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凤倒是也不在意,她带着下人跟江逐月先去了旁边的房间。
房间里的装扮很是简单,也就是一张桌子并着一张打坐的席子蒲团,好在窗户开在后面,一推开就能看见后山的竹子。
清风拂过时,就能听到竹叶扑簌簌的响声,很是清幽。
若是春日里来,刚巧是嫩生生的竹叶长出来的时节,清脆又翠荣,想来更是有意境的。
江飞凤随意扫了两眼,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走到桌边,立刻有丫鬟上前来擦拭干净桌椅,然后铺上手帕。
江飞凤这才坐下,她双脚交叉合并,单手抵着桌子,托着腮帮子,略略朝着江逐月挑了挑眉,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了?你那好二哥什么时候来?可说了具体时间了?”
江逐月见她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心中很是着急,却又不得强撑着笑脸。
她心里怒骂着赵容涛的不靠谱,临时尥蹶子。
可她也清楚,若是不能让江飞凤满足,她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故而,她转了转眸子,低声道,“姐姐,我们说好了差不多是这个时辰的,只是,恐怕出了些事情……”
还不等她说完,江飞凤脸色一变,单手用力拍着桌子,蓦地怒道,“江逐月,你什么意思?你是耍我吗?”
江逐月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发作,也是吓了一跳,她暗暗叫苦,却还是连忙安抚地回道,“当然不是的。姐姐,我是真的用了很多心思的,我还特地叫人亲自去给我二哥送信的,当时人家也是给了明确回信的……”
“只是,有时候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我不管你们什么计划不计划的,我只知道人没来!”江飞凤是满心欢喜的过来的,就盼着能跟心上人诉衷肠。
毕竟,自从上次见过后,她这心里一直就挂着赵容朗,就是连梦里都是赵容朗的存在。
用更简单的话来形容,就是江飞凤自己在脑海中里已经给赵容朗描绘出很清晰的形象了,甚至觉得那就是她理想中的情郎。
虽说没到生死相许的地步,却也是有非卿不嫁的趋势的。
结果好好儿的期待,如今却都落了空,江飞凤如何不生气。
“从出门到现在,左右路上那么多时间,你为何不跟我讲?非要我到了此地后,扑了个空,你再给讲这些,你是很想看我失望落魄的样子是不是?”
江飞凤何曾吃过这般委屈,她心火冲头,突然一把揪住江逐月,期间还把江逐月的帷帽给扯落在地,她也不管,只揪住了江逐月挽好的发鬓,把人扯到跟前。
江逐月不曾想江飞凤竟然会动手,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大家闺秀会动武,又不是乡下泼妇打架,竟然还有扯头发的道理。
“啊啊,姐姐,我错了……你快松手,疼疼疼……”
她虽然为了戴帷帽并没有挽很麻烦的发髻,但是头上也戴了两根簪子的,此时因为江飞凤的动手,扯动了发髻,这簪子钝角的那头就直往头皮上划拉,疼得她头皮都发疼。
江逐月很是害怕,只能拼命恳求。
她现在真的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惹恼江飞凤,她就不撒这波慌了!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赵容朗竟然不上这波当!
实在是太可恶了!
便是到了此时此刻,江逐月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的。
江飞凤脸上都是冷笑,她许久不曾这般生气了,一直以来继续的怒气爆发,自然是谁也挡不住的。
“你还知道疼?你信不信,便是这佛门圣地,我要你的命,也是轻而易举的。”
“你当我不知道,你先前那些话漏洞百出吗?”
“什么你跟赵容朗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的,我看头回见面,他对你也不冷不热的,反倒是你一直热脸贴冷屁股。我先前给你两分好脸子,是以为你好歹识趣,能给我牵线拉桥。”
“你又说什么赵容朗是真的欢喜我,我这才信了你。”
“如今这两次三番的,人家根本不待搭理我的,我也叫人去打听过了。那赵容朗曾经在柳家住过几个月,跟那柳蕊也是颇有些感情的,这才订了亲。”
“我仔细想过了,那赵容朗便是真的不忍心退亲,那也是正常的,但他那样儿的人,断断不会跟你说什么爱慕我,怕耽搁我的话,应该是直白拒绝。”
“不然人家妹妹我也是见过两回,他放着自家妹妹不管,跟你讲这些有的没的,还送到我跟前,那还是我想要的人吗?那岂不是妥妥的陈世美吗?”
江飞凤虽然心思直白了些,但人家到底却又不傻。
这阵子江逐月上蹿下跳的模样,她也就当人家是耍猴,好歹是叫她高兴了也行,总不会往心里去的。
再来,她喜欢赵容朗,自然在自己心里千好万好,而女孩子嘛,心上人跟人说对自己有意思,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愿意盲目的相信,就觉得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
江飞凤初初喜欢一个人,自然也是这样的心思。
所以,前面她也是深信不疑的,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今日在寺庙里扑了个空时,崩塌瓦解了。
想想也是,若是赵容朗当真是那等不负责任,贪慕虚荣之辈,在她头回给予青眼时,就对她趋之若鹜,或者是吊着她,江飞凤也不会有今日的上头。
江逐月被她噼里啪啦一大通话吓得愣住了,便是连疼都忘记呼喊了。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面色冰冷的江飞凤,身体开始如同受惊的含羞花般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你,你怎么……”
她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你很聪明,能耍得所有人团团转吗?”江飞凤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江逐月跌坐在地,发髻散乱,衣服也在挣扎间凌乱了,她听着江飞凤的讥讽,浑身如坠冰窖。
江