打也就白挨打了呗?”
贾瑞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咱们先得制造舆论,让百姓们都觉得高衙内是自作自受。
给赵佶点压力,若是他连调戏自己心头人的一个小衙内都要包庇,他的脸面和威望可就要一落千丈了。
大哥你说,到时候会怎么样?”
鲁智深一晃大脑袋:“我管他怎样?你说没事就没事,先打废了那撮鸟再说!大不了我陪着二弟去吃牢饭,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们送酒肉来!”
贾瑞呵呵一笑:“大哥,我怎么能让你因为打了这么个人渣而锒铛入狱呢?我早就想好了。”
说着垫着脚凑到鲁智深耳边说了一回。
鲁智深大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要打便打,你这分明是在作践你大哥!”
贾瑞嘿嘿笑道:“怎么敢作践大哥?不过是为了省得些麻烦。其实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在外头随便找几个泼皮来好了,出些银子,省得麻烦。”
鲁智深忙说道:“这种事找别人做什么?我现在手脚都发痒,只恨不得撕了那高衙内!”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什么,瞪着贾瑞道:“三弟,你说赵元奴是皇帝老儿的姘头,你能说服她来帮这个忙?”
“咳咳,问题不大,实不相瞒,我跟她喝过两回酒……等下次有机会了叫上大哥一起去找赵元奴喝一杯?”
鲁智深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不耐烦同娘们吃酒,说话都不能大声,一点意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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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高衙内自打上次在于谦家中意欲奸银林娘子不得手,又被林冲冲撞了,哪里还敢出门?
又受了些惊吓,索性装起病来。高俅哪里舍得见儿子有病?便想出这条毒计来害林冲。
如今林冲被关押在开封府大牢,高衙内自然有恃无恐起来,哪里还在殿帅府里闲得住?
虽说高俅一再强调暂时不可取招惹林娘子,自己去看看总没事吧?
于是高衙内又衣着光鲜的出了门,带着五七个帮闲溜溜达达往酸枣们去了。
到了林冲家左近一打听才知道林娘子回娘家居住了。
虽然有些失望高衙内却并不太放在心上。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逃到哪里去?不就是回娘家暂住了吗?
等打发了林冲,林娘子还不是得乖乖的成为自己囊中之物?
只是寻林娘子不遇,该去哪儿找点乐子呢?
正自走着,却听帮闲富安说道:“衙内快看!”
高衙内顺着富安所指的方向看去,正见一个一席杏黄长裙,长发梳成一个同心髻的曼妙背影正在一个小摊位前选些针头线脑。
以他多年采花经验,单凭这个背影高衙内便可猜到此女绝对不俗!
二话不说,高衙内一招手就带着几个帮闲靠了上去。
女子显然是在摊贩的眼中发现了不对,忙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了,为首的一个青年公子一身锦袍,头上戴着缨子帽儿,帽上还插着一朵花,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手拿一支折扇正瞪着一对耗子眼看着自己。
“你……你要做什么?”虽然心里有准备,赵元奴也不由得有几分紧张。
听得这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又看到了罩在面纱下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高衙内的骨头差点没酥了。
“小……小娘子好?我不做什么,不过想和你说说话认识认识~”
“没兴趣!”赵元奴转身就要走。
高衙内见了这个比林娘子美十倍的妙人儿哪里肯放过?忙一抬胳膊拦住了:
“小娘子别急着走啊,本衙内并无恶意,不过是想和娘子认识认识,不知娘子高姓芳名,家住哪里?”
“光天化日没有王法了么?让开!不然我可要喊了!”赵元奴一双凤眼里满是恐惧,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哎,小娘子这话差了,我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难道这也违反王法了吗?今日遇到即是缘分,小娘子,本公子请你小酌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