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阳侯府出了只断袖兔子的事情,在安京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就是赵宛舒没有外出,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她虽然有些惊讶顾家破釜沉舟的所为,但是倒也是理解的。
毕竟,若不是理阳侯府太过分,估计顾家也不会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来。
不过,现在赵宛舒最担心的是顾东篱现在的情况。
只是,还没等她去顾府找人,顾府却是给她送了一箱子礼物过来,里面都是珍贵的药材,许多都是她如今用得上的,这倒是让她颇为惊讶。
她不知为何顾家突然送这些,故而对着送礼来的嬷嬷很是惊愕道,“这是?”
嬷嬷态度很是恭敬,她笑道:“这些是我家夫人私库里的,是前些日子我夫人娘家的姐姐送来的,我夫人的姐姐嫁了关外,最是不缺这些。”
“我家夫人知道赵大夫你现在正在收集药材,故而想着有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就给您送了些过来。”
“您瞧瞧可有中意的,若是还缺什么,尽管跟老奴说,老奴回去回了我家夫人。”
赵宛舒愣了愣,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替我谢谢伯母,我而今倒是不缺什么的,如果要是缺,我定然不会把自己当外人的。”
顿了顿,她小心地提道,“不知道阿篱她现在如何了?”
嬷嬷福了福身回道,“我家老太太和夫人都说了,无论姑娘选什么,家里都是支持的。眼下,理阳侯府又来了一趟,想来夫人姑娘她们若是心里有数,自是有了决断的。”
说着,她看了眼赵宛舒道,“如果赵大夫得空,夫人说请你多来府中走走,跟我家姑娘说说话。这次若不是赵大夫特地通知,我家姑娘怕是得吃了大亏了。”
“我与阿篱情同姐妹,自然是希望她所愿皆成真的,她能幸福,我自是高兴的。”赵宛舒笑了笑,“若是得空,我定然前往的。且,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寻我就是了。”
“是,老奴会代为转达的。”嬷嬷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赵宛舒看着满满的大箱子,叹了口气,柳蕊见了,不由惊叹道,“这顾家好大的手笔。这些药材可都是不便宜的……”
药材虽没分个三六九等,却也是有好赖之分的。
这些药材瞧着就不普通,不然顾家也不会刻意送来的。
赵宛舒揉了揉额角,“是啊。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没想到……”
柳蕊撇了撇嘴道,“你这哪里是举手之劳,你这分明是救人出火海啊。这样的事儿,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两声,你这哪里是把我当朋友看待啊……你这事事都避开我……”
说到这,柳蕊就莫名感到委屈,她是真心把赵宛舒和顾东篱当成好朋友的,却没想到赵宛舒居然连她都给瞒住了。
想起这阵子发生的桩桩件件的事情,柳蕊就更加觉得自己毫无用处了。
也难怪她们都不爱搭理自己了。
柳蕊眼眶都蓄满了泪水。
赵宛舒见她想岔了,连忙拉住了她,“我不是有意的。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只是见你最近心情不佳,也不好再拿这些事情让你操烦了。”
“那你下次不准在瞒我了!”柳蕊说道。
赵宛舒颔首:“是是是,我不会了。”
“那,你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吗?”柳蕊趁机问道。
赵宛舒:“……”
这?
赵宛舒摸了摸鼻尖,她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柳蕊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她表情有异,指着她道,“你果然还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好哇,我把你当好姐妹,事事都与你说,你竟然……”
说着说着,她就倍感委屈,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滚落。
“哎呀,你别哭了,我真的没有……怎么就哭上了,回头叫我二哥见到了,还不得呵斥我了嘛!”赵宛舒连忙拿出手绢要给她擦眼泪。
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跟柳蕊提萧承煜的事情才好!
虽然赵容朗已经给柳家去了信件,想必柳家上下也知道了,但柳蕊却还是瞒着鼓里的。
倒不是排斥她,只是柳蕊现在显然状态不对,没必要再让她跟着一道担心了。
现在见柳蕊因为这些事情伤心,赵宛舒也是颇感无奈,只能抬手给她拍背顺气。
柳蕊别开脸,不肯叫她擦脸,又气不过,瞪了她一眼道,“你们兄妹是不是都故意骗我……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哥哥……果然,我当初就不该去说那些……”
她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定下婚事了。
也不会有今日的难受。
赵宛舒看了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叹了口气,急忙道,“你快别这般说,是,都是我的错。我们家上上下下那对你都是欢喜得很的,哪里敢骗你,更没有你配不上我哥哥的说法。”
“你看你,长得清秀可人,家世也好,贤良淑德,哪家姑娘比得上你啊!你对我二哥的情谊,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自然是感激不尽的,能娶到你,是我们家的福气。”
“你别听江家人说了两句,你就乱想乱思,那不是让江家挑拨离间成功了嘛,让他们高兴了吗?”
柳蕊抿了抿唇。
可能是自身自卑的原因,江飞凤那些话就是在她心里扎了根。
午夜梦回,她都是被那些噩梦惊醒的,全都是嫁过去后,赵容朗大变的性情,对着她全然没了如今的耐心温柔,反而是嫌弃厌恶,她每每看到都心如刀割。
可她不敢跟赵容朗提半句,虽然心中难受,可她却总觉得,若是她问出口,那一切定然会如梦中所现。
赵容朗定然会跟她退婚的……
赵宛舒看她面色一变再变,顿了顿,拉了拉她的小手,轻轻建议道,“阿蕊,我知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