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浩浩荡荡的,路上车队都是歇息在官家驿站的。
虽然天气热烈,太阳毒辣,但是有赵宛舒这个大夫坐镇,倒是路上也没出现什么因为炎热而有人出事故的事情发生。
不过中途倒是有出过一次事件,不知道是那群匪盗是不要命还是有信息差,见到押送贡品的队伍,竟是冲队伍动了手。
当时来的匪盗还挺多的,乌泱泱的一群,初始赵宛舒和桑枝都吓了一跳,以为会出什么差错。
但萧承煜等人倒是很镇定,对于训练有素的他们而言,这些除了逞凶斗狠的匪盗,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力,除却人多了些。
不过,萧承煜他们倒是也没把人都给杀了,而是制住后问询了一番,就把人捆了,送去了就近的县衙,因此还得了笔赏钱。
等到了驿站,赵宛舒见得萧承煜衣袖被划破,甚至心疼,不过她实在是不大擅长针线,最后缝袖子的活儿还是落到桑枝头上。
桑枝就甚是擅长女红,缝出来的针脚是又细又密,还是顺着衣服的纹理缝的,是那种若是不仔细都瞧不出痕迹的。
赵宛舒托着腮帮子见萧承煜重新穿上外衣,忍不住叹道:“我若是有桑枝一般的女红都成,现下连给你缝个口子都不成。”
眼下丈夫的衣裳不说全部,至少里衣都会由妻子缝制,便是大户人家,也该是妻子身边开了脸的大丫鬟做,而不是外头的绣女。
若是村里的,那基本都是妻子做全乎了。
但赵宛舒实在是不擅长,她连自己的里衣都是由她娘做的。
萧承煜刚穿上衣服,闻言,他扭头看过来,“你擅长的本就不是这些,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儿就成。”
“可以后成亲了,我怕是连你的里衣都做不好……”赵宛舒鼓了鼓腮帮子,“总不能让别人给你做吧!回头我娘都会说我……不然我再去学习下?”
反正她可不想萧承煜穿别人做的内衣,那太隐私了吧!
萧承煜想了想,认认真真道:“里衣穿在里面,不在乎形势,能穿就成。”
他那意思就是,左右穿在里面,便是赵宛舒缝的袖子一长一短,旁人也瞧不见。
赵宛舒闻言愣了愣,她歪了歪头,仔细打量着萧承煜,神色一瞬间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怎么了?”萧承煜不解。
赵宛舒顿了顿,突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轻轻道:“你这样,是会宠坏我的啊!”
萧承煜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毛茸茸的小绒毛支棱着,他忍不住伸手薅了下,“我是娶你做我的妻子,又不是当仆从,这不是应当的嘛!我啊,就希望你以后开开心心的,就跟你现在一般,做着你喜欢的事儿,那样就很好了。”
说着,他的视线有些恍惚。
其实他初初见到赵宛舒时,却也的确是被她的那股子护着兄长的气势所吸引,当时他就想,这样的姑娘胆子可真大,是个很友爱又善良的姑娘呢!
她的眼神是那么明亮,就像是燃着熊熊的火芒,那么的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后来他也发现,她就像是个缝隙里的朝阳花,那么努力地挣扎着生长着,那么坚韧,又那么的明媚,叫人不由自主叫她吸引。
他当时就想,要是她能一直这么笑就好了……
赵宛舒抬起头望着他,突然她轻轻地抿唇笑了起来,“感觉你这像是养闺女啊!”
毫无所求,只求快乐,可不就是父亲对待闺女的心态嘛!
她爹也是那么想的!
萧承煜:“……”
他抬手抵住她的额角,颇为无奈:“你说什么呢!”
他本来就比她大六岁,虽然不算多大差距,但萧承煜却还是觉得颇为遗憾。
就仿佛是被她嫌弃一般。
赵宛舒蹭了蹭他的手掌,刚要说话,突然旁边窜出来了一个人影:“萧承煜,我……”
对方兴冲冲地窜出来,结果看到两人抱成一团,立刻就扭过头去,就差捂着眼睛了,急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真的是……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不知道避嫌的吗?”
赵宛舒:“……”
他们是在走廊深处的内侧,可以往这头瞧瞧风景,但来往的人很是少,大多数人经过长途跋涉,此刻只想回房歇息,哪里有他们这般闲情逸致的。
也就是晏临楼大惊小怪。
她松开了手,撇了撇嘴:“世子爷,我们是正经的未婚夫妻,就是亲近些又如何!再说了,我们就是要光天化日才避免人说闲话啊!若是关在房内,亲亲密密的那才是不知礼数呢!”
“你,你一个女子还有理了……”晏临楼无语。
“我们光明磊落,怎么就没理了!”赵宛舒翻了个白眼。
她也不知道晏临楼这人咋那么杠!每每两人碰见,就少不得有点碰撞!
晏临楼:“你——”
萧承煜拉了拉赵宛舒的小手,转向晏临楼,岔开了话题:“世子爷,你是来寻我的?可是有事?”
晏临楼被转移了注意力,便也没跟赵宛舒继续斗嘴,开始说道:“嗯,我有些事儿寻你。这马上就要进京了,还是有些要准备的事儿,你等会过来,我们开会商议下进京后的章程。”
萧承煜此次是进京听封的,也是顺道护送贡品入京的,故而后头的事儿也需要交接下。
萧承煜颔首:“好。我这就去!”
晏临楼便要走,想了想,他又扭头,别别扭扭地补充了句:“待得此次事情了了,你跟父王说一声,赶紧把婚事办了吧!也免得……反正别闹出些啥来。”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
赵宛舒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气得瞪圆了眼,“喂!这说的是什么话啊?站住……”
“阿宛。”萧承煜捏了捏她的掌心。
赵宛舒跺了跺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