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收起免责治疗单后,便跟桑枝告辞了。
出门时,她还遇上了守在门口的赵释帆。
赵释帆双手环胸,脸色极差,脚尖点着地,显得格外暴躁,旁边的徐鸿低着头不敢说话。
见到赵宛舒被请出来,而旁边的砚台因着方才的事情,面色瞧着有些不大好,虽然还是恭恭敬敬的。
赵释帆向来会察言观色,顿时立刻就抬头挺胸走了过来,“呵,怎么?被赶出来了吧!我早便与你说,人要有自知之明!好了,现在该跟我算算账了,方才敢在我跟前大放厥词,真的是好大的狗胆!”
“爷这辈子就吃过亏,你倒是小嘴利落!来,现在跪在爷的跟前,给爷磕几个响头,爷或许还能原谅你!不然,爷让你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笃定赵宛舒惹恼了黎昭染,被赶了出来。
所以,没了人撑腰,赵释帆可不把她放在眼里,当下就要找回场子!
刚才在仆从面前被这样呵斥,他是丢了大脸!
赵宛舒被他拦住,顿住了脚步,略略抬眼斜睨着他,无言以对。
这人是傻子吗?
她也懒得与他掰扯,看向身后的砚台,“给你家公子传个话!若是我有个万一,那就定
然是这赵公子下的死手了!到时候耽搁了医治,你们就多担当了!告辞!”
说完,她抬脚踩住赵释帆,疼得他直跳脚。
“混账,你干什么!”赵释帆没想到她竟敢这么对自己。
赵宛舒冷冷道,“路上挡了只恶犬,我当然要踩一脚!难道还要人低头去请开吗?徐掌柜,我先走了!”
随后,她就绕开赵释帆,快步离开了。
桑枝低头,紧随其后。
赵释帆气得咬牙切齿,他举了举拳头,却又忍住怒骂,因为他看到砚台跟了上去,然后恭恭敬敬地给赵宛舒开了门。
最后,他只有无能地狂怒踹了一脚门,却疼得自己不停跳脚。
砚台回身就看到他捂着脚,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他不解地挠了挠脑门,“赵公子,你怎么了?”
赵释帆咬牙,“没事。你,你这就把人送走了?”
“当然了。赵大夫说她住得不远,还要去逛逛街,就不用我们送回府了。不过,赵公子你也别针对赵大夫了,赵大夫虽然人有时候嗯……”砚台也不好提那个免责单的事情,只能含糊地道,“医术还是可以的。以后赵大夫就得日日来给我家公子看诊了!”
反正他主子都应承了
,他个当下人的也不敢多言。
赵释帆闻言,眯了眯眼,“是吗?那她是什么来历?师从何人,你问过了吗?”
他想探探赵宛舒的老底。
虽然江逐月说过,赵宛舒以前是当军奴的,根本没有什么能耐,就是能治点小病。
若是真如此,他也就不放在心上,随便也就打发了,但要是有真本事,那就截然不同了。
砚台摇头,“小的就不清楚了。赵公子,你若是没事,我就先进去了,少爷那里离不开人伺候!”
说着,他还转头看向旁边的徐鸿,“徐掌柜,少爷那边让你过去回话!”
徐鸿颔首哈腰,“是。”
两人便快步进了屋子。
赵释帆抬手捏着下巴。
他清楚,砚台这意思很明显,不管赵宛舒后台如何,黎昭染已经答应了就医。
至少现在他不能动她!
他也不会傻到现在动她,一切等看诊后自见分晓了!
在此之前,他准备去摸摸赵家的情况!
赵释帆这般想着,就让手下的随从去搜集赵家的消息。
徐鸿进了屋,黎昭染已经重新坐回了原位,他似乎是心情颇好,见到他来,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软。
徐鸿先行了礼
,“少主看着脸色好了许多,可是赵大夫堪用?”
黎昭染笑道,“徐掌柜,此次多亏了你,为我引荐了赵大夫。她竟是会三一针法,可真是大出我所料,我决定让她给我诊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应了!”
“少爷!”砚台忍不住出声。
黎昭染抬手制止了他,“我这身体已经破成这模样了,就算是喝再多的药,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但赵大夫,我瞧着她眼神清明,不是说谎的人,又有徐掌柜担保,我想她绝不是妄自菲薄之辈!”
“信一回又何妨?总不能比现在更糟糕了!”
砚台:“可……”
徐鸿拱手道,“少主,您可知道宛城叶家夫人得了咳血症?”
“哦?”黎昭染抬眼示意他继续说。
“之前叶家夫人据说得的是肺痨,是等死之症,然后就是由赵大夫出手,如今瞧着好像好了许多。还有宛城的柳庆云柳大儒,本是得了一种腹痛之症,赵大夫说是腹中存石,结果还真拉出了十几颗石头,一时成了宛城的奇观。”徐鸿道。
黎昭染颔首:“我略有耳闻柳大儒的病。经过宛城时,也略有打听!”
他自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过来,是的
确打听过赵宛舒的名声的。
徐鸿继续道,“还有我们这的一个员外郎,大家之前都说他是恶事做多了,鬼魅缠身,一时药石无医,也是赵大夫出手,说得的是病,不是什么鬼怪。据说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然行动自如!”
“因此,我才胆敢跟少主举荐的!”
黎昭染:“我自是信你的。你有心了,我都记下了。砚台,把给徐掌柜带的礼物抬来!”
砚台立刻抬了三个大箱子进来,徐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为主子分忧是下属的本分,哪里敢要这么多赏赐……”
砚台觑了他一眼,“只有这一箱是你的,余下的是我们少爷送给赵大夫的赔礼和谢礼。”
徐鸿一噎,面有尴尬色。
黎昭染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赵大夫的地址,可能就要有劳徐掌柜帮忙送一送了!都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