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都惊呼起来,有那承受能力差的更是当场作呕。
“疯了,此人定是疯了!”
“正常人谁会吃自己拉的屎?只有狗才会吃……”
蔡九知府也受不了这等重口味了,挥手道:“罢了罢了,是个真疯子,带下去!”
宋江听了心中大喜,果然还是贾瑞的法子管用啊!
还没等高兴完,又听黄文炳说道:“支付相公且慢!我看这厮未必是真疯!”
蔡九知府道:“连自己的屎都吃了还不是疯吗?”
黄文炳便在蔡九知府耳旁低语了几句,蔡九知府听了点点头:“便按你说的试他一试!”
不一时便有差役来,分别拿了几坨翔摆在宋江面前:“宋江,这里有猫屎狗屎和鸡屎,却不知你要吃哪个?”
“我……”宋江看着面前三坨屎陷入了沉思。
厅外看热闹的百姓越发觉得有趣了,便展开讨论。
一个说:“我觉得应该吃猫屎,毕竟看着干净一些!”
另一个道:“不对,肯定是吃鸡屎,毕竟鸡屎小一些!”
又有一个道:“一个疯子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心思?自然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众人都点头称是,纷纷赞同这种说法。
事已至此宋江也顾不得什么了,咬了咬牙将面前三坨屎胡乱抓了就往嘴里塞。
一面吃一面反胃一面还狂笑道:“好吃好吃!哎,你们要不要也来尝尝?”
说着果然抓着就往别人面前送,吓得众人纷纷回避。
宋江见了更是欢喜,哈哈狞笑着只顾自吃。
等宋江吃饱了黄文炳才说道:“大人,你看这厮分明是是能听得懂人话,如何像是疯子?”
宋江心中叫苦,便又满嘴胡言乱语起来。
蔡九知府点头称是,说道:“这厮必是诈疯,不打他焉何肯招?来人呐,给我重重的打!”
牢子狱卒答应一声将宋江按翻在地,宋江本就没穿裤子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水火棍便噼里啪啦的打在了宋江的光腚上。
一连打上五十下,打得宋江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戴宗看了,只叫得苦,又没做道理救他处。
宋江初时也胡言乱语,次后吃拷打不过,只得招道:“自不合一时酒后,误写反诗,别无主意。”
蔡九知府即取了招状,将一面二十五斤死囚枷枷了,推放大牢里收禁,并且叮嘱戴宗只让他吃屎,不可给他饭食。
不说蔡九知府和黄文炳商议如何处置宋江,却说戴宗使人抬着宋江回到大牢中,装疯的把戏被识破了也不用再装了,好歹清洗干净给宋江穿上了裤子,二人都是一筹莫展。
宋江道:“我那兄弟贾瑞在哪里?找他来,他定然有法子!”
正说着,却是贾瑞在外头进不得大牢,使门上牢子进来请戴宗。
戴宗忙出去将贾瑞引入,贾瑞见了宋江这等模样不由得懊恼道:
“嗨!都是我,出了这些馊主意,非但没能就得哥哥脱险,反而使哥哥吃了这许多苦头!”
宋江道:“怨不得兄弟,贤弟的主意自是好的,本来都快要蒙混过去了,是哥哥挨不过打才招供了……
贤弟是个能谋善断的,快帮哥哥想想这回该如何是好?”
贾瑞假装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若是我所料不错,蔡九知府抓到了这样大的把柄,定然会给他爹蔡京写信,一则邀功,二来也是要请示蔡京该如何处置。
想来这段时间公明哥哥的性命是没有妨碍的,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往梁山跑一趟去送求援!
兄弟不才,愿往梁山去一趟给晁盖哥哥送信!”
宋江刚要说好,却听戴宗说道:“哥哥莫急,难道你们忘了我绰号叫神行太保吗?
平日里这些送信跑腿的活计蔡九知府都是找我替他奔走,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若是差遣到我,我便往梁山上去给哥哥送信就是了。
我身上带着蔡九知府给蔡太师的书信,我若不回来交差,蔡九知府也不会拿哥哥如何。”
宋江听了大喜,忙要来纸笔就忍着屁股疼写了一封书信给晁盖。
贾瑞又说道:“哥哥,我还有一句话,到底水泊梁山离江州路途遥远,晁天王固然想救公明哥哥也不可能带着上千的人马行几千里路赶来江州。
你不是说你认识了张横等几位好兄弟吗?不如也写信给他们告诉他们你现在的处境,让他们都过来,若真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策应。”
宋江点头称是,写了几封信给贾瑞道:“戴宗兄弟要去东京,就劳烦贤弟去给我通报一声吧。
你只管找到鱼牙子浪里白条张顺,他自会带你去找张横等人的。”
果然第二天蔡九知府将戴宗叫了去吩咐道:““我有这般礼物,一封家书,要送上东京太师府
里去,庆贺我父亲六月十五日生辰。
日期将近,只有你能干去得。你休辞辛苦,可与我星夜去走一遭,讨了回书便转来,我自重重的赏你。
你的程途,都在我心上。我已料着你神行的日期,专等你回报。切不可沿途耽搁,有误事情。”
戴宗收了信笼等物拜辞了知府挑回下处安顿了,
却来牢里对宋江说道:“哥哥放心,知府差我上京师去,只旬日之间便回。
就太师府里使些见识,解救哥哥的事。每日饭食,我自分付在李逵身上,委着他安排送来,不教有缺。仁兄且宽心守耐几日。”
宋江道:“望烦贤弟救宋江一命则个。”
戴宗叫过李逵,当面分付道:“你哥哥误题了反诗,在这里吃官司,未知如何。
我如今又吃差往东京去,早晚便回。哥哥饭食,朝暮全靠着你看觑他则个。”
李逵应道:“吟了反诗,打甚么鸟紧!万千谋反的,倒做了大官。
你自放心东京去,牢里谁敢奈何他!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