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释帆似乎喝了点酒,脸颊都有点红扑扑的,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桂花酿的味道。
方才一错眼,赵青栀仿佛像是看到了几分赵容则的模样,可等到看清来人,她心口颤了颤,垂下了头,没有吱声。
她其实是讨厌赵释帆的。
当初她爹差点死在了赵释帆手里,哪怕后面阴差阳错,她得以认了亲,到了这繁华府邸。
但她并不因此感激赵释帆,相反,就是因为他,她不得不跟娘和姐妹们分别。
所以,面对着赵释帆的问话,她只觉得厌烦,她错身想回去。
赵释帆身板子拦在了回廊口,她也过不去,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赵释帆先开了口,他觑了眼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慢慢道:“前面的氛围是比较沉闷,此处开阔,倒是舒畅了很多。”
说着,他走到围栏处坐下,大长腿大刺刺地敞开搭在路中间,伸了个懒腰,他斜睨着不动声色的赵青栀,挑了挑眉:“我与你说话呢!先前你不都是挺泼辣的嘛,怎么如今倒是成了个小哑巴啊!”
虽然先前只打过一次照面,但当时赵青栀气势汹汹要给赵二湖出面的模样,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托着腮帮子,饶富兴味的打量着她,“说真的,你这身材太平板了,像是豆芽菜一样。我是真的不喜欢,哎!”
虽然先前身份爆出来时,他就知道不管如何,赵家总是会有个姑娘进他的房门的,他也有心理准备。
可如今这般被逼着,他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赵青栀被他说得有些恼火,虽然她的确长得不如赵宛舒和她姐姐出挑,更没有前凸后翘,但莫名其妙被个男人嫌弃,还是自己讨厌的男人,任谁心里都不痛快的。
她瞪了眼赵释帆,怒道:“要你管啊!我又不嫁给你,谁管你喜欢不喜欢啊!你有病吧!让开,我要回去了!”
她本来是想透口气,现在赵释帆来了,她就没了心思再留在这里了。
赵释帆没有动,他扬了扬嘴角,“还真别说,你除了长得不如我的意,这脾气倒是挺够劲儿的!虽然我往日里比较喜欢的是温柔贤淑的,可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嘛!”
赵青栀被他的话说得有些害怕,特别是如今到处没见人影,她双手环胸,退后了一步,脸色难看:“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我不怕你的!”
她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如厕了。
早知道好歹让刘嬷嬷陪着,虽然她总是吐槽她。
但也好过如今这般手足无措。
“而且,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老太……我祖母不会放你的。”
赵释帆听她提起赵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嗤笑了一声,收回了腿:“谁稀罕你!你也别拿祖母吓我,老太太可比谁都看重此事。”
要说这府中谁怕混淆赵氏血脉,唯赵老太太第一了。
不然,老太太也不会想出让他娶赵青栀的馊主意来。
虽然,赵释帆也不排斥,左右都是女人,抬进来能生孩子就成,毕竟关了能母猪都赛过貂蝉了。
更何况,他需要赵青栀的子嗣来稳固他的地位。
赵二湖没有生出男丁,有的都是闺女,那不管是哪个入门,生了孩子都赵氏嫡出血脉,这对谁来说都双赢。
当然,这种事情只能私下达成。
赵释帆惊讶的是,赵青栀竟然对此还一无所觉。
她该不会觉得,他们把她从那旮旯地方找来,仅仅只是为了认个干亲,让她得以顺利进入赵家吧!
他摸了摸下巴,望着赵青栀脸上的警惕,感觉这可能是真的。
赵青栀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她现在着急着走,她瞪了眼赵释帆,以为自己吓唬住了他,匆匆提着裙角跑了。
赵释帆呼了口气,前面依稀还能听到嘈杂的人声,大家都在为了这中秋佳日欢呼,他却觉得有些厌烦。
这样的日子如何是个头!
他讨厌这种被人拿捏着命脉的感觉!
如今他还是赵氏嫡孙,自然人人都敬他,一旦被人知道真相,他怕是要被撕得细碎,连最后的尊严都不会有。
所以,只要看到那些虚情假意的笑容,他就感觉胃里翻腾。
正想着,他听到响动,他还以为是赵青栀漏了什么,又跑了回来,扭过头刚要说话,就看到聘聘婷婷的赵盈盈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撇了撇嘴角,“你不是在前面跟人玩投壶吗?
怎么到这里来了?”
赵盈盈缓缓走到他跟前,打量着他百无聊赖的神色,“我刚才看到赵青栀跑走,哥哥,你该不会看上她了,想对她出手吧?”
毕竟,赵释帆后院没少女人,只要他喜欢的,基本都纳入了后院。
赵释帆别开眼:“你还关心起哥哥后院这些事儿了?”
“哥哥,你浑说什么呢!”赵盈盈听到他胡扯,脸色不大好看。
哪里有说姑娘家插手哥哥房事的道理,传出去她脸面还要是不要的。
“好好好,是哥哥嘴贱,说错了,好吧!你别生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赵释帆见她背过身抹眼角,连忙道歉。
“哼,”赵盈盈瞪着他,“我是为了你好啊。我听说那就是个乡下来的丫头,咱们祖母看重她,是重情谊,咱们这些做孙辈的附和附和就罢了。”
“你若是真对她起什么心思,那可不是府中随便能打发的,到时候她赖上你,你还得给她个名分,不然祖母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知道了。”赵释帆随口应着,他心里道,他还真得给她个名分,还是个正房,不管碰不碰都得给。
“而且,娘也不会应承的,你还没说亲呢,哪里能纳妾的。再来以咱家的身份,就是纳妾也轮不到她……”说了两句,见赵释帆根本神色散漫,赵盈盈气得两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