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找我?”赵宛舒有些惊讶。
要知道最近来寻她的,都是递了拜帖的夫人姑娘,还是头一回听到有男人来寻她!
得到下人的肯定后,赵宛舒愈发疑惑,她跟赵容则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着不解。
赵容则道:“左右这是我们家,既是寻到家里来了,也不怕的!走吧!”
赵宛舒倒是不怕,她是觉得奇怪。
两兄妹揣着疑问,等来到厅内时,赵容则没认出来人,赵宛舒也颇有些陌生。
倒是那中年男人见得赵宛舒,愣了好会儿神,才试探地喊了句,“阿宛?”
赵宛舒歪了歪头,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从记忆最深处寻出了关于来人的印象。
“你是……”
“阿宛,当真是你啊!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没想到短短一载余,你就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江临川颇感欣慰地站起身,夸赞道,“方才爹都差点没认出来你!”
没错,来人就是江临川。
赵容则怔忪,“爹?”
江临川又转向赵容则,见得他跟赵宛舒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加上来之前他也打听过,此时一眼就认出了赵容则,“啊,你就是赵家大儿,阿宛的大哥吧!先前没正式见过,没想到你竟是这般俊挺精神的小伙子!”
“对了,这是见面礼!”
说着,他扯下腰间水头极好的玉佩就往赵容则的手里塞。
赵容则一时真是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但顿了顿,他还是推拒了回去,“不用了,江老爷。无功不受禄,这见面礼还是算了吧!”
其实大户人家见到晚辈,都会准备些礼物当见面礼,但若是疏忽了,就会褪下饰品替代。
江临川也只是想表达
亲近,没料到赵容则竟这般不懂事,就叫他有些尴尬。
“这……”
他视线看向赵宛舒。
赵宛舒表情也有些复杂。
她对江逐月母女是针锋相对,绝无好感,但对着江明衡和江临川,这原主的情绪很是复杂,就叫她心里也是百味陈杂。
在江家的那些年,江临川和江明衡都不知她的身份有异,对她也的确是真好的,虽然当时流放的环境,也给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来。
但他们但凡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给她分一半,虽然最后都会被江夫人以各种名头拿走,甚至江夫人会对她那么糟糕,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分薄了丈夫儿子对她的好。
而且,江夫人总觉得丈夫和儿子对赵宛舒好,那就是赵宛舒占据了她女儿的身份偷来的荣耀。
江临川偶尔也会看到她身上
的伤痕,也私下与江夫人说过,多顾着点她,却叫江夫人更加变本加厉。
回到江家后,身份揭穿,江临川本来是主张把她也一道留下的。
毕竟养了那么多年,赵宛舒还替自己闺女挡了灾,赵家也把女儿养得好好儿的,反倒是赵宛舒瘦骨嶙峋的,他颇感愧疚,就想让赵宛舒留在江家养着,以后也能给她寻门好亲事。
只是,最后还是叫江夫人以性命为要挟,撒泼打滚把赵宛舒送走了。
这之后就是赵宛舒偶尔会来江家尽孝了,每每江临川也会私下给她些东西,虽然最后还是会在离府前被江夫人搜刮个干净!
但这也是原主短暂生命里,为数不多的一点点温情。
赵宛舒承了原主的身份,那自然得做原主想做的事。
对着江临川,她也不能摆出对江夫人的冷酷无情
,她扯了扯唇角,“是江大人啊!您怎生来了?还请快入座,桑枝,叫人看茶,还有叫厨房备些酒菜。”
桑枝安静退了下去。
江临川见着她这副落落大方的模样,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赵宛舒都坐下了,他才像是突然回神,也跟着坐回原位,神色复杂道:“阿宛,你变了许多。”
原先的阿宛温柔柔顺,对着他的眼神里都是孺慕。
哪里像是现在这般,说话干净利落,又疏离礼貌的。
赵宛舒笑了笑,抚平了袖口的褶皱,轻轻道,“时间在走,人也总是会变的。您想必最有体会了吧!”
江临川深深叹了口气,幽幽道,“阿宛,你是在怪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赵宛舒:“您说的是哪里话?”
“阿宛,你以前都是唤我爹的。”江临川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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