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请来了大夫。
大夫仔细给两人看过了伤势,看完后,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盛母紧张万分,“大夫,你看,我这儿子,还有孙儿,他们到底能不能好啊?你可给句准话啊!”
姚翠也颇为着急,“是啊,大夫,我儿子以后可是要考功名的人!这开春就要下场了,劳烦您费费心,千万要治好他的手!”
“他的手可千万不能留下后遗症啊!大夫,我求您了!”
姚翠也是为盛旷操碎了心。
她不能让盛旷的手真的出问题。
这是她未来的期盼,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大夫摆了摆手,“你们别激动,我这正在看呢!就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是开春就要考功名的话,恐怕是不大容易的。”
“还有这个骨头,好在是打断的利落,不然可能还会扎伤……不过,如今只能先固定,慢慢地先让情况好转了再说以后!”
说着,他就让药童拿了木板过来。
“大夫,我是说真的,你一定要好好治好他们啊!让我们家里花多少钱都成,千万不能让他们有事啊!”盛母焦灼地拉着大夫道。
盛旷也缓过来了,他也对大夫道,“大夫,求求您了。只要能让我的手好转,让我能开春参加春闱,我什么苦都能受的!届时,若能成,我也会对您感激涕零,便是让我跪下来求您都成!”
说着,他挣扎着就要爬下来。
姚翠连忙扶住了他,“阿旷,你别乱动。你的伤不能乱动的,可别又添了新伤。都有娘,娘来!”
她也是抹得开脸,就要跪下磕头。
大夫实在是被他们一家人折腾得头昏眼花,他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这个事情,也不是我说好就一定能好的啊!”
“这也得看人家的整体恢复情况的。这人的体质也是占了一部分的,有些人是能好得快,有些是好得慢。”
“再说了,你们阻拦我,若是耽搁了伤势,岂不是得不偿失?”
“有什么话,等我把人治了再说可好?”
此言一出,众人才反应过来,又连忙让了开来,甚至盛母还啐了口积极的姚翠,“你瞧瞧你,非得把家里人都给拖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非得拉着大夫磕头,不准大夫给他们看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姚翠抹了把啐到脸上的唾沫,没有吭声,只是垂下
了头,脸色很是阴沉难看。
大夫也没管两人婆媳间的机锋,让小童拿来了木板,然后给两人打上了,如此才能让伤口更能顺利恢复。
盛旷伤的是手,倒是还好处理,却是盛槐的腿伤得严重,又是被打折了,所以得先正骨。
期间盛槐因为疼痛,不停发出特别尖锐的嚎叫声,脸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最后大夫怕他咬伤了自己,还给他嘴里塞了根妇人生产才能用得上的木棒。
盛槐是真的受了大罪的,林耀宗对他最是没留情,下手也是最恨,身上还有不少伤势,都得一一上药。
等到盛槐的伤势被处理好后,他整个人已然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头发到衣裳都是湿淋淋的,中途人还昏过去一遭,最后醒来时,他人都疼得麻木了。
大夫见得他没事,便去写了药方,“这个是每日里要吃的药,加上我给开的伤药,每日里配合,先吃个几日,回头我再来看看。”
“对了,今夜可能会有些高热,你们注意下病人,可别叫烧过头了。”
“还有,若是家境宽裕,都说以形补形,多用些骨肉煲汤,每日里多吃些营养的,这样有助于伤势早日恢复!”
他絮絮叨叨了许多注意事项,最后便背着箱子离开了。
盛母没空送人,是姚翠送人出去的,而这次诊费就花了一两多银子,余下的也撑不住几日了。
姚翠中途忍不住问大夫,“大夫,我儿的伤势可真的能大好?他是真的有前途的,可不能这样荒废了啊!”
大夫也不能打包票,“这个就跟我初始说的一样,看恢复情况吧!只要好好养着,没什么大问题的,关键别乱动他的手,不然若是骨头长歪了,那就完了。”
“是。”姚翠道了谢,“那,那我丈夫的伤他……”
“他的严重些,也得看情况。反正都先这样,有事你们再来寻我就是!我这医馆还有事呢,就先回去了!”大夫匆匆说完,就飞快走了。
姚翠余下的那句话就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她攥紧了手,抿了抿唇,低着头。
其实盛槐今后如何,对她来说,肯定是不如盛况重要的!
她心里有了计较后,便又匆匆去抓了药回来。
她回来时,盛父也已然回来了,他浑身都是伤,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看的盛母也颇为心疼。
她边用伤药给盛父
上药,边很自然地使唤着姚翠,“药买回来了?还不快去煎药。多煎一份,老头子也得喝,他身上伤势也很重。那林家就不是个东西,非得对你下这样的狠手,这样的恶人,就该天打五雷轰,老天爷不会让绕过他们的!”
盛母满嘴恼恨之语。
姚翠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瓶,攥紧了手。
这伤药都是有定数的,如今家里的收入来源都被拿走了,连藏的私房银子都被搜了个干净,更是不能大手大脚了。
盛父只是皮肉伤,根本用不上那么好的伤药,但是姚翠也不敢说,只能先忍下。
她应了声,便低头又去厨房烧火煎药了。
盛父看了眼匆匆离去的姚翠,不满道,“怎么还留着这孽障在府中?要不是她,家里何至于如此……哎呦喂,疼疼疼,你轻一点,我这里怕是伤到骨头了……”
“那我轻点。”盛母放轻了手脚,也不高兴道,“能怎么办?家里如今连丫鬟都没了,以后家里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