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顾柳二人,倒是把盛林氏不少的注意力给引走了。
盛林氏一会儿是叫人松开最好的茶,一会儿是让人端来最新鲜的瓜果点心,务必把人照顾周到。
顾东篱没想到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盛林氏竟是这般热切,她倒是好,就是柳蕊受不得这些热情,脸都红了。
顾东篱也很是尴尬,她本来就是陪衬,如今倒是成了主角了,反倒是赵宛舒几个被冷落了。
盛林氏兴致勃勃地问道,“顾小姐今年年岁几何啊?家里还有哪些姐妹?可有……”
顾东篱清了清嗓子,低声道,“盛夫人,不知您寻阿宛他们来可有事?”
顿了顿,她腼腆地笑了笑,“原是我们厚颜,可不好妨碍你们姨侄叙旧的!”
她这话一出,盛林氏也就不好再拖着两人说话了,她暗暗撇了撇嘴,面上却是笑道,“不耽搁不耽搁的,就是怕招待不周。这样,我家外头花园子里开了些花,虽然不若两位府中的珍贵,却也算是不错的风景,不如我让人领着两位去转转?”
“好。麻烦夫人了!”
盛林氏:“不麻烦,那我这就喊人……”
盛旷起身道,“不然我送两位
姑娘过去吧!我这还得回书房取书,刚巧阿容表兄来了,我读书有些疑惑,刚好请教下。”
盛林氏愣了愣,刚要回答,“那敢情……”
“那倒是不必了。”赵宛舒开口拒绝,她斜睨了眼盛旷,“盛表兄,你是个外男,我两位姐妹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哪里有让你去陪着逛花园子的道理。回头若是传出些闲言碎语的,叫顾夫人晓得了,怕不是得揭了我的皮子不可。”
“我看,不然我陪着去吧!我还没见过姨母府中的花儿呢,还真想去饱饱眼福。”
赵宛舒到如今,哪里看不出盛旷的心思,但她不可能让顾柳两人的名声在她手里出事。
盛旷被她说得双颊生晕,又看顾柳二人的脸色不对,他忙拱手道,“原是我孟浪了。是我读书读傻了,竟没注意到这个,对不住,对不住,我先去书房……”
说完,他头也不敢抬,飞快地窜出去了。
盛林氏面色也有些僵,赵宛舒的话毫不留情,就叫她面上也挂不住。
她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儿子难得主动,她便也依了一回,哪里晓得……
她也忍不住轻轻自打了个嘴巴,“原也是我不对。
我啊,老糊涂了,没想到那么多规矩,就想着你们跟阿宛是姐妹,就……阿宛你别走,我有些话与你说,这样,我让我闺女陪着两位姑娘去逛逛吧!”
说着,她就让人去请了自己的闺女盛楚楚过来。
等到送了顾柳二人走,盛林氏的神色有些不属,与几人打着精神寒暄了几句,大体多数是问赵容朗学业如何,赵容则生意如何等等。
她是想打听赵容朗是如何轻易入的白鹿书院的,她是个妇道人家,倒是不懂这些,但是她夫君盛槐却晓得这书院的含金量。
她儿子如今也十七岁了,前年已经下过场了,但并没有考出什么名堂。
她夫君的意思是,必须得请名师教导,但是他家哪里有这个资本,她这几个铺子不但要维持家计,再要支撑孩子读书已经是蛮艰难的了。
所以,她上回见了如今姐姐的日子过得光鲜,又看赵宛舒利落能干,便起了把人说给自家儿子的心思。
上回试探林彩云,被轻易而举的堵了回来。
她却并不死心,这次特地把人请了过来,一来是让赵宛舒见见盛旷。
她自问自家儿子长得是容貌端正,虽然不算俊美,
但男人有才有能耐,人品过硬,就是正经,容貌不是上选。
她相信赵宛舒也能看到儿子的闪光点,也是会心里愿意的。
二来嘛,也是来打探下赵家虚实。
上回赵家太忙,她了解的太少,几个孩子她还是拿捏得住的。
可此时,又见到赵宛舒领着两个官家千金过来,她顿时又对赵宛舒有了新的认知。
或许,赵宛舒可以作为备选,这两个小姐但凡有个能看上她儿子,嫁入她家来,那今后她儿有了官家岳父,岂不是如虎添翼了?
所以,在她从赵容朗嘴里得知,他这次能够入得白鹿书院,还是托了柳蕊的父亲柳大儒耐心指点时,她这种心情瞬间就到达了顶点。
也许,她能借着这个机会,从里面选出个来当自己的儿媳妇呢?
故而,她试探着想打探顾柳二人的情况。
赵容则和赵容朗面面相觑,很是无语。
赵宛舒搁下茶水,她没委婉,而是直接开口,“姨母,你该不会是想了什么不该想的吧?”
盛林氏皱眉,“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赵宛舒淡淡道,“您可别多想了。人家顾小姐的爹是知府大人,她娘是安京名门贵
女,祖上更是出过三朝元老和宠妃的,顾夫人还盼着把她嫁个门当户对的。”
“不说远了,少说也得有个官身吧!”
“至于柳姑娘,人家爹是状元出身,更是官至四品大员。如今虽然致士,但却是桃李满天下。更不用说,柳家是清贵书香门第,柳姑娘又是家中独女,人家就算不寻个上门女婿,便是嫁人也好歹要是进士两榜出身吧!”
赵宛舒这话说得很是敞亮。
虽然没有明示,却也点出,就盛旷这样的条件,敢肖想顾柳二人,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当然,赵宛舒还不知道盛林氏心里所想,若是晓得她还想着从顾柳二人中挑一个品貌兼顾,又有嫁妆护持,未来好岳父还能提供保驾护航的。
她怕是都能一杯茶水倒在盛林氏头上,叫她清醒清醒,别再做白日梦了!
盛林氏被她挑破了心思,脸色有些难看,“阿宛你说什么呢?我家虽不算是什么出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