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也没睡好,早晨她顶着疲倦的神情出现在了正屋。
林彩云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心疼地招了招手,“这是怎么的了?怎生瞧着脸色那般不好?是没睡好还是不舒服?”
赵宛舒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娘,我没事。我就是昨晚打喷嚏睡不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夜里凉了,有些着凉了。晚点我给自己抓点药喝一喝就成!”
说来也奇怪,昨晚她前半夜睡得好好的,结果到了后半夜就开始狂打喷嚏,弄得她几乎半宿都没睡好。
天明时倒是好些了,但她却揉着发麻的鼻子,再也睡不着了。
林彩云伸手给她测了测额头温度,担忧道,“是不是被子不够厚?我那还有床厚被子,晚上给你换上。”
赵宛舒蹭了蹭她的手,她很喜欢这种被人摸额头的感觉。
她欢欢喜喜道,“不用,我那床被子够用,娘留着自己用吧!”
赵青桃端了早饭进来,赵宛舒见到她就抬手打招呼道,“阿桃姐,二伯娘怎么样了?”
林彩云则道,“你这孩子,怎生起那么早?这是早早就去早饭了?姑娘家还是得多睡儿的…
…”
赵青桃抿唇笑道,“我娘醒了,正抱着小六喂食呢!我娘好了许多,今天瞧着脸颊都有了血色,真是多亏了三叔三婶和阿宛你们了。”
“我这也不会做太多好吃的,就煮了点稀饭,炒了点青菜,还蒸了几个馍馍,对不起擅自用了灶房。”
在赵家的日子,她向来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所以有了固定的生物钟。
睡在三房的高床软枕里,就像是做梦一般,所以天蒙蒙亮,她就先起来了。
她知道赵荣康生病后,三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就是三叔都去了镇上没回来,她也希望能帮着做点能做的事情分担分担。
毕竟她们全家可都住在赵家,所以早上赵青栀出去砍柴,她就留着做早饭了。
林彩云摆手,“咱家没那规矩,你想吃什么都在灶房呢!你这孩子……做得已经够多了。”
她这胎怀得不安生,可能是之前差点流产,她肚子经常偶尔抽疼。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胎的肚子特别大,导致她每日里坐着不舒坦,躺着也不舒服,夜里更是睡得不安稳,起夜也频繁,辛苦得很,腿脚经常水肿发木。
所以
家里连家务都不叫她碰,生怕她这胎出什么问题。
但偏偏赵宛舒也给她诊过脉,只说很是正常,只让她每日里都走动,少思少虑少劳作,所以这阵子倒是把她养成了娇小姐一般的性子,伸手都没捞过四两。
赵宛舒拿了个窝窝头,笑眯眯地咬了一口,道,“好久没吃馍馍了,我家最近都没得空做。阿桃姐的手艺真好,我得给小康拿个过去尝尝,他以前最喜欢吃这个。对了,阿桃姐会做包子吗?”
赵青桃闻言,板着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你们喜欢就好。包子的话,我也会,我娘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烧火丫头,所以会一些小手艺。”
她本来今天也想做包子,只是时间着急,加上没有肉,就没有给做。
见赵宛舒想吃,她顿时就激动地表态。
“我想吃肉包子,晚些我去割肉回来,嘿嘿,我们可都有口福了呀!我去叫小康起床。”
说着,她就先蹦蹦跳跳地去找赵荣康了。
赵荣康昨晚也没睡好,虽然说生长痛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灶,但那疼对于小孩子来说却也是很痛苦的。
赵宛舒昨天照顾了他小半夜,又给他扎了银
针,可那只能刺激穴道肌肉,总是不能还管着骨头不叫疼的,所以用处不是特别明显。
赵荣康不想叫她太担心,便让她先回去睡觉,自己疼了半宿。
此刻他还在睡觉,赵宛舒推开门进去,把人给推醒。
赵荣康揉了揉额角,睡眼惺忪,“姐姐,你怎么那么早?”
“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快起来。”赵宛舒边说,边给他把帐子挂起来。
赵荣康满脸疲惫,打着哈欠道,“我还很困呢!”
“那也得起来吃早饭,一天之计在于晨,等吃过饭,你去晒晒太阳,补补钙!早晨太阳不晒人。”赵宛舒把他拖起来,拿着馒头在他跟前晃荡,“喏,想不想吃啊?”
还真别说,饿了一晚上,肚子正咕咕叫,不看到还好,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赵荣康萎靡的精神头就清醒。
“馒头!”
“阿桃姐做的,你快点。”赵宛舒推着他起身,见他下床脚还有些发颤,“腿还疼?”
赵荣康摇了摇头,“不了,就是晚上疼的居多,白天就好许多。”
“我晚些给你做药膳,你跟着一道学学。过两天我跟爹爹得去宛城看二哥,到时候
可不能照顾你,总是不能让娘大着肚子照看你吧!”赵宛舒说道。
赵荣康拿着柳条沾了青盐漱口,闻言,他眸子亮了亮,“看二哥?诶诶,我也要去,我好久没见到二哥了,我好想好想他的。”
赵宛舒斜睨着他,“不成,我们可是去办正经事的。你要是有什么想给二哥的,我可以给你转交,但你人不能去。”
“为什么啊?”赵荣康跳脚。
赵宛舒竖起食指,“我们要去柳大儒家中拜访,你这病恹恹的样子,去了可不礼貌!”
眼见着赵荣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沮丧低糜,她又补充道,“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去。”
“真的吗?那是啥时候?”赵荣康精神为之一振,眼眸烁烁。
赵宛舒想了想,视线游移了下,“不然等下次过节吧!到时咱们全家都去宛城走动过节,顺便看看二哥。”
“好耶!”赵荣康兴奋地举手欢呼,眉开眼笑,“我还想去燕北城,听说燕北城很是繁华。我也好想去见识见识。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