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煜的力道不轻,犹如铁箍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胳膊,疼得叶奉贤脑门直抽。
他恼道,“你干什么?”
萧承煜淡淡道,“你又意欲何为?”
旁边的随从认出他来,急忙凑到叶奉贤跟前。
叶奉贤反应过来,“哦,你们两个是一起的?怎么,这小娘子是你未婚妻,令你这般护着?”
萧承煜一怔,旋即脸色一沉,手上使力,“公子慎言。”
“疼疼疼,你松手,疼死我了……”叶奉贤惊叫道。
旁边的随从也连忙要推开萧承煜,“你做什么?快放开,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敢这样放肆?”
赵宛舒本来还迷糊,见到这蹦跶的仆从,骤然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她恍然大悟道,“啊,是你啊!就当时那个,被血吓晕的什么公子?”
陵游已经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她身边,警惕地望着叶奉贤,轻声提醒道,“姑娘,他就是叶公子。”
“对对对,叶公子。”赵宛舒说道,“打开门做生意,特别是吃食生意,好吃不好吃,总是客人买单。难道客人觉得不够好吃,都没资格提意见吗?叶家做生意,就是这般店大欺客的?”
“
什么店大欺客,你给我闭嘴!”叶奉贤疼得头皮发麻,急忙喊道,“分明是你胡说!”
“我哪句胡说了,我这可是客观意见。不然你寻人去问问!叶公子,你若是不愿意听,只愿闭门造车,那就当我没说过吧!”赵宛舒摊手。
“你——”叶奉贤正欲开口,萧承煜突然就松开拧住他的手。
他霎时站立不稳,一屁股墩儿跌坐在地,疼得他忘词,只余下哀嚎。
“啊!疼疼疼!”
那随从见到自家公子受苦,立刻就推身旁的人,急道:“你们是瞎了眼吗?没看人欺负少爷吗?还不找人来撑场子!”
对方立刻就寻了不少伙计打手过来。
萧承煜面上毫无惧色,只是居高临下的冷冷淡淡扫了眼这些手持棍棒的打手们。
叶奉贤被扶了起来,他觑见陵游,眼眸一亮,霎时忘记了方才的事,哼哼唧唧道,“果然,十四是被你买走的对不对?”
陵游紧张地贴着赵宛舒,不知所措。
赵宛舒拍了拍他的胳膊,缓缓起身,抚了抚衣角的褶皱,“是又如何?牙行里卖人,我家买人,莫非还碍着叶公子?”
叶奉贤道,“哼,我看上十四了
。你要是识相的,就把她给我送来我府上。不然……”
“不然如何?您难道要为了个下人,打杀我这样的良民不成?”赵宛舒接口道,“十四是我买的,我瞧着她伺候得不错,就想留着。”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十四本来就是我府上的人,若不是被我……若不是我被瞒着,她如何会被送走?”叶奉贤抬了抬下巴,“我舅舅可是朝中四品大员,宛城刺史。”
“叶公子是想仗势欺人了?”赵宛舒眨了眨眼。“所以,刺史家的亲戚就能明抢别人家的奴婢吗?”
此地虽然偏僻,但酒楼就那么大,赵宛舒也没压着嗓门,这一嚷嚷,可不就人都给听到了吗?
如今朝廷形势紧张,他爹娘一再让他别惹祸,免得给舅舅招祸,所以他哪里敢让人这么瞎嚷嚷!
他顿时着急地四处张望,压低声音道,“你,你浑说什么?我是说买!那十四你多少钱肯卖给我?”
赵宛舒眯了眯眼,注意到他的情绪,她眸子转了转,慢慢坐了回去,“叶公子,上回十四拔簪自尽,你也是见到了的吧?”
“我,我……”叶奉贤也想起那会桑枝的决绝,他
有些哑然,又挺了挺胸脯,“我自会对她好。只要她安安分分的跟着我,我断然不会让人欺负……”
“叶公子,我不是跟你说这个。你知道,我为了救桑枝,哦,桑枝就是十四,我为了救她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药材也好,精力也好,那都是大把大把往里面撒的!”赵宛舒以手指摸了摸下巴,慢慢道。
“所以说,我愿意给诊费啊!只要你肯把十四卖给我!”叶奉贤不耐烦道。“不就是钱吗?本少爷多的是!”
“也是,开着点鲜楼,又有刺史当靠山,必然是日进斗金!”赵宛舒颔首,“那成,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我要这个数!”
她比了个一的手势。
陵游却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脸色白了白,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赵宛舒,见她侧脸冷静,他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心口微微有些发凉。
所以,他们又要被卖掉了吗?
叶奉贤见此,嗤笑了一声,“一百两?呵呵,我还以为多少呢!来人,给她拿银票。”
说着,他还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打量了眼赵宛舒几人一眼,“这饭菜钱,就当少爷我送你的,免了。”
随从已经捧着
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过来,送到赵宛舒跟前。
“那你立刻把十四送到我府上来。”说着,叶奉贤就像是解决了一桩心事,转身欲走。
“等等!”赵宛舒唤住了他,以食指夹住那张银票,摇了摇头,笑眯眯道,“叶公子,你可能理解能力不大好。我说的,不是一百两,后面还要加两个零——是一万两哦!”
“什么?”
“一万两?你疯了吧你?”
众人一惊,忍不住尖叫。
赵宛舒笑嘻嘻道,“看来叶公子也不了解我!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出诊的费用可不便宜的。”
“照着桑枝那伤势,本来是必死无疑的。我是费了大力气救人的,诊金少说是千两。更不用说,我为了吊她的性命,可是用了百年人参,百年灵芝这些好东西的,还有我的独门秘方,那可是千金难换的。”
她的碧水灵珠可不是千金难买的好物。
她继续道,“我只要一万两,那都是看在您舅舅是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