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你在胡说什么!我跟林氏是清清白白的!”苗正阳若不是个男人,现在都能冲上去糊赵李氏两嘴巴子了。
这他妈说的还是人话吗?
赵李氏被苗正阳推得后退了两步,跌倒在地,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又见赵宛舒被苗正阳护在身后,当下气得脸部狰狞,嘴里也开始口不择言地口喷毒芳了。
“好啊,你们还打我?可怜我三儿,活了半辈子,居然没看清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现在还在那矿上辛辛苦苦的干活!你们倒是卿卿我我……”
赵宛舒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刚要说话,之前有村民见闹得不可开交,急急忙忙地奔去寻了在地里锄草的赵有根过来。
他一听赵李氏去寻赵宛舒麻烦,当下裤腿都顾不上扯,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结果还没到跟前,老远就听到赵李氏那些胡话,他当下气得一个后仰,差点没栽倒在地。
“李氏,你给我闭嘴!”他一声高喝。
赵李氏见到赵有根,仿佛找到了组织,当下眼眸一亮,焦急道,“老头子啊,你可算是来了!你瞧瞧,苗正阳这犊子把我推倒在地,他还讹了咱们家银子给阿宛这贱皮子建房子……”
赵
李氏今天就要从赵宛舒身上刮一层油皮下来,不然家里那三两银子可怎么办?难道真卖地赔偿不成?
地那就是农人的命,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家当,怎么能卖?当然是从有钱的三房剐了!
现在就差赵有根的配合了!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还怕拿不到钱?
但赵有根跟她根本不是一个脑子,眼见着赵李氏还在编排,他上去就是一脚,“李氏,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了。家里那么多事,你不干,尽在这说混话!”
“还有你,家里都关不住你这花脚猫吗?”
他又瞪了眼斗志昂扬的张冬梅,真的要被婆媳几个给气昏头。
她们每次不管不顾,上来就是一通喷粪,也不看看跟前站着什么人,以为人人都能靠胡搅蛮缠蒙混过去。
苗正阳虽然年岁不大,但到底是被推举上去的村长,也是有着实权的,后面还站着苗家的族老们。
真惹恼了他,虽然不至于立刻被赶出村里,但以后在村里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张冬梅见到公爹,再不复刚才的嚣张,不由缩了缩脖子。
赵有根又扭头看向脸色铁青的苗正阳,陪着笑脸道,“村长啊,你别跟这老婆子计较,她这是老糊涂
了,说话都没个正形。我们都知道,她都是说的胡话,当不得真的!”
苗正阳板着脸,没有说话。
他是厌烦透了赵李氏这根搅屎棍,也讨厌赵有根出来打太极!
赵宛舒可不想这么轻轻揭过,“爷爷,我看奶奶脑子清醒得很啊,编排起儿媳儿子孙子那都是条条理理的!”
“我就纳闷了,莫不是我爹真不是奶亲生了,所以就非得逼着我们家几个去死?”
“不然,哪儿有上来就说儿媳腹中孩子不是自家的?”
“你奶的话做得数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奶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是看了你家建新房子,过来看看热闹,你非得跟她话赶话,一般计较。”对待苗正阳,赵有根是好话。
但对着孙女,赵有根可没有好脸子的。
不管怎么说,赵李氏也是她的长辈,赵宛舒不息事宁人,低头认个错,每回都搅和,就让赵有根不厌其烦。
“你奶脑壳糊涂,你年纪轻轻的难道也糊涂吗?你奶是你的长辈,她便是说错了两句话,你难道还非摁着你奶的头给你认错你才甘心?”
赵有根就想着赶紧应付完苗正阳,赶紧把事情揭过去。
赵李氏见赵有根站自己这头,摸着被
踢疼的脚,得意地觑了眼赵宛舒,“可不就是,连孝敬长辈都做不到,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赵宛舒唇齿发寒。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是亲爷爷呢!
若是今天不把这事情说清楚,凭着赵李氏这番话,今后她娘还能做人?
村里人没有乐子,最是爱这些艳情新闻,不管真假,少不得嚷嚷两句解闷,过不了两天流言就要满天飞。
他们不敢说苗正阳什么,但是对着女人可没有这种顾忌!
到时候她娘还如何自处?就是跳河都洗不清白了!
她爹到时候少不得也要被扣上一顶绿帽子,还有他们兄妹几个……就是她二哥都没资格读书科考了!
赵有根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其中利害,身为当家人,他却对此视而不见,没有一句公道话。
她心口冰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全是寒芒,“爷爷!”
赵有根被她骤然一叫,吓了一跳,刚要呵斥两句,就对上了赵宛舒的冷眸。
然后,他就看到了赵宛舒轻轻地,轻轻都勾起了唇角。
这让赵有根有些头皮发麻。
赵宛舒温温和和地说道,“爷爷,您这话说的,奶奶是我的长辈,我可不敢让奶奶跟我认错。便
是如奶奶说的,她今天要我们这些晚辈去死,我们这些晚辈都不能说个不字,不然那便是不孝了!”
赵李氏看赵宛舒低头,她顿时就高兴了,眉飞色舞道。
“总算还知道说两句人话!”
她抬抬下巴,“我们这些长辈住着的还是破房子,你这就建新房子住,这还是人吗?”
“你若是知道错,那就把这房子让出来,地契交出来,还有银钱……”
这画面有些熟悉,赵有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动了动嘴巴,却见赵宛舒语气骤然转寒,声音锐利冰冷。
“可是,爷爷,奶奶,我娘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娘也是我外祖父外祖母一手呵护长大的,他们辛苦养大的闺女可不是送到别人家叫人逼着去死的!”
“我娘她是林家的闺女,知书达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